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麽我也只爱你一个——杰艾
第三章：我不错过你
海面，不平静。
「艾尔莎！」沙滩上，露西呐喊着，看着艾尔莎沈入海里。
「该死——」露西身旁的纳兹跨步奔向大海，噗通一声游了过去。
艾尔莎抓着脚，疼得无法游泳，身体逐渐下沉，时间一秒又一秒地过去，再也无法憋着气。
「艾尔莎——！」杰拉尔匆促急忙的呐喊，成了晕过去之前的声音。
⋯⋯
「杰拉尔，你又跑出去了？」男人，沙哑的嗓音充满磁性，他的脸却苍白又暗沉。
「父亲，我想和他们玩。」幼小的杰拉尔说着，婴儿肥的脸一脸茫然，「但是他们叫我怪物，不和我玩。」
「杰拉尔，你听着，我们是吸血鬼，和人类是不同的。他们视我们为怪物，我们视他们为食物，杰拉尔，别对他们松了戒心。」男人一字一句地说着，看着幼小的杰拉尔不禁连连叹息。
「是，父亲。」杰拉尔抿着嘴，双眼透着无奈和不甘。
「你这个怪物！」
「离我远一点！」
杰拉尔远望着一群孩子，无神地垂下了头。
凭什麽他会被这样对待？凭什麽骂他怪物？
「杰拉尔，他们视我们为怪物，我们视他们为食物。」父亲一字一句的声音环绕在耳边。
竟然如此，他不要朋友了。
天空转眼间变成阴天，黑云像漩涡般在空中盘旋，冷风狠狠地刮着一切，世界犹如世界末日一般地毁灭。
孩子来不及惊吓尖叫，便倒在血泊中。
杰拉尔稚嫩的脸庞抹上了鲜血，以往单纯无邪的瞳孔散发着冰冷的赤光。
「我只是想要朋友。」杰拉尔垂下头，沮丧地离开，留下倒在血泊中的一群孩子。
⋯⋯⋯
「杰拉尔！刚刚那是什麽？」
杰拉尔把艾尔轻放在沙滩上，一旁一群人围观着。
「露西，艾尔莎她怎麽样了？」一头蓝发系着发带的少女—蕾比跑了过来，推开人群慌张问道。
「她昏过去了，喝了不少海水。」杰拉尔平静地开口，目光全神灌注在艾尔莎身上。
「是你害的！艾尔莎要是醒不过来，你怎麽办？」人群中，有人嚷嚷道。
杰拉尔眸色一深，青筋悄悄地浮出，拳头握着沙子。
艾尔莎醒不过来，是他害的？
如果硬要这麽说，的确是他没有阻止她。
可他把艾尔莎拉上岸的，怎没说他是救命恩人？
「冷静点，艾尔莎喝了海水昏过去，你们就没理智了吗？」蕾比开口，让人群一瞬安静下来。
「杰拉尔，你能帮艾尔莎做人工呼吸吗？」露西上前，悄悄地说道。
杰拉尔抬眸，有些意外地看着露西。
「交给你，好吗？」露西真诚的双瞳望着他，杰拉尔没有拒绝。
他俯身，温柔地与艾尔莎嘴唇一贴。
老实说，他从来没听过人工呼吸是什麽，也不知道该怎麽做。
他只是，把艾尔莎身体里的海水抽了出来。
「咳！咳咳！」
「艾尔莎，你没事吧？」
「脚很痛，然後就昏过去了。」艾尔莎起身，揉着小腿，看着一群人围着她。
「艾尔莎，还好你没事，下水前要做好暖身，知道吗？」蕾比碎念说道，仔细地叮咛她。
尽管她听不听得进去。
艾尔莎敷衍般地点头，回过头打量着杰拉尔，「杰拉尔，你没事？」
「没、没事。」杰拉尔支支吾吾地低下头。
「那就好。」
人群见状纷纷散去，艾尔莎和杰拉尔则坐在沙滩上望着大海。
「杰拉尔，你不是人类吧？」蕾比站在他们身前，眼神坚定地问道。
「我不否认。」杰拉尔灵敏地察觉，眼前的少女有异样的眼光。
「那你是什麽？」
杰拉尔回头，呆楞地看着艾尔莎：「你、你不知道？」
艾尔莎挑眉，「你从没跟我说过。」
杰拉尔不禁扶额，对於艾尔莎的迟钝而流下了冷汗。
「我是吸血鬼，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杰拉尔垂下眼帘，声音愈来小声。
两位少女一愣，此刻变得宁静。
