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些什麽,舒涵?」林暐杰走到了我身旁,「看你愁眉苦脸的,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什麽事,但喝杯热可可吧,有心事可以告诉我。」他把杯子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你知道吗,我,」为什麽,突然像咽喉卡了一块东西,话吐不出来?
「什麽?」
「没事,谢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可可,无论温度或是甜度都是我最喜欢的,可可与牛奶也是如此契合。
「相信身为女人的你就不必我多说了,『女人的没事就是有事。』」暐杰有点强颜欢笑的看着我。
「曾经我想着,是不是不去提,就是封闭事情最好的办法,是不是别去揭开疮疤,就不会使人疼痛。可是後来我发现我的想法是错的,无论说不说,当一件事的发生成为事实的那刻,不管过了多久听到都会令人难过。」还记得你听到我说出纪晴的实情时,那无以言喻又难以置信的神情。
恐惧与绝望的眼神深深烙印在我脑海,今天早上出门前,你一句早安都没说,又在书房待了一整晚,你一直想冷静,你沉思、你难受。
却又不与我分享你的心,徒留我一人在这偌大的房子,这样深爱着她的你,以为用婚姻绑住自己就能重获新生吗?连想替屋子找个新的女主人都那麽迟疑。
并不能,你我都知道,现在的我们都无能为力,你一定想知道更多关於纪晴的一切,我却不知道还能多跟你说些什麽,感觉多说一句都是多把热水往你身上淋。我不知道该找谁问关於她离开这一年多来的理由是什麽,连你都不知道了,你的痛也会使我难受,这点你也不知道。
暐杰若有所思地用手扶了下巴,「虽然不是很懂你说的,但事实就是拿来接受的吧,正因为是事实所以无法改变啊。」
「那如果是个很难接受的事实呢?你最爱的人消失一年後死了你会是什麽心情,听到消息的那刻愿意相信吗?还是认为这一切只是谎言?她只是去了其他地方但依然过得幸福?」
「你是说,你告诉路奕禾所有事了?你已经跟他坦言那女的她……」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我光提到她的死奕禾就消沉成那样,根本不能再多说些什麽。他一定很苦恼那时候怎麽偏偏不在家、一定很懊悔没见到她最後一眼、一定很难受没能陪她走到最後,而且或许还对我感到愧疚,在自己的女友面前爱前任那麽多。是不是我的出现是个错,没有我就没有纪晴的死?」
「请你别再那样想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什麽连你都要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当时都说是一起酒驾肇事了,根本与你无关啊!你就不能看开一点吗?而且都已经过那麽久了为什麽还要拿出来提?」
「你怎麽能够懂那种感受,你没经历过也不会明白我到底想什麽、该做什麽,我当然也很想理性的让事情过去,但奕禾就是跨不过那个槛,身为他女朋友的我又有什麽心情开心度日?」真的不明白,为什麽是我,为什麽那天我要在家里,为什麽事情总是说发生就发生,纪晴的死也是、束恒的现身也是、连你的沉默都是!我一点都不想如此疲惫好吗!
「随你怎麽说,好,我都不懂、你最懂、你最痛心,我什麽都不是,只是个好好同事。」说完,愤怒地离开了办公室。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