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牵着马匹,缓慢地步行离开伊瑞詹。
亚拉冈走在前头,突然感慨起自己预知梦的能力,哪里不好发挥,居然在这件事上第一次显现,这让他郁闷之余还有点感伤。
不过梦中果然没有现实里鲜明……
「亚拉冈,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从来没看过你露出那种表情,即使知道外面有人我还是忍不住……」
听到Legolas低声下气地认错道歉,亚拉冈脸上却不由自主地一抽,并不吭声。
虽然那时外头的旅人终究没有发现他们,只在门外晃来晃去,仍吓得他冷汗涔涔,偏偏身上的Legolas却像是故意使坏,不肯暂时停下来就算了,还压住他的手不让他捂住嘴,逼得他不得不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留下一个深刻的齿痕。
事後亚拉冈恨恨的想,当时应该多咬几个出来。
而且Legolas,道歉就道歉,为什麽要还原现场?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还有我不该一边帮你清理一边咬你……」Legolas的声音充满惭愧。
亚拉冈的眉毛抖了抖。
「然後自己兴奋了又逼你用手帮我……」Legolas的声音充满悔意。
他终於脸完全胀红,恼怒地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瞪满眼促狭却想装无辜的精灵。
「Legolas,」他严肃地说,「听说精灵光喝露水就能过活。」
「噢,你终於肯理我了,亲爱的亚拉冈,我都快以为你睡过我之後就翻脸不认帐了。」
亚拉冈拿脸皮突然增厚的Legolas没办法,尤其後者解了多日的谗之後明显精神奕奕,神情餍足心情甚好,从早晨醒来之後就一直想拐自己松口原谅,温言软语、做小伏低,使出了各种手段要自己别再绷着脸。
唉,该拿这个情人怎麽办呢?
对着Legolas含笑的湛蓝双眸,亚拉冈叹了口气,说:「我没生气。」然後伸手摸向昨天自己咬住的地方,问:「还痛吗?」
对方似有些愣住了,接着用更开心的语气回答:「一点也不痛,是你咬的嘛!只是因为咬得久、印子深一点,但一点也不痛。」顿了顿,他露出一丝迟疑,眼神虚虚地往下瞟:「倒是你,应该还很痛吧,别逞强了,今天就算歇息一整天也没关系,我们也没急着去哪里。」
亚拉冈「哼哼」两声,收回自己的手,「知道我会痛你还一直做?」
Legolas咳了一声,小小声地说:「因为你那时的表情没有很痛啊……要不是早上才坐起来就冒冷汗,我还不知道原来这麽痛……」这次他是真心感到愧疚,「抱歉、下次我会克制的。」
亚拉冈脸倏地又红起来,略带别扭地说:「也、也还好。」只有一开始因为没注意到有些撕裂伤,所以才露出吃痛的表情,加上痛在尴尬的地方,那种一丝一丝细密的痛感很陌生,一时不习惯而已,不然这点小痛楚哪至於被Legolas发现。
亚拉冈不想在这话题上打转,转过身继续慢慢往前行,这次,Legolas与他并肩。
他们现在正朝着狂吼河前进,但是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亚拉冈纯粹只是不想再沿着山脉行走,才会提议往那里去,打算到了河边再看当时的心情决定去处。
维持着悠闲缓慢的步伐,正在想可以往哪里去玩的Legolas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名词,「对了,我记得你在祖父过世前,狂吼河下游还有一个登丹族的大据点,塔巴德,是南北大道的必经之处,虽然听说之前被狂吼河泛滥给毁灭,迁移走的族人也没有再回去,但是应该有重新搭起桥梁,如果要渡河的话,最快的方式是走那里的浅滩。」
「塔巴德吗……似乎有听母亲提起过。」亚拉冈念了一声,「好,就去那里看看。」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保持这样的模式,很随性地一次只选一个地点前往,到了、玩好了,就再参考别人的意见或者乱走一通,前往下一个目标,也就过了三年。
有时候会碰上要帮助的人,他们就以那个人的目的地为目的地;有时候意外卷进别人的任务里,就担任个送讯、凑热闹的路人;有时候遇到要围剿黑色势力的团队,他们也会自愿跟上去;最後一年他们遇上大事件,两个人跟着那个小组织南北奔波、东西忙和,一直到事件落幕前发生小插曲,竟也耗了快一年。
这之间不是没有惊险的时刻,好几次在魔兽的包围下险象环生,让他们在劫後更珍惜彼此的存在;还有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最後一次,亚拉冈为了掩护「大事件」的重要人物,被魔兽的毒爪硬生生撕裂大腿,差点就这麽去了,当小组织的医者沉重地表示束手无策,Legolas的「希望」就要熄灭之前,在众人错愕下,陶烈儿突然现身。
陶烈儿是Legolas在幽暗密林的侍卫队长,好几次给父亲捎礼物都是传讯给她,让她派人来接收。
那时陶烈儿匆匆赶到,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帐篷里,只有Legolas注意到她,後者看也没看其他吃惊的人类,只对Legolas点点头,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地冲到伤患身边,拿出一发着星辰柔光的小瓶子,毫不犹豫地将整瓶药剂倒在发黑的伤口上,不理会亚拉冈猛然吃痛低吼,迳自吟唱起祭祷之辞。
期间,Legolas目光都没离开过亚拉冈,看见他在治疗的光芒中、那清晰的痛苦表情,也跟着不舍心痛,表面上却只镇定地、默默地站在原地,即使想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却不敢打断陶烈儿的吟唱。
要相信自己的侍卫队长,她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巧合,是有备而来!
Legolas强迫自己忽略西尔凡精灵不擅长治疗这件事,努力乐观一点,告诉自己以前陶烈儿也医好过一个矮人呀!
所幸主神的眷顾还照拂着埃兰迪尔的後裔,陶烈儿的治疗奏效,在光芒黯淡之後,亚拉冈的伤口不再狰狞。
「呼!好险亚玟小姐教得很清楚,成功了!」陶烈儿在Legolas冲过来时识相地退到一边,因为这里只有和她随意惯了的绿叶王子──其他人都被Legolas随口敷衍出去,让那些人赶紧去完成任务不用等待他们,只有那位医者留下来,却也是守在帐棚外面──,便不客气地坐在唯一的椅子上休息。一连好几日夜的奔波再加上治疗花去她不少体力,饶是身体一向强健的她都感到疲倦。
幸好还不至於失礼地昏过去。
Legolas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小心地用指腹摩擦亚拉冈脸颊,确认他只是睡下去而已,恋恋不舍地去握住他的手,半晌才回头去理陶烈儿。
「谢谢你,陶烈儿,欠你一次。」
後者却摇摇头,「就当是还了上次您帮我求情的吧!不过真要感谢,也是要对亚玟小姐喔!是她预知到的,正巧那时王让我去找您,我猜想上次您有提及拜托亚玟小姐一件事,便想去问问看,结果她不只精准的告诉我您会在这里,还让我赶紧来救人。」
亚玟……「不论如何,谢谢你。」顿了顿,他又问:「爸爸让你找我做什麽?」
「啊,王那时咬牙切齿地让我跟您说,他用最和蔼的语气询问您,三年了,是否有点想他、打算要回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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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毫无悬念的走上厚脸皮色魔之路((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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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AL文里十次有十一次都是要当阻挠者的瑟爸要出现了yooooo
((欢乐((被亚拉冈打
((附注,多出来的一次是他没出场却无形间变成压力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