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过了让人感到疲乏的课程,下课时间一到,我立即趴在桌上懒洋洋地看着周围同学热络讨论杂志名品,听着这些与我完全不相干的内容,我再次感觉沉沉的睫毛又要阖上了。不过说也奇怪,恍惚间我好像看见窗外站着一个男孩,他的笑容在烈日光线包围中显得特别灼热,他的目光凝聚在我身上。
不知道看了多久,以为是幻影的我也慢慢闭上了眼睛,忽然,那低沉沙哑声音唤醒了我:「余艾琪!」
我被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往声音方向看去,此时,班上很多女同学纷纷往我的方向看来,连陶米乐都好奇地冲到我身边好奇询问:「郑梵学长为什麽来找你啊?」
「不知道。」我冷冷答道。
他为什麽会来找我?这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因为我真的不清楚他出现在教室的理由!
我走到郑梵面前,生硬语气回道:「找我干嘛?」
「我们去别的地方聊一下。」
「为什麽?直接在这里不就-」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郑梵就急急忙忙拉着我离开。这下可热闹了,他不知道他这一拉手又掀起多少流言蜚语,奈何是他好像不在乎,反而紧紧拉住我不给我挣脱机会。
郑梵的一意孤行让我满肚子的火,我差些就要在他身上踹一脚,正有此打算时,他推开了门,我发现他带我来的地方真的很眼熟。
没错,游泳池。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松开了我的手,轻声问:「我的学生证在你那里,对不对?」
他表现太镇定了,就像他打从心里断定我就是凶手一样。
我心里是紧张的,但面对他张狂的一面,我说:「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
他定睛凝视我,口气虽然温柔,每一个字却又像是刻意加重语气的说:「我想应该没人跟你说过,适当的称呼是一种礼貌。」
「那你什麽也不说拉着我就往这里走,就是一种礼貌行为?」
郑梵一时哑口无言,随後才摇摇头说:「我如果不拉你走,依你的个性肯定死赖在原地不走,难不成我要当着你同学面要你交出我的学生证,这可能对你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我可没拿走你的东西,少在那血口喷人了。」
「有没有拿走我的东西,你自己最清楚!」
「不清楚,因为我根本没有拿走你的东西。」我两手一摊。
「你……」
在我嚣张态度之下,无疑惹恼了他。此时,他又抓起我的手,即便我一步步向後退了,我依然无法摆脱他强力的手劲,他的力道让我感觉骨头就要碎掉了,这让我想起了传言中因为他的暴力倾向而死亡的女孩,我更加确信这个传言。
「你一向都是这样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他不动声色,反而用一种奇特目光凝视着我,说:「那你一声不吭拿走别人的东西,是因为兴趣还是本性就如此。」
「你什麽意思!」
他目光短暂停留在我脸上,鄙夷的语气说:「我没什麽意思,只是你心态偏差的程度似乎比我想像中高得许多。」
强烈的自卑感随即涌上胸口,尤其在我抬起头看见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一片寒冰。
「放开我的手。」我大嚷着。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到时可别怪我。」
「放开-」话还没说完,他的手立即放开了我。
此时,我才发现他话中含义,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他松手那一刻,我的身体瞬间轻盈许多,如同地心引力般的被某个黑洞吸了进去,伴随而来是一阵强烈耳鸣袭击我的脑波,我噗通一声坠入泳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