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月樱妈妈的错啊,跟月樱姊有什麽关系?」
「不行的……」夜魁低着头喃喃自语。「就算我不在意,被父王发现了怎麽办?」他将脸埋进掌心,语气无助的像个孩子般。
「那就跟父王讲啊。」夜羽耸肩,说的理所当然。「父王这麽爱我们,他一定会答应的。」
闻言,夜魁征了征,随即苦笑了下。小孩子总是这麽天真,总是觉得任何事只要说出来就有解。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
一个低沈而威凛的嗓音从门口响起,两兄妹抬头一看,那人穿着一身华服,脸上那双因为岁月而显得老练的眼眸满是威严,神情因为严肃而显得难看。
「父王。」两兄妹站的直挺挺的,头低下来算是向那人行礼。
「免礼。」夜父颔首,接着开口面向夜魁,低沈的声音一字一字的道:「魁儿,我为什麽要把犯人抓起来?」
「因为……他们犯了罪?」夜魁有些疑惑,他不懂为什麽父王会突然说这个。这种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
「那麽,你喜欢的那个女孩犯了罪麽?」夜父的口气缓和了下来,他慢慢的引导着夜魁。
「她是罪犯的孩子,她是23465的孩子。」
「所以呢?」
「她害了我们吸血族灭国。」
「成为罪犯的女儿,是她愿意的吗?」
对啊,是她愿意的吗?月樱明明什麽都没有做,自己却因为苏黎儿的几句话而莫名奇妙地将她推开;父王明明还没对他发难,自己又因为苏黎儿的说法,擅自决定了这一切。他在心里自嘲的苦笑着,到底是苏黎儿太会说话,还是自己真的太傻?在夜父的循循善诱下,夜魁觉得自己特别的蠢。
「我之所以会把他们关起来、判他们的罪,是因为他们害了人。至於把一个什麽罪都没有的人抓起来?你父王我还没昏庸到这种地步。」夜父的嘴角挽起笑容,眼角多了几条皱纹。「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下一代更加安全、更加快乐,你问你自己,既然要让你们快乐,我又怎麽会让你伤心呢?」
说着说着,他伸手摘下了头上的皇冠,轻轻的放在夜魁的头上。
感受到头顶上的重量,夜魁长久以来的恐惧也随之消散,他真诚的,笑了
⋯⋯⋯⋯⋯
「天这麽黑,风这麽大,月樱捕鱼去,为什麽还不回家?」月瑀躺在沙发上,一双小短腿在空中挥呀挥,她发觉没有人回应她,便抬头看了看隔壁的紫月。「樱不是跟你去买东西吗?怎麽还没回来?」
「呃……可能顺便去隔壁找小明串门子了吧?」紫月晃头晃脑的看着门外,心里的不安更加浓厚。
她该不会就这麽被夜魁吃了吧?紫月甩甩头,顺便把这种不正经的想法也甩了出去。
「是喔。」月瑀漫不经心回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沈重、她看见周公在泡茶等她去下棋,她闭上眼睛陷入了沈睡。
在梦里,月瑀看见一间破旧的稻草屋,里头不时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梦里,月瑀穿过稻草门进入屋内,她看见月樱被绑着在角落里,她看起来很冷静,但是眼中的情绪很混乱。
角落站了两个男人,左边那位看起来很高大,右边的相对来说比较瘦小,但跟月樱比依旧是高大的。左边那人有着落腮胡、粗眉毛,看起来就是一块肉盾,有勇无谋的那种;右边的那个人长得眉清目秀,只要穿件西装说是老板也有人会相信,他微微勾着嘴角像是在盘算什麽。
一旁的两个大男人站在月樱面前对她说了些话,但是月瑀听不见。从那两人的表情看来应该不是什麽好话。
突然间,月樱激动了起来,她抬头看着那两个老大粗,接着就是一个巴掌挨下来。
月樱倒在地上没有起来,左边的脸颊隐隐的有些红肿。
一道亮光打在月瑀的眼前,亮的让她睁不开眼。
「樱!」月瑀从沙发上猛然坐起,精致的小脸惨无血色,额头上冷汗涔涔。她的手紧捏着身上的小毯子,不安的看着前方。
「你怎麽了?」紫月正啃着吸血族世界的特殊坚果,悠闲的玩弄着手上的指尖陀螺。
「我刚刚梦到了月樱……。」月瑀一字一句的将她的梦境告诉了紫月,但她没有说出月樱昏倒的事情,她不想让紫月太过於担心,毕竟这只是个梦。
紫月沈默下来,她慢慢的分析着这些事情。月瑀虽然还只是个小屁孩,但她小时候也常常梦见这些奇怪的东西,更奇怪的是这些都成真了,紫月便常常开玩笑,要她梦出这期的乐透号码。她眯起眼眸看着外头渐暗的天色,转头看向月瑀。「知道确切地点?」
月瑀摇摇头,「感觉很偏僻。」
她优雅的吞下最後一颗坚果,舔了舔唇上以及手上的糖粉,便拉起月瑀的小手。「搬救兵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