「难怪我就觉得你很奇怪。」艾尔莎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免杰拉尔吐槽。
「你才资格说我呢。」杰拉尔一脸无奈地苦笑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刚刚的人工呼吸只是想占艾尔莎便宜？」蕾比蹙着眉头。
「不是，刚刚那的确碰到了嘴唇⋯⋯但是那是法力的需求之一。」杰拉尔被艾尔莎盯着红了脸，愈解释愈结巴。
「所以你有法力也是真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
蕾比被两人逗乐，「既然这样，你们就好好玩吧，记得小心哦。」
说完就跨步离去。
「等下，你不怕我伤害你们？」杰拉尔带有吃惊的模样，十分不解地问道。
「你到底在在意什麽？」蕾比看出杰拉尔的慌张，慢悠悠地说道。
「我不是人类。」杰拉尔红了眼，「我随时可以杀死你们。」
「但是你不会这麽做，不是吗？」艾尔莎一脸自信的笑道。
蕾比和艾尔莎对视，不约而笑後，蕾比便离开了。
两人继续坐在沙滩上，望着大海，宁静到只剩下海浪声。
「我没有爸爸。」艾尔莎说道，「待我懂事时，我爸爸就不在了，留下妈妈和单眼的我。」
杰拉尔听着，没有说话。
「每次一问到爸爸，妈妈脸上是愤怒也是难过，久了，我不再提爸爸了。」艾尔莎垂下眼帘，「妈妈说，爸爸是最爱她却也是伤害她最深的人。小时候我不明白，我现在才知道，爸爸不是不爱妈妈，是不爱我。」
杰拉尔挑眉，接着艾尔莎解答了。
「妈妈在不适当的时间怀上了我，大家都说妈妈有了小王怀了我，爸爸让妈妈去堕胎，但妈妈不要，她知道那是爸爸的孩子。」艾尔莎勾着嘴角，眼神黯淡，「他们吵翻了，一言不合下分开，妈妈带着痛苦和悲伤生下了我。尽管如此，妈妈还爱着爸爸，但是爸爸不相信妈妈。」
艾尔莎扭过头，海风吹起她绯红的秀发，「所以我相信杰拉尔，我不想错过你。」
杰拉尔顿住，失了神。
百年来有人曾跟他说过相信他？没有。
艾尔莎温柔的笑着，美丽的外表让杰拉尔魂飞了。
「所以杰拉尔，你也相信我吧。」
不管真实，杰拉尔在此也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艾尔莎。
「我，很羡慕人类。有家人、有朋友、有任何想拥有的东西。」
艾尔莎不解，「这些东西你也该拥有，不是吗？」
「有家人，却没有感情；有朋友，却为了利益而斗争。自己想拥有的，就必须沾满鲜血、踩过屍体才能得到。」杰拉尔说着，眼神愈来凶狠。
「你没办法逃离那里吗？」艾尔莎凝视着杰拉尔。
「逃不了，这是注定。我憎恨整个家族，我想亲手毁灭一切。」杰拉尔望着大海，「即便包括我自己。」
艾尔莎沈默，她没想到他也有这种背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艾尔莎猛地起身，「我也羡慕你。」
杰拉尔挑眉，苦笑开口就被艾尔莎打断。
「你拥有法力，能够去弥补自己不足的地方。我没有能力，但是拚了命我也要去争一口气！」艾尔莎把杰拉尔拉起，「上帝是公平的，没有人是完美的。」
杰拉尔皱起眉头，「艾尔莎，你不懂，我是被抛弃的⋯⋯」
「你讨厌自己吗？可是我喜欢你哦。」艾尔莎稳重坚定地说，把杰拉尔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在没有满足自己时，这里会一直都空着，直到遇到对的人。」
杰拉尔心一抽，看着艾尔莎坚定而开朗的笑容，他没自信。
