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个是可妮莉亚公主?」穿上金牛座星灵衣的露西挥舞着长鞭,惊讶咋舌。「她、她怎麽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好强悍的样子啊……」
「海洛伊丝的女人大多武力高强,据说她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神枪手。」茱比亚再度使出灭神之力,吃力地解释道。
稳稳落在他身旁,可妮莉亚一身劲装,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哈威,原来你还活着……为什麽没来见我呢?」
「可妮莉亚,我很抱歉,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必须先将沙龙击败!」
「我知道。」可妮莉亚点点头,握紧手中的枪。「所幸沙龙的力量衰落很多,才能用『魔封弹』制住牠的行动,不过效用有限,可能很快就会被牠挣脱,我们得加紧动作。」
「了解。」
「还有……茱比亚!」可妮莉亚朝另一方的蓝发女孩大声叫唤。「你想想沙和水的特性,牠并非单纯地吸乾水!」
「不是吸乾水?」茱比亚一阵怔愣,眼眸注视着沙龙,方才的攻势再度被沙粒般的身躯吸得一乾二净,脑海中浮现沙漠里的情景,蓦然灵光一闪。「水是渗透进沙堆中……?」
「对!你的水连同魔力渗入了沙龙的体内,只要那股魔力充斥全身,你随时可以操控水打散牠的身体,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可是……」茱比亚仰头看着沙龙巨大的身体,粉唇微微发颤。「要用多少水才足够呢……果然,茱比亚还是得……」难怪水之女神娥丁会在四百年前的战役中用尽水元素,力竭而亡,如今的她也拥有同样的使命——她已经做好准备!
「水神的怒涛——」
见她彷佛气力无穷似地猛烈进攻,格雷急忙想上前喝止,却被沙暴挡住去路。「茱比亚!你快住手,你不可以——」
「茱比亚!」听到他的喊声,露西也忧忡地开口。「你听到格雷的话了吗?不要太勉强自己!」
茱比亚噤声不语,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将水波全数拍击至沙龙身上,毫不停歇。
「既然你下定决心牺牲自己的话……不如我来!」格雷摆出了双手交叉的架势,动员全身的魔力。「绝对冰结!」
已经看过许多次类似场景的纳兹,疾声大吼。「格雷!住手!」
绝对冰结……用施术者生命的力量,将敌人永结成冰,是禁忌的冰之魔法,也是他的师父乌璐用来保护他和利昂的最後一个魔法。而今,只要他施展这个魔法,与沙龙的争斗就可以结束了,茱比亚也不必为此用尽力气。
不过就是性命一条嘛,在走入魔导之路时,他已然明白,终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在某个任务之中结束一生。
若是今天能用这短暂且精彩的人生为大家换取和平,也是不赖啊。
——但是,他甘心吗?格雷听着纳兹怒气腾腾的吼叫声,在一片沙尘间望见茱比亚睁大了眼、眼泪直落的伤心模样,他问自己,甘心吗?
朋友、家人、爱人……离开他们,甘心吗?
「不行……」颓然跪地,格雷觑向自身双手,肩头微颤,他还想回到公会,还想和纳兹吵吵闹闹,还想牵起茱比亚的手,告诉她——
原来对他而言,放弃生命已经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了,在有了牵挂的人之後。
「格雷大人!」茱比亚不顾战况直冲到他身边,紧紧环住他的肩颈,放声哭叫。「不要……不要用那麽危险的魔法,茱比亚、茱比亚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死去,这样对茱比亚来说,太残忍了……」
「所以说……」格雷用力抱紧她,低吼道。「这也是我的心情啊,茱比亚,你懂吗!」
「对不起,格雷大人……但是,茱比亚还是得完成使命!」
「我知道,我们必须打败牠。」抹去她哭花一张脸的泪水,格雷认真地思忖数秒,沉声。「从『绝对冰结』这个魔法,我想到一个办法。」
「什麽?」
「你算得出来渗入沙龙体内的水分大概有多少了吗?」
「约……六七成吧。」
「那好,应该差不多。」格雷颔首,锐利的眼光直视仍与夥伴们缠斗的沙龙。「茱比亚,这是最後一次攻击了,我要把牠冻起来!」
「冻起来……?」茱比亚眨了眨蓝眸,而後恍然大悟。
「你待会就瞄准牠的头,保险起见,我们必须确保牠的头能被冻住。」
「是的,格雷大人。」
两人背靠着背,格雷自信地咧嘴一笑,茱比亚则是漾开温婉笑意,身後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以及满满的信任。
「水神的巨啸——」
滔天巨浪直接击中了沙龙的头部,但牠只是晃了晃,沙子的肌肤瞬间吸乾所有水攻击,接着——
「冰魔的激昂——」
格雷将攻击集中一点,顺着茱比亚已流淌於沙龙体内的魔力,冻起所有水分子,最後整只龙仅剩下脚趾头还在挣扎。
「成功了!」露西惊喜地欢呼道。「太厉害了,居然把沙龙冰住了!」
可妮莉亚远远望着携手合作的二人,怔愣喃喃。「原来冰与水……还能有这样的合作。」
「魔法的世界里,还有很多未知的事物等着人们探索。」哈威拍上她的肩,微微一笑。「我们这次可得好好感谢妖精尾巴呢。」
「是啊……」
「纳兹!交给你了!」格雷朝空中一声呼喊。
纳兹立马心领神会,与哈比一同俯冲下来。「哦哦!打冰块是吗?这我最在行了!」
「啊咿撒!」
「火龙的崩拳——」
一记火拳击碎了从内而外皆冻成冰块的沙龙,碎裂的冰角缓缓掉落,在空中被粲然的阳光照耀,呈现了晶莹梦幻的光景。
「好漂亮……」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茱比亚细声赞叹,随後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握住自己,她猛地转头一瞧。
「茱比亚。」那毫不保留的眼神看得格雷没来由地红透耳根,可手里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头溢满了温煦的情感。他淡淡地勾起唇角。「谢谢你。」
谢谢你直到最後都陪在他的身边,谢谢你无论如何都不离不弃,谢谢你一直以来都爱着这个无可救药的男人,以後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我……」
「天天天天天啊!」飞到屋顶的哈比惊叫一声,颤抖着小猫掌指向外面。「沙暴、有好多沙暴!」
「打败了沙龙,但却无法阻止沙暴侵虐斯图尔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