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結 — 第四章-紅妝淚(1)

当时元狩一约束发之年之男子以一己之力,独挡千军万马。一霎挪红光一闪,男子翻身下马,挥刀砍过迎面而来的敌人。几十里的地方五万敌军全数倒地。以少胜多的战役,被世人称『赤光之战』。

人的一生,几度春秋?功名辉煌的背後,竟是凄凉沧桑!

我奉令剿伐『任铁』暗杀一党,『任铁』底下暗杀步队约有几百人,集结同一理念的人,成为朝廷的隐忧大患。许多高层官员被暗杀,朝廷损失不少朝廷命官。

我用计将任铁一夥人歼灭,到封九棱灭村。并将任铁杀死在行刑台,皇上龙心大悦剿伐贼子有功,赐我黄金万两,但是我依旧不快乐。

我的心,真的累了。又有谁懂得,我在痴痴守着不可能成真的梦呢?

自从遇到『他』之後,我便变的不像自己。还是我本来就从来不能活出自己来,遇到『他』才真正的恢复自己。

夜雨凄凉,思绪纷乱。『他』是否惦还记着我?

忆起往事……

我是谁?我总是问着我自己,我活得不像自己。

我出生自将军府,父亲『陌奕』是三代单传,当娘亲怀我时,忽然感觉肚腹里的孩儿踢了下,娘亲忍不住轻「哎」了一声。父亲低头抚摸着娘亲着肚子,喃喃说:「肯定是个男孩,孩儿别给你娘罪受。」,父亲开始兴奋、期待我的出世。

但往往事与愿违,那夜.......

府中慌乱成一团,府中上上下下迎接这新生命到来。

只听产婆大呼了一声:「不好了,因为夫人难产了。」

「快叫大夫。」

「老爷,夫人她难产血崩而亡了。」夫人的贴身仕女跪伏在地,嚎啕大哭。

「什麽?」陌大将军眼前一阵昏黑,跌坐错愕在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本是一场婴儿出生的喜事,现在因为娘亲的血崩难产,将军府中皆是一片愁云惨雾,哭喊号叫声声震天。父亲失望的老泪滴滴流下,「如果你是男孩,该有多好?」

於是爹对他的人生失望,也对我失望。自我出生後他从不正眼看我一眼,到了五岁爹从来没有抱过我,为了博得父亲的认同,我所有女子会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无论我怎麽努力,他总是一点点关注都不留给我。一日,我亲笔画了父亲画像,欣喜地拿到父亲房里,而父亲总是对着窗外呆望,看着手中母亲的遗留手绢喃喃自语说:「如果陌昕是男孩,该有多好?」

我终於知道,父亲对我的漠不关心,全都因为我不是男孩?

心灵深处的某一根弦瞬间断落,涕泪纵横。於是我将乌黑秀发发梳起发髻,换上男装成为男人了十余年,每日我勤於练习骑马射箭、舞刀弄枪。我练就一身武艺,成为一个机敏强悍,技压群雄的美男子。

父亲心中燃起希望,陌家终於有後了。父亲也顺其自然把我当作男子,开始对我寄托期望,常常严厉训斥我,即使我做得多好他也从不表扬我。

有时我会把自己关在房里,上粉、画眉、涂抹胭脂,换上久违不见得女装,凝视铜镜里的脸庞,娥眉凤目,琼鼻樱唇,是位极其美丽的女孩子。

(如果陌昕是男孩,该有多好?)

父亲落寞声响总是随之响起,回荡缭绕,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

我眉头深锁,眼睛泛出红光。握拳击碎铜镜,鲜血如血注直流,映照出支离破碎的身影。我恍惚地把手举到嘴边轻轻舔着,嘴里弥漫的血腥味。

「少爷,老爷传你去大厅。」是刚到将军府服侍我的小厮,开忙撞见装扮成女子的我,手与嘴角满是鲜血。小厮一脸惶恐,拔腿就跑,正当他要大声求救时。铜镜反射我眼中红光一闪,并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勒毙。

我看着小厮的屍体,惶惶不安。也发现自己异於常人,我发现当我眼中发出红光时,我的速度就会改变,在短时间内几乎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隐身了一般。

我使用能力把小厮的屍体,飞快丢入井底。直到隔天打水的下人才发现他跌落井中溺水而亡,我便以失足落水淹死的名目草草将其埋葬,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灏武帝二十年,我中武举称为武举人,十五岁那年便随父亲出征,

首次出征,就直捣『日鼎』重要商业重镇,斩首七百多人,取得胜利。近年来在征伐中屡获战功,圣上龙心大悦,召见陌大将军与其子陌昕上殿。加封陌奕为右丞相,陌昕任命为大将军。

小青是我的贴身侍女,是府里极少数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

自从我开始男扮女装後,家里的下人已经辗转换过一批新人。知道我是女儿身份更是少之又少,除了爹的贴身侍卫与小青外,府上的人都认为陌家英雄出『少年』。毕竟女孩子家每个月总是有所不便,多亏小青在我身边处理事宜,减少我不少困扰。虽然小青也被府上的人闲言闲语,说小青总有一天麻雀变凤凰,成为我的侍妾以後就不愁吃穿。可是我与小青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愿为了徒自己方便,而牺牲她的终生幸福,总有一天我希望能为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也好比一生服侍我这个要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好。

