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音乐补习班,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我迅速找到打卡机,上面已经有我的名字,我生涩的打好卡,坐在柜台後方。
「你先坐一下,等等会有人来教你该做什麽,我要先去上课了」语毕,林凡背起吉他,走上楼。
「疑?恩芯,怎麽这麽快就到了?」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上班时分钟了。
「你好」我不知道要回什麽,只好站起身,向眼前这位女生点个头,是上次录取我的人。
「不用这麽拘谨啦!放轻松放轻松」她拍拍我的肩膀。
「先自我介绍,我叫邱明俞,直接叫我明俞就好」明俞对我比了大大的赞。
「嗯!请问我要做什麽工作?」我问。
「就坐在柜台,如果有人进来,你就叫一下里面的老师就好」明俞简单明了的说道。
「就这样?」我讶异。
「是啊,很闲的时候还可以滑手机,柜台上的电脑也可以玩」她指向柜台上的黑色桌上型电脑。
「真的假的?店长不会骂人吗?」
「不会的你放心,我看起来很凶吗?」
「你是店长?」我问号。
「林凡没说吗?」她也问号。
「没」我摇头。
「这样啊,总之,这里我说了算」她又比了个赞,一点也不像印象中的店长。
「好...好吧…」我坐到柜台。
「你加油,有事叫我们」语毕,她走进里面。
「滑手机?玩电脑?」我喃喃道,打开电脑。
「员工的基本资料...」基於强烈的好奇心,我点开资料夹。
有钢琴,爵士鼓,木吉他,电吉他,贝斯,乌克丽丽...各种不同领域的老师,我点开木吉他的资料夹,有四位老师,但没有林凡,於是我又点开电吉他的资料夹,一样没有林凡,我把所有资料夹都翻过一遍,就连名为〝其他〞的资料夹里都已有我的名字,但就是不见林凡,邱明俞的名字也不在上面,看来她应该真的是店长,那林凡呢?
林凡...总觉得她越来越陌生了。课表事件也是,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今天有客人吗?」林凡突然出现在我背後,问。
「没...」我吓到。
「吓到啦?」她笑笑。
「对...对啦…」我皱眉,看起来一定很像害羞中的少女...唉…不管啦!我就是要皱眉。
「员工资料?」糟了,忘记切出画面。
「喔…无聊看一下」我保持镇定。
「有看到什麽有趣的吗?」
「没...没什麽」我别开头,不愿直视她。
「这样啊,要走了吗?」她问。
「嗯,走吧」我走向打卡机,有林凡的名字没错,但为何员工资料里没有?
走到机车旁,我忍不住问。
「有带身份证吗?」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怎麽了?」有那麽一瞬间,她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宾果。
「我想看」我严肃的说,伸出手。
「回去在说,好吗?」她递给我安全帽。
「好」我接过。
回到宿舍,她先喜好澡,出来後,我立刻伸出手。
「我...唉…好吧…」她翻找皮夹。
「谢谢」我接过。
「林...育...庭...」我念出身份证上的姓名。员工资料里有出现过,在木吉他的栏位上。
「这是怎麽一回事?你不是叫作林凡吗?」我举起身份证问。
「我只是希望这世界上还有人觉得她还活着」林凡...不,林育庭垂下眼眸。
「什麽...意思?」看见她这样,我有点不知所措。
「林凡,大我一岁的姐姐,去年去世了」她转过身,不愿面向我,我想,她哭了。
「为什麽你要这麽做?」
「姐姐她,死於癌症,她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做,她想读这所学校,所以拚命读书,她很喜欢弹吉他,所以每天每天,不管有多麽忙碌都会抽空练习,她一直想当一位吉他老师,她喜欢日语,每次和我聊天时总喜欢穿插一些日语进去,但时间不等她,最终还是敌不过病魔」她紧握拳头,身体发抖。
无声的哭泣。
「放下吧,你姐姐看到你这样的为她活着,一定也会不舍的」我从背後抱住她。
林育庭沉默了很久,最後还是不发一语的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