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 同人]消失的第五日 — 千年(十二)

亚那有些哭笑不得,尤其看到自己两个闯祸的好友,一个一脸『不是我的错』悠哉坐在一旁喝茶,另一个根本不管刚刚发生什麽事情的到处打量房间。

亚那只好请大气精灵帮忙,把刚刚被破坏的的门移回去,同时把刚刚放出法术给破坏的警卫系统给修复。

「你们下次来时轻一点,闹出这麽大的动静会吓到我这里的朋友们。」

「那个门坏很久了,早该换一扇新的了。」始作俑者─妖师理所当然的回应。

「我们的工匠朋友对於密道门的技艺颇有信心,若是门被破坏的事随着传入他的耳中,不知会多令人伤心。」亚那端着杯,轻巧地递给正巧收回视线的安地尔。「欢迎来到我寝宫,安地尔」

接过茶杯,安地尔静静观察与凡斯对谈的亚那。虽然还是一张脸,但与在洞穴里所见的有着微妙的不同,多了份稳重与成熟,但或许是穿着正装的关系。安地尔感叹起来,原来平常那个傻呼呼的猴子精灵真的是个精灵啊!

「怎麽了吗?」亚那担忧的脸出现在眼前。

「大概是被你这模样吓到了!」後面的凡斯冷冷丢了一句话,随後走到一处散满纸符的地上,指着问:「这是在干嘛?」

「这是保护作物的法阵。前不久,风之精灵捎来了水祸的消息,精灵王将此事托付与我,希望尽可能将防灾工作做到完善。」

「你最近就是在忙这个啊!」瞧了一眼精灵脸上若隐的疲惫,凡斯随即蹲了下来,捡起一张还未完成的纸符,「还剩下多少没完成?我们三个人一起画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

亚那听完震惊地瞪大双眼,後面的安地尔倒是差点把喝下去的茶吐了出来。

「我可没有帮忙的能力喔!」开玩笑,他可是专门搞破坏的鬼族。

「怎麽?公会的人连这点程度的事都办不到吗?」

「我是医疗班的人……」

「啧,果然是个只会吃软饭的家伙。」

「……行!我帮忙总可以了吧!」放下茶杯,安地尔拍了拍皱摺地衣袍,随着两位一起席地而坐。

「这样好吗?凡斯你……」亚那不安地频频望向凡斯。

「不过就只是简单的守护法阵,这种活我以前做多了。」说着,凡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假装无视亚那紧张的视线。

安地尔见状,夸张地叹出一口气,「都只关心凡斯,却没人来关心我这个大病初癒的可怜人。」

亚那则是一脸疑惑地望向安地尔,带着天真的口吻问道:「安地尔你很可怜吗?」

被这麽认真一问,安地尔瞬间语塞了,连一旁假装埋头赶工的凡斯都能看见明显抖动的肩膀。

「我说了什麽奇怪的话吗?」看着两位朋友的反应,亚那不解的歪头,一旁的大气精灵像是觉得好玩一样,跟着亚那做出一样的歪头动作。

「见你刚刚的反应,我确信你就是那个吊挂在树上又容易招惹麻烦的精灵了。」妖师固然有趣,但安地尔渐渐认为眼前的精灵似乎可以带给他更多的快乐。

「有差很多吗?我在皇宫跟在外面的时候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本人完全没自觉。」凡斯边说边丢下第二张完成好的纸符,以非常快的速度继续下一张作业。

亚那以为凡斯会继续说,但发现对方并没有想呼应他的期待,尖耳有些失望的垂落下来。

反之安地尔则是挂着笑容,等亚那转过来的视线後才解释,「现在的你就像个『精灵』一样,高贵、不可侵犯的神圣白色种族,但在外面的时候,说你是精灵恐怕会有许多人怀疑吧!」

「是这样吗?」亚那惊呼一声,随即进入沉思,手中的笔早已停了下来。「到底为什麽会这样呢?」

「白精灵退隐後,冰牙族也就顺理成章地接任白精灵的责任掌管世界秩序,你又是三王子的身分,自然不能像在外面跟我们相处那样马虎。」凡斯丢下笔,脚边也不知不觉累积一定量的符咒。

