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瑛怒道:「萍馨!这宫中少一个敌人是一个,我是因为泛灾才入宫,你这样说,若是传了出去,原本贞嫔娘娘还会感谢的,就不知会成怎样了。」
萍馨只管自己絮叨:「贞嫔的身子,大抵也不能对我们如何了......」
长瑛啧了一声,「还说呢,等等我喝完这姜汤,你去跟九德说谢皇上恩典,再陪我去看贞嫔。」
到了延庆宫,恰巧润雪要给贞嫔换水。长瑛走上前道:「润雪,贞嫔娘娘醒了吗?」
润雪只道:「奴闭嘴拙不会说,小主随我进去吧。」
一进去正殿,只感觉地板一股冷意袭来,长瑛不禁打了个哆嗦,内心只想道:原来这就是皇上不来的样子,这般田地只教人觉得凄凉。
一旁的萍馨哆嗦道:「这个地方也能住人?!怪可怕的。」
再往里面走,榻上瘦弱的身子便是贞嫔,两颊凹陷,眼下乌青,发丝垂乱,肌肤乾瘪,一旁叶馪也在。长瑛不忍道:「贞嫔娘娘吉祥。」
武华见了长瑛,面上勉强挤出一抹浅笑,但由於脸颊凹陷的关系,夹带皱纹,看着也可怕,「你来了,咳......咳......润雪,上茶。」
长瑛忙叫住润雪让他不用忙了,扶起榻上的武华,「娘娘头还晕吗?」
武华又咳了几声:「都老毛病了,咳......喝了喝太医的药,也就熬过去了。」
叶馪在一旁义愤填膺道:「这些太医总是不愠不火,到底好的慢些。」
武华道:「那日多谢李贵人出手相助,我......我这里也没有什麽好送的,只能言谢而已。」
长瑛摇了摇头,「原是我不好,娘娘跌入池子中,我却晋封......延庆宫也太寒冷了,这才刚入秋,内务府都没有送炭来吗?」
武华只道:「你晋封,本宫无妨,那是皇上给的赏赐,你尽管收着。自从我病了之後,皇上几乎没有来过,内务府的人本就见风转舵。这炭火隔三差五的送倒也还好,只是这饭菜多是馊掉的......」
叶馪忾道:「内务府的人就是贱,巴不得挪用娘娘的去巴结其他人了。」
润雪在一旁道:「其实皇上只要来,这延庆宫便暖了。娘娘落水後,内务府的人也不好怠慢了延庆宫,怕是皇上那里不好交代。」
长瑛抚了抚心头:「嫔妾真怕娘娘出了什麽事,嫔妾便也不好交待了。」
叶馪忽道:「润雪,平日里娘娘都喝的什麽药?可有方子?」
润雪到了妆台前拿了一张纸,「方子在这,都是每日午膳与晚膳後熬给娘娘喝的。」
叶馪想了想,便道:「娘娘若不介意,从前母家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专替母家诊治。不如嫔妾请那大夫斟酌一下?」
长瑛道:「兴许宫外的太医能根治娘娘也不定。」
武华皱了眉,「劳烦叶贵人了。咳......本宫素日并未与贵人有何来往,原不必这样的......」
叶馪投以一个微笑道:「嫔妾向来无依无靠,看到娘娘今日窘困至此,不免心有戚戚。」
武华道:「不过......咳......本宫的身子早就坏光了,早点解脱也是......」
长瑛连忙道:「娘娘病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