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吃点东西吧?」又谦买了些超商的食物。
「谢谢」孟书宇说。
「恩芯,我要载小雅回家,你要回去吗?」又谦问。
「不,我今晚想在这」我摇头。
「好,那我晚点送你的衣服过来」语毕,又谦离开。
「如果,育庭她...对你的感情,不再只是单纯的友谊,而是...爱情,你会怎麽做?」沉默许久。孟书宇开口。
「你想太多了吧」我说。
「所以说如果」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希望我怎麽做?」我反问他。
「我会希望你离开她」他认真的回答。
「干嘛这麽认真?」
「不...我只是...有朋友有这方面的困扰,想问问你的意见」
「嗯...我想想,如果我最要好的朋友爱上我,那...我也没办法继续把她当朋友了」
我在说什麽?
「是吗?」他看向我,用我无法形容的眼神。
「是的」我点头,语气坚定。
我在说什麽?
「嗯」,「我要回家了,林育庭...今晚就交给你吧」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知道,他只是问问,我很清楚,他不会插手我和育庭的事。
孟书宇走後,又谦带了衣服给我,没有停留,只说了句〝有事打给我〞就离开了。
「恩...芯?」洗好澡,刚踏出浴室,就听见育庭的叫唤声。
「育庭!你醒了!」我跑向她,握住她的双手。
「对不起...」育庭垂下眼眸。
「为什麽要道歉?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我急忙说道。
「不,你没事就好了,对了,这几天学校有发生什麽事吗?」
「学校...没有」我摇头。
她会突然问这个,肯定是知道那些传闻了。是孟书宇说的吗?他和我们同校,事情又闹这麽大,不可能不知道,方才我回答的答案,不知道孟书宇怎麽想。
「这样啊」她点头。你又是怎麽想的呢?
一直到她出院,我们都很有默契地不谈论关於传闻的事。
「抱歉,恩芯,我最近没办法和你一起上学了」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育庭说道。
「没关系啦,重点是你要怎麽去上学?」
「我原本是想自己搭公车...」她欲言又止。
「然後孟书宇坚持载你?」我猜。
「对...你也知道了啊」她对此并不意外。
「嗯,他是个很好的人,男友的最佳人选」我说。
「我知道」
「知道还等什麽?好男人很快就会被抱走的」
「目前只想一个人」她若有所思。
「好吧」我点头。
还演,洪恩芯,还演,真的...
很虚伪。
「不要!不要离开!拜托你...不要丢下我...我需要你!」
「呼...呼...」现在几点?两点四十分...被恶梦惊醒。
我该怎麽做?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和育庭,好朋友,就这样,她不说,我不讲,保持这样的良好关系,就这样,不可能一直走到尽头,这我很清楚,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算一步,不管最後是谁先退出,都不必太在意,毕竟我们的关系也只能如此,容不下第三人,所以,在那之前,请让我继续当你的朋友。
育庭回到学校後,传言又开始流窜了。
「恩芯...」育庭看向我,害怕,恐惧。
「你是想说那些传言吧?我不在乎,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我们,我不会受他们的影响」我冷静地说,不会让此事破坏我们之间的平衡。
「嗯,那就好」
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我早已知道你的心意,你努力隐瞒的秘密。
整件事已串联在一起,当时你和我分享的故事,其实就是你自己,又谦,和那位名为〝雨阳〞的朋友,雨阳让你受尽折磨吧?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而推手又是自己,又谦曾经拥有你想要却又无力争取的人,最後亲眼目睹又谦甩开她,因性别的阻碍而无法跨越,甚至演变成失去,我无法体会,但我知道,那种无能为力的挫折,和害怕失去的恐惧感。
你在我身上什麽也得不到,不,正确来说,唯一能拥有的就是伤害,靠近我,你将会伤痕累累,我明明可以在一切都还未发生前将你推开,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需要你,在我还未找到归属前,我都会自私的,紧紧抓住你。
「嗯,没关系,害有孟书宇,只要有他在,育庭不会孤独的」我在心理安慰自己。前後矛盾。
後来的我,才明白,当时的想法,有多麽可笑。
「毕业後,你有想过要去哪里吗?」吃晚餐时,又谦问。
「还没找到工作」我说。
「室内设计...要不要到我们公司应徵看看,成为我们专属的室内设计师」小雅提议。
「嗯,对了,毕业後我会搬走,一直住下去怪不好意思的」我看向她们。
「啊?为什麽?」又谦和小雅不解的看着我。
我有预感,她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
「出社会後要找个像样点的住家,一直霸占这里,一百元的房租...」
「嗯…也是该学着长大了」又谦说。
毕业前几天,我顺利录取,对於新生活,不免感到紧张。
很巧的是,我和育庭不约而同的进了同一间公司,小雅任职的公司。
进了公司,才知道小雅已经做到经理的位置了,她在国外的那半年,表现极佳,让她回台後轻松跳级。
「我还是擅自替你找好租屋处了」又谦是这麽说的。
而我也说服育庭和我一起合租,从此展开同居生活。
「这个,你OK吗?」何旭拿着相机夹问。
室内设计只有三位员工,我,何旭和另一位男生。
「可以」我点头。
「不行或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们都会教你」梁易轩亲切的说。
「好,我知道了」
何旭,今年三十二岁,有一位交往十一年的女朋友,为人憨厚老实,虽然事业心不强,但他女友或许就是爱上他憨厚可爱的地方,才能相伴十一年吧,看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和女友的合照,一张女友的独照,差不多要结婚了吧,我心想。
梁易轩,今年二十六岁,单身,温暖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感,加上看似不错的身材。俊俏的脸庞,据何旭说,在公司有不少追求者。
育庭那边似乎很忙,常跑外面,中午都没办法好好休息。
而我们三人,虽然不用常跑外面,但吃饭时也是一面吃一面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