两人出了保健室,还是一路无语着,默默走到三班的教室门口。
「等我一下。」苏恺佑走进教室,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袋,来到门边递给她,「这个还你。」
「纸袋里装着我以前送你的东西吗?」乔舒晴疑惑地问。
「嗯。」
「为什麽要退还给我?」
「因为我舍不得丢,可是摆在房间里又太沉重了,只好还给你处理。」
「你这样做有什麽用意吗?」
「没有用意,只是觉得心情变得宁静了。」
「好!我收回。」乔舒晴心里莫名生气,用力抽走纸袋,「刚才傅明哲说的话,你不要记在心里。」
「我明白,谢谢。」苏恺佑缓缓走进教室,眼神覆着浓浓的忧郁,像雨季的阴霾天空。
乔舒晴朝楼梯口走了几步,突然有一种异样感觉,环顾四周,竟然在艺能科大楼上,看到江少肆单手托着下巴,一派悠闲趴在栏杆上望着她。
那清澈的锐利眸光,彷佛又看穿了什麽,揣测到了什麽,让她心里一慌快步逃下楼梯,想要躲到他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最难堪的过去。
放学回到家後,乔舒晴打开苏恺佑给的纸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一个用彩色笔画着花草图纹的木相框,这是国小美劳课的作品,苏恺佑说她画的很漂亮,她评完分就直接送给他。
一本封面是镂空海马造型的笔记本,这是爸爸带她去海生馆玩,她特地买来送给他的纪念品。
还有一个星砂钥匙圈,这是国小毕业旅行到垦丁玩,她买来送他的毕业礼物,而他也回送她一个贝壳手环。
苏恺佑也喜欢她。
可惜这两小无猜的暧昧,在被小霸王发现时,开始搧动同学用一些粗话和不雅图文恶搞和攻击。
「苏恺佑想上乔舒晴,想跟她睡觉耶!」
「每日成语,苏恺佑是奸夫,乔舒晴是淫妇,两人合起来叫『奸夫淫妇』!」
「乔舒晴你是头壳坏去啊,怎麽会喜欢这种娘娘腔……」
原本经常聊天玩耍的两人,渐渐变得不敢说话、不敢对视、不敢在同学面前表露出一丝关心,直到国二转学离开时,两人都从未告白过。
「小佑,你还我这些东西,心情真的会变得宁静吗?」乔舒晴的心有一丝抽痛,这些小礼物被退还回来,就好像否定了以前的一切。
即使当时年纪小,喜欢的心是最真实的。
而时隔两年,因缘跟苏恺佑在高中再度相遇,取代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因为理不清,所以她也不知道要怎麽面对他。
翌日,苏恺佑的「美貌」在学校里传开。
许多女同学都跑到三班打探他的资料,想要一睹他的真面目,但是本人却请了两天的病假没来上课。
直到第三天,乔舒晴是值日生,早上拿着板擦到走廊上拍打,远远看见江少肆押着苏恺佑穿过中庭,朝着艺能科大楼的楼梯口走去。
「是小四和苏恺佑耶……」
黄姿伶和两个女同学背着书包匆匆跑来,三个人趴在栏杆上,看到江少肆伸手勾住苏恺佑的脖子,低头在他耳边说话时,全部都掩唇尖叫起来。
「江少肆和苏恺佑的CP我可以。」
「这两人走在一起好有爱!」
早晨的校园非常宁静,一点骚动声就听得一清二楚,江少肆停下脚步望着十二班的方向,突然握住苏恺佑的手,高高举起来朝众人挥挥手道早安,女同学们又是一阵尖叫。
乔舒晴别开脸回避江少肆的视线,继续拍打板擦,心里其实明白,江少肆那动作是在跟她传达:苏恺佑没事了,现在被他押来上课,请不用担心。
黄姿伶双手放在脸颊边,朝着中庭大喊:「小四、恺佑,星期天要练团喔,你们两个不要迟到。」
「好羡慕姿伶跟他们是同一乐团。」右边的女同学羡慕地说。
「好奇怪!苏恺佑明明长得很好看,为什麽要戴着口罩呢?」左边的女同学满脸疑惑。
「我以前还以为他脸上可能有伤疤,不敢给人看到。」
「他被撞倒的时候,露出那种小狗般的可怜眼神,让我好想过去抱抱他……」
「你们才奇怪。」傅明哲突然插话进来,「男生要长得有点棱角,加上一点肌肉,这样才叫做帅气,苏恺佑长得那麽娘,身材又瘦小,你们怎麽会觉得他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