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落夏要转学後,绿叶便发现自己不会对梁颖冷漠了。
她和梁颖都心知肚明──那是因为她所有的感情,此刻全倾注给了落夏。
「学姊。」转学生、蒋英芙和姚立翔一起到高二教室找绿叶,这一段时间他们身为小高一,活动特别多,终於大活动差不多告了一段落,他们才在这节午休抽空来找绿叶。
「哈罗!」绿叶提起笑容和他们打招呼,蒋英芙奔上前去抱住刚拉开教室门的绿叶,她倒退几不勉强稳住脚步。
「学姊,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蒋英芙流泪,「我们都听说了,学长要转学了。」
绿叶默不作声,直到姚立翔伸手把蒋英芙拉开喝斥:「学姊都没哭你哭什麽!」
「谢谢你们的关心。」绿叶微笑。
「学姊有跟学长聊过了吗?」转学生关心。
「嗯。」绿叶点点头,面对三个人惊喜的表情,她缓缓开口:「说是他妈妈要换工作的地点。下学期是不会念这里了,这学期最多也就再待两个礼拜。」
「然後?」蒋英芙眨眨眼。
「没有然後。」
青梅竹马面面相歔。
「呐.....」姚立翔开口,提出了一个建议──要她和转学生学弟聊聊。
「因为,学姊面对他,是可以自然讲出学长的事的吧?」蒋英芙微笑。
「啊......」绿叶抱歉的看着他们两人,「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没关系的,」姚立翔笑,「虽然我们都希望绿叶学姊能和我们倾诉所有事情,但事到如今不会再去计较谁跟谁比较好,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帮上绿叶学姊......开心的笑就好。」
他们没有说是「帮助绿叶学姊,和落夏学长和好」,或许大家,都已经觉得如果是梁颖,也没什麽好惊讶的了吧。
面对这样的转变,落夏他......
「谢谢你们。」绿叶起身,要往顶楼去找学弟。
笑着挥手要绿叶加油,看不到那昂首阔步的身影後,姚立翔和蒋英芙默契地对看一眼,冲向二年丙班。
「学弟。」绿叶轻声招呼。
「绿叶学姊!占用你的午休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我才是该说抱歉!」绿叶合掌,「为了这种事害你没有办法午睡,真的太对不起了。」
「好啦,别客气了,学姊,你现在觉得怎麽样?」
绿叶动了动嘴唇,瞬间觉得眼眶泛热。
啊啊,果然,面对学弟就没问题呢,到底是为什麽?
「我不要他转学──」绿叶孩子气的喊,「明、明明他一开始告诉我他家的状况时,我就一直有心理准备,可是真正发生时,我却......」绿叶掩面蹲下。
「学姊。学长不知道,你舍不得他走。你得让他知道。」转学生也跟着蹲下,一下一下拍着绿叶的背。
「不行。」绿叶断然拒绝,抬头认真的和他说:「他的初恋也是在他转学时表现出很伤心的模样,结果後来毫不留情劈腿了,我不能让他勾起不好的回忆。」
「学姊啊学姊,我实在不觉得『女朋友面对自己要转学的消息,毫不关心』,会是什麽好回忆耶。」
「可是他知道了之後也不能留下来啊......就这样吧,比起难受、舍不得,倒不如说这次冷战刚好......就这样直到结束吧。」绿叶消极地说。
「你是谁啊?」转学生站起身俯瞰她。
「啊?」绿叶晒笑,「学弟你在说什麽啊?」
「我问,学姊,你是谁?」
「......沈绿叶。」被转学生的气势震惊到,绿叶不明所以的回答。
「蛤?」转学生侧身做出没听清楚的动作,「你说你是绿叶学姊?别开玩笑了。绿叶学姊可是最闪耀、最优秀、最遥不可及的那颗星星呀!」转学生霸气的往天空一指──
现在是大白天。
「而不是一个在这里扭扭捏捏,有话全吞进肚子里的......内敛女生!」尽管在装疯卖傻,直接骂学姊还是不好的,他停顿了很久才想出比较委婉的辞。
「绿叶学姊是有话直说,任何事情都能够直率或委婉,好好表达、传达的,超级超级厉害的女生!」
「学弟......」绿叶站起身来,拍拍沾到灰尘的蓝色百褶裙。
「学姊,你的愿望,是什麽?」
「我想要读医学系。」绿叶乖乖回答,转学生差点没跌倒。
「那个......我说的是愿望,不是志愿。」转学生指向学姊,「此时此刻的心中的愿望。」
──「呐,绿叶,你的愿望是什麽?」
──「我?希望身边的人身体健康,平平安安,除了你。」
──「不是,我问的是,你现在的愿望。此时此刻心中的愿望。想吃巧克力,或者想看一场电影。」
绿叶木讷的问:「为什麽学弟你会知道......」
「有时候愿望啦、梦想啦,听起来很扯淡也没关系,只要你相信能实现,就不是不可能。只要心底某块小角落否定了,就成为不可能。搞不懂、想不透的话,justdoit。」转学生继续说,还看了一眼手掌的小抄确定自己没讲错。
这句话,是落夏说的。也一直支持着绿叶勇往直前,甚至到了横冲直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