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光无聊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台上的教授如何讲他精彩的一生,柳微光觉得多半都是吹嘘的,加上教授的声音不太吸引人,反而有点催眠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打哈欠。
後面的人拍了柳微光的头一下,让她很不爽的转过头想开骂,结果回过头发现是张宇权,她决定先送个白眼回去。
「柳微光,早啊。」张宇权看见柳微光的白眼不知道为什麽笑得更灿烂。
「学长,刚刚我的智商降低了百分之二,你要赔偿我。」柳微光瞪他。
「我自己智商都不太够了,怎麽可能赔偿你?」张宇权一脸无奈。
柳微光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再理张宇权。讲台上的教授依然口抹横飞的讲着自己的丰功伟业,柳微光真想知道自己为什麽要上这堂课。
在意志力努力下,柳微光撑着眼皮一直到教授说下课,然後脚底抹油赶快离开教室。她突然想到张宇权,发现这没礼貌的家伙还跟在她身後。
「学长,刚刚那节课好无聊喔。」柳微光打了个大哈欠。
「我去年没修他的课,感觉失算了。」张宇权搔搔头,露出苦恼的表情。
「噢,对了。」柳微光想起许德平说的话,「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问什麽?」张宇权疑惑的看着柳微光。
「为什麽学长每一任女友没有一个交往超过一个月?」柳微光偏着头问,眼睛因为好奇而瞪得又大又圆。
张宇权愣,随即扬起一抹不单纯的笑。「秘密。」
「欸可是──」柳微光还没说完,张宇权就对她说我赶时间然後溜了。
「没礼貌。」瞪着张宇权的背影,柳微光从牙缝里挤出的还是这三个字。
接下来好几天柳微光又从其他学长姐那里听到更多奇怪的说法,有的说张宇权可能是同性恋,有的说张宇权一定是受到诅咒,还有一种说法是每任女友可能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於这些传言,本来就是好奇宝宝的柳微光更想知道原因,每天都跟张宇权在玩你追我跑的游戏。
「学长!你不要跑啦!让学妹追着你跑步心疼吗?」柳微光觉得自己的厚脸皮已经无药可救了,不如善加运用。
「不会啊,我看学妹你跑得很热衷。」张宇权咧嘴笑道。
「学长,你好坏喔呜呜……」柳微光露出无辜眼神装可怜。
「柳微光,话剧社很欢迎你这种人才。」张宇权无奈。
「啊唷那不是重点啦!」柳微光跺脚。
「不然重点是?」
「学长,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为什麽没有一任女友交往超过一个月?」柳微光发誓一定要问个所以然不然不走。
「不告诉你。」兴起了恶整小学妹的念头,张宇权的脸上又出现了坏坏的笑容。「除非──你如果讲了你的故事,我考虑考虑。」
「可以不要吗?」她真怕自己回忆起来会失态。
「那我要星巴克。」像个任性的孩子般,张宇权嘟着嘴说。
柳微光叹气,果然被请客就得请回去啊!
柳微光觉得张宇权一定是在回整她,才会一边喝着星冰乐一边哼歌,心情好的很,哪里有悲伤回忆不可触的感觉。
「学长,该说故事罗。」柳微光敲敲桌子,这可恶的男人都快喝完了还不说,同时懊恼自己怎麽可以这麽轻易就上他的当。
「别急别急。」张宇权挥挥手,「你说你想知道为什麽没有人能撑超过一个月。」
「嗯对啊。」柳微光点头。
「因为──」张宇权深吸了一口气。
「她们,值得被更好的男人爱。」
张宇权的第一任女友是财经系的女生。
精打细算,第一眼看到颓废的他就对着他大吼「你到底在干麽!」。
当时的张宇权沉浸在失恋的悲伤中,表现很颓废,许德平也常常受不了他。「我说兄弟,你这样沉沦下去是想拿肄业证书吗?」
财经系的女孩说服了他振作起来,常常走在一起被人误会,久而久之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男女朋友。
但是张宇权心里清楚,她不是季欣,她这样无法得到幸福。也是这一刻,张宇权才明白,季欣拒绝他的理由,只是为了不要把他变得更加不幸。
「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那样的爱。」他只能这麽说。
走出阴影,或许只是一点点,至少可以看见渺茫的希望吧?
从那时候开始许德平拉着他上山下海参加各种联谊,二三任女友都是在联谊上认识的,可是还是为了一样的理由,不够爱。
一年来,张宇权每天问自己,为什麽忘不了季欣?林奇兵劝他快点忘了,季欣根本就不会回头看他一眼。脸书上,他偷偷看季欣发的一则则贴文;Line上,他默默的关注她换得一张张大头照。季欣生日那天,他想说生日快乐,可是他连勇气都没了。
那就是他的大一,在失恋中荒废青春。
柳微光无言地盯着正在沉思的张宇权看。「学长,你在干麽?」
张宇权回过神,「没事。」
「通常有事的人都会说没事。」柳微光毫不留情地直接戳破。
「你很像她。」张宇权说。
「谁啊?」
「我认识的一个女生,讲话很直接。」张宇权失声一笑,「不过她不像你那麽活泼,她很闷骚。」
柳微光听得一头雾水,眼睛鼻子都纠结在一起,惹的张宇权想放声大笑。
「柳微光,别皱眉头,你这个样子很丑你知道吗?」张宇权故意呛她。
「齁,学长你没救了。」柳微光摇头,这个人的心情起伏会不会太大了啊?
张宇权没回答,只是笑。柳微光就和他一样,是心上有伤的人,或许他们的缘就在这,也就是为什麽他愿意说这麽多给她听的原因。
柳微光斜眼看了张宇权一眼,然後发现已经接近傍晚,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发出求救讯号。真丢脸。
「该回家了,我好饿。」柳微光说。
「走吧,反正顺路。」张宇权回应她,然後他们就这样一搭一唱的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