可小青对我说:「我愿终身服侍『小姐』,不管他人如何说我,小青对『小姐』永远不离不弃。」

她是在府中我唯一可以谈心事的人,也是我的知心好友。她总是有办法把我逗得开心,也是唯一我在低潮时静静陪在我身边的人,对於我而言她对我是相当重要的存在。

守狩帝王为了扩张疆土,满足自己私慾。兴兵向日鼎进攻,守狩军队所到之处血流成河。虽百般不愿,但为了讨爹的喜悦,我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鲜血不足惜。为了搏得爹一个赞赏,我费尽心思,只为了我所爱的人。

日鼎京城,处於东西向交通要塞,地势易守难功。再加上日鼎京城擅用谋略连番几次始终无法攻打。听说,日鼎三皇子武功了得,擅於运筹帷幄。守狩军队无法打下日鼎,多半也是因为这位三皇子的缘故。虽三皇子屡屡护国有功,但却轻看功名利禄,长年游荡在外,听说三皇子生性十分淡泊名利,喜欢到处游历,喜爱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只要国家有难,却奋不顾身投入战场。只是朝廷中也只有少数人能掌握其下落。

这次,皇上派我这次誓死必攻打下,要我用尽各种方法,攻破日鼎城门,若要攻入日鼎,就必须找到这位三皇子,并除了他便能永无後患,而日鼎便能溃不成军,我军就能势如破竹,长驱直入攻破日鼎。

於是乎爹派我到日鼎探测敌情并寻找这位三皇子,不过据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找到他并非见易事,而日鼎也听说了我这新起之秀,在城门口严加戒备,并城门张贴画像,以致於男装的我无法进入,与我随行的小青想到了一个办法。

为了不被发现,我瞒着爹以女装打扮。一身红色长裙,略施粉黛,重新做回女儿身。我也把这次当作一种释放自我,回到好像谁都不认识我的那种轻松。

「小姐,你好美。美丽而不庸俗,肌肤晶莹如玉,看到你的男人一定会被你迷倒。」

「好了,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是,小姐遵命。」

我们进了城里,没有被日鼎军官发现,走了许多路,小青开始皱眉,「小姐,你的步伐要像为姑娘阿?」小青抱怨我走路姿态不美,气势太强男人都被我吓跑了。

「时间过太久了,不知姑娘家步伐如此之小。」我因习惯走路大阔步,气势万钧。

「小姐,你不能把手放在腰後,看起来太过威严了。行为举止要像个女孩子」小青释放走路给我看,扭扭捏捏、娇柔做作。

「一点也不端庄大方。」我苦笑

「是,小姐身份尊贵走路霸气,而小青怎麽走都是妖魅。」

我嘴角微弯,说︰「才说你几句就恼羞成怒阿。」

「小姐取笑我。」

「罢了。我们去那看看」

我指着街角有一家装饰别致的二层酒楼,客似云来,相当生意兴隆。

我靠近一看酒楼名叫『望月楼』,凡是经过这里的人们,无论贫富,都要到酒楼来喝酒,听说这儿的酒酿的特香特纯。不少酒饕闻名而来,酒楼人潮络绎不绝。

我好奇进酒楼一看,人山人海,小二不断招呼着蜂涌而入的人群。让我不禁也想品嚐这里的好酒。小二帮我安排了二楼靠窗的位子,我叫了一些小菜,又叫了推荐的酿酒,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吸引了我。我循声望去,看见一名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带点浪荡不羁,拿着白玉笛吹奏。他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笛声时高亢激昂,时而轻快活泼,那音节如潺潺流水般绵绵不绝。众人被那笛声吸引,目不转睛看着他。我被他的清脆笛声感动,内心激起阵阵波澜。

良久,他将玉笛放下,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言毕,倒酒一乾而尽,开始大笑起来。

酒楼小二说︰「这位客官,你喝醉了。先帮你结帐吧,好些回家休息吧!」

「钱?要钱没有阿?要命倒是有一条。」他醉得有些不醒人事,胡言乱语倒卧在桌上。一旁的小二见讨不到钱,火气正旺,将扯到地上狠狠踹他好几脚,「没钱,还敢来望月楼喝酒,打死你这个白吃白喝的乌龟王八蛋。」

小二又踹又打的,这名男子无动於衷,任由小二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小二见状气不过,看到桌上的白玉笛,打了歪脑筋,「就拿这个抵债吧。」

瞬间那人突然清醒,站起抓紧小二的手,恢复认真神情说︰「你可以要我的命,但是不准动我的笛。」

我心想这人真奇怪,把笛看的比命还重。不知怎麽,我嘴角淡然一笑。跟着小二说︰「他的帐,我付。」,小青一副不可致信的表情望着我。

我从我钱袋,付清他的欠款。他向我道谢,行礼说︰「多谢姑娘救在下一命。」

我喝了一口酒,抬眼看他说︰「无须言谢。」

他打乱了我喝酒兴致,我起身想离开。他拉住我的袖口,我斜眼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放手,到声歉,他自我介绍,叫『慕守坤』。其实我根本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名字,我会救他单纯只是因为他的笛音很动听。没有其他意思,他自知我不想打理他,便说声︰「有缘在相见。」他与我道别便先行离开。

我殊不知这个救他的举动,会影响我一辈子,甚至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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