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第一次跟初恋情人一起跷掉舞蹈课溜去约会一样,雷橙的心满满是甜蜜与兴奋!原来一直横亘在她与黑鹰间的问题,就是那莫须有的婚约。事情一说开,黑鹰忽然拉着她,说是要带她出门。
「我们去哪儿呢?」雷橙开心地有点坐不住。坐在轿车前座,黑鹰就在身边,她微赧地伸手想覆上他方向盘的手背,他忽地包住她的柔荑。
她低下头去,近似娇嗲。「你要上哪儿去嘛?」
「你愿意和我去见我母亲吗?」黑鹰的指尖轻揉着她的手心。那柔软的触感,填满了他心中所有的不满足。
「你母亲?」他的母亲住在台湾?雷橙微讶,呆了二秒急摇头。「现在不行!我没做头发、也没上好妆、还有这件洋装太不端庄了……」
黑鹰闻言失笑。
他笑了?!雷橙再度被他吓呆了。他一笑,整个人的线条都软下来。不笑的他是很酷,但一笑,就帅得教人喘不过气了!
「没关系,你这样很好。」黑鹰给她一抹温柔的笑容,教雷橙羞得满面通红。
今天是怎麽了?对我这麽好?他对待情人和非情人的态度差别这麽大吗?「可是……可是……」雷橙收回手,无措的揪着裙摆。
「没什麽可是,家母会很开心见到你。她最开心的就是,她的儿子找到了两情相悦的对象……」黑鹰转过头再给她一个令人窒息的微笑。「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吧?」
两情相悦?他是拐了个弯儿说爱我吗?雷橙的心底涌出一丝甜蜜。「是的……」
很满意这个答案,黑鹰将雷橙的纤手送到唇边一吻,吻得雷橙心底儿甜丝丝地。
二旁的景物飞退,心底儿泛甜的雷橙,忍不住贪心地嚅嗫。「黑鹰,那个……」
「嗯?」黑鹰直视着前方开车。
「你……请你以後叫我的名字……」她想确定,他们已跨过主雇的关系。
要叫她名字?黑鹰明白为什麽雷橙突然这麽要求。虽然在心里唤过她无数回,但真要唤出口,还真需要一点勇气。
过了大概快一小时的车程,虽然雷橙等不到黑鹰对她的要求的回应,但他们多多少少有了聊天的话题。
前头有一家花店,黑鹰在路边停车。「……橙,待会儿就到目的地了,其实……我母亲去逝很久了,我是要去扫墓的。」说罢他下车。
扫墓?雷橙摀着嘴,心里才刚为他唤了她的名开心,接着听他母亲已过逝,不知是放心了还是失望。
转头一望,她便见黑鹰已经买好了花出花店。
黑鹰买了一束白百合,那白百合拿在他手上,出奇的合适。
雷橙没想到黑鹰是个如此适合拿花束的男人,白百合不会软弱了他的气势,反而更加重了他不容侵犯的高傲。
雷橙摀住失速的心口。来得这麽快的幸福,教她有些害怕是不是梦。
黑鹰上车了。「请帮我拿好吗?」
「好的。」雷橙微笑,小心接过。这是他第一次给她花,虽然不是送她的,但她要记起来。他交给她一束花,要带她去见母亲呢!
