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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佩琪说︰『我已经结了婚,五年中的变化很大,我不想再添麻烦!』
『那个男孩是笨蛋,』林界志突然激动,接着竟也叹一口气。『若我是他,即使迷失在深山野我也要拼命爬回来找你,你这样的女孩!』
『你……』佩琪吃了一惊,林界志真大胆,他怎麽能说这话?他忘了她是高立安夫人?
『抱歉,冒犯了你!』林界志展颜一笑。『我是情不自禁!』
『你结婚了吗?』佩琪转开话题,心里好紧张,若他结婚!表示他,变心?谁知道!
『没有!』林界志坦然摊开双手。『女朋友都没有一个!』
『怎麽可能?我不相信!』佩琪盯着林界志,上帝不可能创造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包括姓名!『你这样的人竟会没有女朋友吗?』
『肯给我机会证明吗?』林界志眼中的光芒有丝奇异的火花。『我会让你知道!』
『怎麽证明?』佩琪心头跃动,有初恋时第一个约会的感觉。
『明天一起吃中饭,我带你看我家,我将所有的事说给你听!』林界志说。
许佩琪不能拒绝,却又,怎能接受?她一直在证明自己是个好太太,岂能因林界志而破坏?当然不能,可是,在佩琪眼前的是界志,该怎麽办呢?她本该是跟林界志结婚的,成为他的新娘的!
『叫我怎麽回答?』佩琪明显地表示自己的矛盾。『我怕被人误会,大家都知道我是高太太!』
『谁规定高太太不能与其他人吃午餐?』林界志叫起来。『这是最普通的社交!』
『我明白,可是,我不同!』佩琪认真的说。
『为什麽?你想比其他上流的人更虚伪些?情愿在暗中做事?』林界志明显的讽刺。
『不,因为在结婚前,我曾是个酒店小姐!』佩琪坦然地望着林界志。
或许,是她的坦率感动了林界志,他突然捉住了佩琪的手。
『为什麽要告诉我?你可以不说实话的!』林界志有些激动。
『对真正的朋友我从不说谎!』佩琪任由林界志捉着她的手,鼻子酸酸的,她想哭。
『佩琪!』林界志不知道该怎麽说。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高太太」!
『我虽然做了三年多酒店小姐,可是我清白,』佩琪又说,眼里泪光闪闪。『你信吗?』
『我信!当然信!』林界志点头的说。
『你信,就好了!』许佩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滴泪珠忍不住滴下来,落在林界志的手臂上。
『佩琪,怎麽这样说?』林界志感到心灵震动,这个年轻的高太太看来对自己满有情意。『我信与不信对你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佩琪低喃。『比谁相信都更重要!』
『为什麽?』林界志完全不明白。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可能这样!
『原因我不能说,』佩琪轻轻抹去泪水,那神情美的令人可怜。『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如果你要我等那一天。我会等!』林界志坚定地、挚诚地说。
『林……』佩琪惊喜得连声音也在抖,界志不是变心,只为了其它原因。
『界志!』林界志温柔地拍拍她。『叫我界志吧!』
『界志!』佩琪温柔而满足的。她叫了许多年这名字,也盼望了许多年这名字,如今,真的盼到了!
林界志凝视着佩琪,脸色好温柔、好温柔。
『我有一个感觉,我来台湾是为了寻找你,』林界志轻轻地说︰『这是缘分吗?』
佩琪说不出,上天要她失而复得?
世上的事真奇妙!
『明天一起吃午餐好吗?我知道有一家很安静别致的小餐厅!』林界志说︰『暂时忘掉你是高太太,好吗?』
佩琪听了点点头。她怎能不点头,他是界志啊!
