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蔡晓芊入轩王府的日子就是今天。
「臣妾参见轩王殿下,花妃殿下。」正在对御千影、花回雪行跪拜之礼的蔡晓芊,就如玉做的人儿似的。她身穿一袭素雅的浅青月华裙,耳上配戴银色耳珠,随着她展臂、叩首,叮叮当当的轻响,惹人心痒难耐。
「从今以後,妹妹入了轩王府,就是这里的一分子了。」花回雪皮笑肉不笑。
「起来吧。」美色当前,御千影半点邪念也无,反而脸部诡异抽搐,像是在抑制笑意。半晌,他宣布:「得知府中多了姐妹,雪儿……甚是……欣喜,主动替你取了往後的名号。」接着望向奴才、婢女们,「还不快拜见晓姬?」
他们赶紧道:「哦……奴才见过晓姬。」
跪着的蔡晓芊背部一僵。
晓姬?!
她拍着胸脯保证,那些跪安的下人们,心里肯定在偷笑!
「妾身叩谢殿花妃下如此费心。」听她进府甚是欣喜?说谎不打草稿!
花妃取这个名,分明是要给她个下马威,让她这妾看明白情势。
但这根本是白费心思,因为她对那说好听是俊秀儒雅,说难听是娘娘腔的轩王,半点兴趣也没有嘛!她何其无辜!
由於蔡晓芊伏着身,花回雪看不见她不屑的眸光,只是得意洋洋地道:「晓姬不必言谢,本妃很乐意替你做这些。」语气里摆明了「我是正宫你是妾,就是被欺负还得道谢呢」的欢乐。
★★★
蔡晓芊进了轩王府後,乖巧安分得很,好像完全没有争宠之意、不使绊子,与花回雪心里「会勾引御千影,长相妖艳,跟她对着干」的妾侍形象落差颇大。不过这样也好,她乐得轻松,生活惬意非常。
瞧,她还在跟御千影求着出府呢!
「影,今日是忆莲节,我们一起出门玩嘛,好不好?每年爹娘都会陪我去的!」花回雪拉着他手臂,举手投足间尽是撒娇之意。
忆莲节的由来,跟前前前……任皇帝的女儿,御明莲有关。传言御明莲公主绝代风华,回眸一笑百媚生,而且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名声极佳。然而,为了缓解当时晔显与外邦紧绷的关系,成了和亲公主,远嫁他乡。
更不幸的是,这场联姻最後破灭,战争仍是开打,身为敌国公主的她,惨死外国。
那是一段打得昏天暗地的战役,烽火绵延,死伤惨重,两国百姓民不聊生,竟打了将近一年!
最後,在御家军师的谋略,与庞大的军队之下,他们成了这场拉锯战的胜者。
可惜女儿已经回不来。爱女心切的皇帝为了纪念她,每年在御明莲的生辰,全国上下就会举办忆莲节。
在街上的人们都会蒙面或戴上面具,两旁会有不同的擂台,男子有诸如舞剑、骑射……等等,女子则是吟诗、奏乐、跳舞之类,据说是为了延续御明莲多才多艺的风气。
而这节庆深受百姓喜爱,历经多年後,甚至成了晔显的代表庆典之一。少女们总爱藉此蒙上脸,探究京城风光、老人与孩子也特爱这欢乐的气氛,而一对对的鸳鸯眷侣更是如此。
人们总想在恋人面前表现自己,参加这些比试要是拔得头筹,可能风光好一阵;表现不佳也没有关系,毕竟戴着面具不会丢脸,况且这些表演并无设定排名,表现如何人人自有定夺,高兴就好。
以前花回雪只是上街游玩,但这次,她也想参加,让御千影对她刮目相看。
男子见她如此期待,也跟着起了兴趣。「唔……好啊。你有面具麽?」
「有,我马上去拿!」说着,对御千影的颊边凑近,蹭了蹭,覆上一吻。「谢谢。」
御千影搂住她,主动汲取那丁香小舌蔓延开的甜美滋味。好半晌,才揉揉她发间,依依不舍道:「去拿吧。」
坦诚相见後,他们每日你侬我侬,下人们都被刺激得可以,鸡皮疙瘩掉满地,许多孤寡一人的家丁、侍卫常默默流泪,悲伤不已……扯远了。
朝他抛了个笑容,她迈开小脚,兴高采烈地穿越回廊,往蔷薇阁奔去。才刚拐过弯,就正好看见不远处正在发愣的蔡晓芊。
脚步顿了顿,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蔡晓芊入府後,乖乖作小小的姬,不夺千影宠爱,不找麻烦,她派去暗中观察的侍女,回报中也显示蔡晓芊没有任何小动作。
她的一生,会在这轩王府里消磨殆尽吧?直至年华老去,她也只能守在这儿,哪里也去不了,甚至,连丈夫的爱也得不到。
「晓姬,你想去忆莲节麽?」鬼使神差下,她问。
「咦……可行麽?臣妾谢过花妃殿下!」深怕花回雪反悔,蔡晓芊点头如捣蒜,说着说着便跪了下去。
「那麽你快些去打理打理吧,我和殿下在正厅等你,动作快些。如欲参赛,记得携带所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