***
「今天天气很好,令堂看到你,一定很开心。」雷橙幸福得快落泪了。「黑……鹰,令堂会喜欢我吗?」
雷橙想唤他「鹰」,但她不知这真的是他的名吗?从他来到她的身边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会的,我喜欢的,母亲都喜欢。」白百合很适合她——不,他想什麽花都合适她——白花衬托她的娇颜更加秀美。黑鹰扬了嘴角,嘴馋的冲动又来了。
又驶了一段路,黑鹰将车子停在一座西式墓园的停车场。
「下车吧。」他一手提着手提袋接过花束,一手轻扶雷橙的腰领路。
这座墓园很清幽,并不阴森。走在石板路上,轻风在他俩身边回绕。
该怎麽问呢?雷橙一直偷觑黑鹰。
「你在看什麽?」
「没……」被他抓到她在偷看,她急着撇开头,不敢说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到了,请你等一下。」黑鹰停在一座墓碑上立着小十字架的墓前,双手合十。「母亲,我带人来看您了。」
黑鹰从手提袋里取出手套戴上,把墓塚附近清了清,将白百合束好。最後,他拿出一块帆布舖在墓前,将墨镜取下收入胸前口袋中,带着雷橙一起跪下。
墓碑上,有黑鹰母亲的照片和名字:戚媛媛,还有出生卒年,以及立碑者的名字:戚威。
戚威?是黑鹰的本名吗?他跟母姓?细看了黑鹰母亲的照片和黑鹰两相比对,雷橙发现黑鹰眉梢眼角间长得像母亲。
「妈妈,这位是『雷橙』,是我……喜爱的女孩。」黑鹰以慎重的令人感动的态度介绍雷橙给逝去的母亲,也间接地对雷橙表白。
「戚妈妈,初次见面,我是雷橙。」雷橙也拜下,含羞地觑了一眼身边的他。「我……承蒙令郎照顾。」
黑鹰和雷橙的视线交缠,交换彼此的相知後,黑鹰开始叨叨述说他的近期。「妈妈,我过得很好,叔叔也很好,请您不必担心……」
在话间,有时雷橙也会跟着说一、二句,不过还是听的时间比较多。
她注意到黑鹰看着母亲墓碑的眼,充满了孺慕。有时声调有些哑,有时眼角泛红——他和她一样,很小时就失去母亲了——他很爱他的母亲。
***
黑鹰给母亲的话到了一个段落,他停了五分钟来平复心绪,改跪姿为盘坐,转头询问雷橙。「我带了矿泉水,要不要喝?」
早就在黑鹰的示意下改成侧坐的雷橙,竟看着黑鹰说话看呆了,被他一问才眨眨眼回过神。「不、不了,谢谢。」
雷橙眨着水眸的模样,可爱的教黑鹰莞尔。「你知道我为何会放心带你来这?」
雷橙摇头。
「因为我养父在这里派注了守墓人,不准闲杂人等扰了母亲清净,所以这里很安全。」
守墓人?雷橙左瞧右望,没看到其他人。
「他们藏得很好,你找不到的。」黑鹰失笑,接着拉开领口从领口内勾出一条金链。金链底坠着的是一个古典怀表。镂空花纹表盖,优雅的造型,一见便知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这是我养父送给我母亲,母亲死後留给我的遗物。」
「可以说给我听吗?」雷橙想知道他所有的故事,但也不勉强他。
黑鹰迟疑地沈吟,回忆如潮水而来。虽然是在母亲坟前,但他并不掩饰他的修辞。「我母亲是很个很笨的女人,她一生犯过二个错。第一个是她跟了一个不该跟的人,第二个是她不知如何去爱一个她该爱的人。」
「你也看到的,我姓『戚』名『威』。」黑鹰指着墓碑上的立碑人名。虽然他已大到不在乎别人怎麽看待他的身世,但昨夜遇到凌玄期让他至今情绪波动,想找人倾吐。「我是个私生子……」
「威……」原来这真是他的名字。雷橙的心疼地轻抚黑鹰的手背,眼中没有任何嫌恶。
她含蓄的安慰无法满足黑鹰,他将她整个人搂过来抱在怀里,说出他隐藏在心灵最深处的心事。
「『那个人』是个畜生——他是我母亲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我母亲一心等他迎娶,但他却为了荣华富贵入赘到某个财阀人家。我母亲被骗生下我後,很艰苦的谋生,在一次意外救了一个男人,就是A.S.P.的总裁Death。後来Death带我母亲和我去美国,母亲死後,我认他为养父——以後你见着他,也可以叫他『叔叔』。」
雷橙点头。原来Death不仅是他的上司,还是他的长辈,她可以想见他定十分尊敬这位长者。
「对我来说,他是个好老板、好兄长、好朋友、更可以说是好父亲。」黑鹰苦笑。「我相信他到现在还爱着我母亲,所以至今独身未娶。」
雷橙有些鼻酸,玉手轻轻地抚摸着黑鹰的心口,无声地安抚着他。
「我母亲在我十一岁就走了,临走前她说她一生做错二件事,第一件就是虽然不後悔和『那个人』有了我,但却不懂如何了断这段感情。第二件就是明知养父是那麽好,从来不强求她的爱,但她却无法回应。」这些话黑鹰从没向人说过,不知雷橙听了会怎麽想他。天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害怕,他害怕对她如此的剖白会遭来她的嘲笑。「所以我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绝不会让我想爱的人,和我母亲一样受苦。」
原来他有这样的身世,难怪他对感情如此严苛自律。雷橙想,她是能体会的,她能体会他想追求完美的情感,不轻言许诺。
她该高兴吗?高兴选中一个不愿说爱的男人。雷橙微笑——是的,她很高兴,她选中的是一个只要给了承诺,就一定信守的男人。
【摘自[BG]SP的最终任务(7.3)】
===以下为关於[BG]SP的最终任务(7.3)的二三事分隔线===
哦哦~第7.3章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