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於诅咒这件事,要从五百年前说起了。
五百年前我是护国大将军白盛天的掌上明珠,还记得我在十五岁的生辰宴上,那时喧闹欢乐的景象,记忆犹新,更忘不了我与那人的相遇,仿佛昨日才发生。
我喜欢热闹的地方,但对於自己是热闹中被注目的焦点可就扭捏了,因为是将军的女儿,生辰宴定不能寒酸,尤其金曦国皇上会参与宴会,搞我压力特别大。
一个将军的女儿根本不用劳费皇上参加,偏偏我父亲与皇上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的媲美亲生兄弟,加上我又到了及笄的年龄,生辰宴和成年礼是一起办的,皇上怎麽样都要来庆贺一番。
老实说父亲和母亲一起陪我过生辰就好,也不需要什麽太过贵重的礼物,都说礼轻情意重了,每当我向情同姐妹的丫鬟青莲吐苦水,青莲总是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我太容易满足。
我出生於七月暮夏,正逢金曦国见不到萤火虫的时候,待我好不容易熬过成年礼的仪式,赶紧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再不出来透透气,我真的得闷死了。」我小声抱怨,一面向着夏萤阁缓步前行。
金曦国不晓得是因为什麽因素,到了夏末遍寻不着萤火虫,明明在其他国家,虽是稀少,但总能看到萤火虫的。
我踏入夏萤阁,熟门熟路的到达一处小花园,我从旁边的房间搬来一张凳子小憩。
夜空中月亮高挂,柔和的月光映照在绽放的花儿,但点点萤光忽明忽灭,虽然不是什麽让人惊艳的景色,可静静看着,却能让人打从心地感到赏心悦目。
「呵,这夏萤阁实在妙极了。」我闻声转头,花园不显眼的一隅,蓝衣男子手持酒杯,倚靠壁面赞叹道,随後他瞅了我一眼,补了一句,「不过真可惜,局限在这样的地方。」
我先是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然後皱起眉头,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夏萤阁,名如其意,季节转换不离夏,即使夏末来临,是可以看到萤火虫的,而且数量还不少,奇异的地方是萤火虫只在夏萤阁的这处花园出没。
不过花园小归小,五脏很俱全,离房间也很近,不怕下雨没地方躲,大部分的时间我都窝在这儿看看花看看草,或者搬凳子看看书,偶尔起来悠闲的散个步,土地面积的需求根本不大。
我不能理解皇宫的御花园为何要弄的那麽大,御花园的花草树木确实比这里丰富、漂亮许多没错,保守估计逛完整个御花园,我的腿可能会有走断的风险,比较之下,还是我家夏萤阁的小花园优点多多。
「你是谁?」
无论我怎麽用力瞪他,蓝衣男子一脸气定神闲,边把玩手里的酒杯,不时抬头对我露出微笑,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於是我很不客气地问出我的疑惑。
「在下听闻的白家小姐,可是知书达礼的好姑娘,难道小姐您贵人多忘事?问别人的名字前,要先自报身份的。」男子笑眯眯的说,举止间带着十足十的风流,说出口的话分明是拐着弯骂我没礼貌,明明最开始是他莫名奇妙的嫌弃我家花园。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白家小姐,相信你早知道我的名字,其他我无可奉告,接下来何不说说公子呢?」我抽了抽嘴角,压下不悦的情绪,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他。
「比起在下,在下更对於小姐更有兴趣。」男子不愠不怒,轻易的把话题拉回给我。
後来这一晚,男子与我进行抛接般的对话後,以身有要事为理由先行告退,等我平复好情绪,觉得自己透气够了,才返回生辰宴。
回到宴会场地,那位男子和我父亲谈笑生风,透过下人的问话,知晓那位男子便是金曦国极少露面的神秘国师司马临风,是父亲特意请来为我占星祈福。
再後来,我们故事就像那些冤家类型的言情小说,我们因为某些事件牵扯不清,最後两人纷纷坠入爱河,彼此相爱。
白家自古流传着诅咒,传闻白家一位先祖辜负了女子的情意,女子当时身患绝症,病逝前催动邪术,将累积的庞大怨恨降至白家,直到我这一代仍旧存在下阴毒诅咒。
存有白家血统的女子生产完必定会死去,从前的我并不担心,认为结婚产子还离我十分遥远,自从我与司马临风成亲之後,一切全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