「艾尔莎！要不要过来玩？」远处传来露西的声音，艾尔莎回头挥了手，示意一下。
「我先去玩了，晚点见。」艾尔莎松开他的手，跨步奔向人群。
杰拉尔望着艾尔莎的背影，久久不能回魂。
⋯⋯
「你根本不喜欢她，为什麽又要迁就她？」他也喜欢她，但是他们不适合。
「你根本不配和她在一起。」不是不配，只是不适合。
他是吸血鬼，她是人类。他能够长命百岁，她却只有几个十年。
「杰拉尔，你忘了？你是怪物，她是食物。」
「不是的！」脑海回绕着幼时父亲的声音，杰拉尔按着头，疼得差点昏了过去。
「吱——少爷，您还好吧？」
「我饿了。」杰拉尔睨了蝙蝠一眼，黑眼圈隐约地浮了出来。
「是！」
血液流入食道，美味的令人珍惜，杰拉尔回味了数次才躺下休息。
「吱——少爷，补血袋已经不能满足您了吗？」
「有一点。」
「少爷，不然您去找那位小姐吧，她一定很乐意的。」蝙蝠展开翅膀，作势起飞。
「不了，我不想。」杰拉尔挥了手，阖上眼睡了下去。
蝙蝠想也没想，直往窗外飞去，即便那是灼热的阳光一样。
「艾尔莎。」
「抱歉，朱比亚，你说什麽？」艾尔莎咬着汤匙，回过神才发现朱比亚盯着她。
「没什麽啦，但是现在赶快吃饭吧。」朱比亚摇头，「虽然杰拉尔突然消失，你也别念着他而忘了吃饭。」
「没、没有啦。」艾尔莎脸颊泛红，「我只是发呆。」
「艾尔莎小姐！」
啪一声，窗户传来撞击声。
「咦！这是什麽啊！」朱比亚吓得後退，艾尔莎倒是冷静的上前开窗。
「杰、杰拉尔少爷他！糟糕了！」
「杰拉尔怎麽了？！」
⋯⋯
额上滑下了冷汗，杰拉尔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地皱着眉头。
「不要——」
「杰拉尔，你没事吧？」艾尔莎上前，拍着他的背。
「艾？艾尔莎？」杰拉尔逐渐平复了心情，有些讶异地看着艾尔莎，「你怎麽来了。」
八成是蝙蝠，杰拉尔有些记忆。
艾尔莎紧张地握着衣服，「牠说你出事了，我让牠带我来的，还好你没大碍。」
「牠总是大惊小怪，让你受惊了。」
「担心主人是正常的。不过牠会说话，也是你做的？」艾尔莎笑着，心中的石头放下了。
「嗯。」
「吱——少爷，赶快吸她的血啊！」
「闭嘴。」杰拉尔一听，连忙摀住蝙蝠的嘴。
「吸血？」艾尔莎歪头，「什麽东西？」
「没什麽，蝙蝠饿了，我去给牠准备吃的。」杰拉尔起身，把蝙蝠带出了房间。
「少爷，您不再吸血，迟早会出事的！」蝙蝠嚷嚷着，「少爷，求您了。」
「我知道，但不能勉强她啊。」杰拉尔撑着身体，失去鲜血的自己，的确快不能撑下去了。
「杰拉尔，你吸我的血吧。」咚一声，杰拉尔双腿跪下，只见艾尔莎解开衣领。
「别、不行！你的身体怎麽可以随便⋯⋯」艾尔莎洁白的肌肤十分诱人，杰拉尔有些昏头。
「没关系，我说过了，我不想错过你。」艾尔莎贴近杰拉尔，「爱，什麽时候执着种族了？」
杰拉尔红了眼眶，心里一直心塞的地方彷佛解了锁，所有的不安及痛苦都倾泄而出。
「艾尔莎⋯⋯我爱你。」
血液的气息起伏着，杰拉尔红了眼无法控制自己地，往艾尔莎的脖子咬了下去。
空气弥漫血腥味，杰拉尔满意地舔了唇，艾尔莎昏过去瘫倒在他的怀里。
红着眼的杰拉尔撑着她，睨了一眼。
洁白的肌肤流下了赤红的血液，绯红的秀发在空中垂着。杰拉尔用力抱起艾尔莎，走向房间，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艾尔莎。」杰拉尔俯身，为艾尔莎穿好衣裳，「我的艾尔莎，我不会错过你，更不会放过你。」
杰拉尔舔着唇，满意地抱着艾尔莎入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