隔天一早,心神愉快的佩琪陪着高立安吃早餐。
高立安看来神色清朗、精神愉快,胃口十分好。一个好家庭、好太太对男人是最重要的。
佩琪偷偷打量他,她不知道要怎麽开口对高立安说中午要出去。其实,高立安从来不管束佩琪的行动,他绝对信任她。
高立安说过,夫妇间互相信任,才能有真正的幸福,想来是很有道理的。
『立安,』佩琪终於开口了。『我中午想出去逛逛!』
『去吧!』高立安毫不犹疑。『你也该出去走走,闷在家里精神好不了!』
『我,』佩琪忍不住惭愧,她在说谎话啊!『可能逛得久一点,不回来吃午饭!』
『想买东西吧?』高立安微笑一下,放下手上的咖啡,从西装袋里摸出信用卡。『带着,要用多少自己刷!』
『不、不用,我包包里还有钱!』佩琪不肯要,她愈来愈不安了,她的确是善良的女孩。
『夫妇俩还客气什麽?』高立安把信用卡放在桌上,『「那麽,我们晚上再见了!』
『我会尽快赶回来!』佩琪感激的。
『不必赶,难得出去一次,逛个尽与吧!』高立安爱惜地拍拍佩琪。『小心开车!』
高立安上班去了,丝毫不怀疑地出门了。
佩琪连忙换衣服、梳头,她努力排出那一丝自疚的惭愧感觉,她只是去吃顿午餐,不是犯罪!
才十一点钟,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小时,这是最难捱的一小时了。佩琪又紧张又着急,时间怎麽过得这麽慢?
她穿一条瘦长的牛仔裤,穿一件T恤,很简单的打扮,街上许多女孩子也是这副普通打扮。但她看起来却十分不同,她胜在气质,她美得自然,她完全不需要借助化妆品!
十一点半,她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佩琪接电话。
『佩琪,是我,界志!』电话那头传来愉快、开朗的声音。『现在来好吗?我已经出来了!』
『你在哪里?』佩琪心中的焦急、紧张一扫而空。
『小巴黎咖啡厅,快点来!』林界志说。
『我还没,』佩琪故意说。
『没换衣服吗?』林界志行断她的话。『我要见你,不是你的衣服。半小时到市区,好吗?别迟到!』
『好!』佩琪说。
他让她暂时忘掉自己是高太太,那麽,她也该忘掉那些矛盾、那些不安,是吗?
按下停话键,佩琪拿起皮包、车匙匆匆下楼。她记得界志讨厌不守时的人,她不能迟到!
她加快车速,二十分钟来到市区,她停好车,然後半跑着走进小巴黎咖啡厅,一眼就看见了他。
林界志穿着西装,因上班的缘故吧!他稳重地站起来欢迎她。他那态度,即使有人见到,也不会以为是情人约会。
『迟到了一分钟!』林界志含笑地凝视佩琪。
『从来没开过今天这麽快的车,』佩琪白他一眼.很自然地。『我把车停好後,我是跑过来的!』
『好吧!算你迟到得有理!』林界志招来侍者点餐。『现在来点餐好吗?』
佩琪点点头。
小巴黎咖啡馆所谓的小,只是地方不大,门外装饰也不吸引人,设在一处大楼旁的角落处。其实,餐厅里的布置,远比许多饭店精致。
它精致得恰到好处,不会因为过分豪华而变为俗气。最特别的,是所有的服务生是法国人,而且是金发蓝眼睛。
气氛很高贵,很够情调。
『怎麽会找到这种「小」巴黎的?』佩琪惊讶地问。
『朋友介绍!』林界志随意说,『吃什麽?』
『你能猜到吗?』佩琪望着他。以前她生日时,林界志破天荒带着她去吃法国料理,而且是亲自为她点餐点,不知他还记得?
『让我看看,鸡肉海鲜清汤、煎烤南极圆鳕、角豆义大利面,猜对了吗?』他问……
佩琪听了完全愕然,她暗暗叹息。界志完全记得曾经为她点餐的一切,为什麽偏偏记不起她?演戏是做不了这麽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