「冰牙族的大王子跟二王子呢?他们不用做这些事吗?」安地尔的情报中,对这两位王子的身分非常少,能蒐集一些对鬼王也有帮助。

「两位王兄为了充实自己,正巡游四海、增广见闻,我想目前应该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吧。」亚那边说,边做出祈祷姿势,为两位王兄的壮游保平安。

「简单来说,就是把责任都推给了弟弟,逃跑了!」凡斯坏笑的看亚那转过来抱怨的脸。

「那你呢?我就不相信你会乖乖待在王宫里,等着继任精灵王的仪式。」安地尔觉得让亚那当精灵王太可惜了。

「是的,我的朋友。我也正计画环游世界,凡斯也会跟我一起喔!安地尔要一起来吗?」

「我没答应这件事!」

「好啊!」安地尔跟亚那完全忽视了凡斯的抗议,「不过,要到什麽时候?」

亚那笑得灿烂,「等到『我的黄弟』生出後就可以了!」

那是要等几千年啊!!

凡斯跟安地尔难得一次心照不宣。

「何必等到那麽久,你现在不就有这能力逃离这里?」安地尔早已经不着痕迹的放下纸符,反正一旁早已有完成好在休息的凡斯,这时候就偷懒一下也不会有人发现。

「不行啦!族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这些事难道非要你完成不可?」

一旁喝茶的凡斯皱起眉头,他盯着安地尔,不知他想在亚那身上打什麽主意。

「毕竟皇家的身分也很重要……」

「是谁赋予你们皇家这种『责任』的?」不意外看到两位朋皱眉,安地尔继续说道:「所谓的高贵种族,或者有皇家身分的种族不过也只是一种称号罢了!没了这称号也不过是普通的种族。相反的,老是挂着种族责任,反而会造成其他种族的负担。」

「是造成你们公会的负担吧!」凡斯不悦地插嘴。

「也可以这麽说。」安地尔没有感到任何不悦,甚至很快接受凡斯的打插。「不过,我的确很好奇,所谓的这些『责任』,真的有必要吗?」

「有些事情明明只要让其他人做不就好了?像这些守护阵法,只要把水祸的消息传递给下游的居民就可以了,但你们还帮他们做这些他们自己应该要做的防备措施。」

凡斯哼了哼,「种族责任的存在是为了世界的平衡。」

「那白精灵的种族责任呢?可是有一堆的古老种族放弃种族的责任,选择退出历史,我看世界的平衡也好好的啊!就算妖师没有放弃种族责任也还不是挺和平的?」

「你是在激怒我吗?」凡斯异常冷静,但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微妙的氛围正在酝酿着,大气精灵也吓地缩回玩亚那头发的手,飘在空中远离暴风地带。

「我哪敢,只是对於这些事情感到好奇罢了!」安地尔赶紧举起双手投降,但却挂着惬意的笑容,让凡斯看了更加火大。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昼夜循环、痛苦易忘的年代,人们还不知道什麽是罪孽,他们在大地上生活幸福、美满和安宁。」亚那忽然哼唱起来,看着已停下来的两位笑着说:「老师曾说过,在黄金时代,每个种族都是有意义的存在,或许正如安地尔所说,我们太在乎种族跟责任,以致於忘记最初衷的本能,但其实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构成这世界的生命,不管是黑暗种族或者扭曲的鬼族,大家的确都曾有过一段和平相处的时光。」

「黄金时代啊……」安地尔兴趣昂然地看着亚那。

「就是因为那时代已经回不去了,所以白精灵才选择退出世界的吧!」等凡斯讲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有点懊恼,并不是想否定亚那,只是、只是觉得亚那过度单纯的想法……

「我要回去了!」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安地尔要不要跟上来,就直接钻进了秘道里。

「安地尔,这些先交给你了!」来不及阻止已经消失地凡斯,亚那急地把手上画到一半的阵法塞给安地尔,就随着凡斯一起消失在秘道。

看着地上散乱的符纸,安地尔耸着肩把亚那给他的纸笔都丢在地上。

「这是要我不要跟上去的意思吗?」诡异狡诈的笑容在空荡的房间回荡着,大气精灵也不知何时全都一致地消失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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