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言、言子烨被挖了!?」队长率先恢复神智,当事人言子烨也是一顿,始料未及。
「他、他会去吗?」
「可是......王牌走了,我们怎麽办啊?」
「笨蛋!有这麽好的机会,怎麽能放手!这可是攸关未来呀,说不定言子烨将来会打进职篮呢!」
「......我并没有将篮球看作是未来的其中一条路考量,也从没有打算大学还要继续打篮球。」言子烨微微倾身,低头看着地板。
「呵呵,没关系,大家只是聚在一起打球、切磋、运动,谁也没规定要打就得打一生呀。」马大叔习惯性的搓着下巴说话。
「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只把篮球当作兴趣的心态去打?」言子烨眯起眼。
「没错,当作兴趣去打,」马大叔笑,眼里狡诘的光让教练刚刚形容的"老狐狸"一瞬间浮现於大家的脑海中,「只不过跟大家一起努力"战斗"後,是不是可有可无,可就不一定了喔。」
言子烨仍没有被说服,开口正要说些甚麽,马大叔伸手拍上他的肩膀。
「你,小子,喜欢打篮球对吧?」
言子烨豪不避讳的直直看着马大叔,脸上看不出表情,几秒後,他点点头。
「那就行了。喜欢打篮球的小子们、我看上的小子们,凑在一起打比赛──仅仅是这样,小子,你的高中会非常精彩。来我这里打球,我能教给你更多,你会打得更好。」
「哇塞,这个大叔下定决心了呀......」
「小不点社长,你怎麽想?要让你家青梅竹马去远方吗......咦?社长咧?」
「她刚刚还在的阿?」
言子烨从混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看着有些吵杂的队友们。
黎米樱不在......
在纷乱的思绪中,那个粉色的娇小身影特别鲜明。
他想去。他知道自己想去。
可是,留那个笨蛋一个人,她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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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息室拿外套的黎米樱走出来时,发现体育馆後头有些动静,又想起方才看到对方的肮脏球员拉着尹沫薇走的样子,眯了眯眼,往声源处走近。
「你放开我!」
「我今天很认真打了耶,还被对方呛,再加上邱旭杰,不爽到了极点。」薛若翔半抱半使力压制着尹沫薇。
「我叫你放开我──」尹沫薇的头发凌乱,死命的推开他的脸,表情像是快哭出来。
「又在欲拒还迎?」薛若翔单手控制住她的双手,腾出的手还霸道的环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吐气,准备要亲上去──一阵风扫过,他反射性松开尹沫薇。
「欲拒你马的还迎,没看出来她不愿意吗?」黎米樱淡定的收起脚,把尹沫薇拉到身後,「你打球脏就算了,连对待女生都是个人渣?」
「你说什麽?」薛若翔青筋跳了跳,随即勾起了不可一世的笑容,扭了扭脖子就要动手──
「你敢打她!要是敢打她老娘就踹爆你下面!」尹沫薇尖叫。
「尹沫薇你冷静点,我没打算跟你演姊妹情深。」黎米樱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眼泪擦擦。」
「呵。」薛若翔戏谑的笑。
黎米樱打量薛若翔,从头到脚,「在我们学校动手?你脑子有病吧?」
薛若翔歪了歪嘴,回忆了一下这个女孩的身手,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後朝尹沫薇冷笑,走了。
「......谢谢。」尹沫薇最後又把脸往衣袖狠狠抹了一下。
「怎麽?被缠上了?」黎米樱回头看着好友将马尾重整,「不像你。」
尹沫薇轻轻笑:「怎样才像我?」
「恩,我想想,」黎米樱也轻笑,「就如你刚刚说的,绝他子孙。」
「呵呵,还是你懂我。」尹沫薇在地上直接坐了下来,「这一年,连我都不了解我自己了。」
黎米樱默不作声,因为她自己也是,强迫自己做不习惯的事。但她不想和尹沫薇说,这是她的执着、她的逞强,她不想承认她的软弱、她的逃避,是源自於她们曾经的不信任。
「沫薇,我从来没有把简炳烊看的比你们重要。」
尹沫薇一愣,抬头看她,似乎对她会主动提起以前的事感到惊讶。
「我只想说这个。」黎米樱转身要走,尹沫薇急忙喊住她。
「米樱......你现在过的好吗?」
黎米樱想了一下,笑说:「很好啊。」
「为什麽......只有我过的一蹋糊涂阿?」
黎米樱惊讶的转身,看着尹沫薇有些哀怨的脸。
「寒天也有自己的一群朋友了,你转学之後也过得很好,你们根本不需要我呀......」尹沫薇把脸埋进掌心,「我把自己弄得这麽惨澹,还以为你也和我一样,不是很白痴吗......」
她不知道能说什麽,也没有走,就静静的看着尹沫薇。
「你知道吗......我之前......背叛邱旭杰,和薛若翔交往了一段时间。所以你刚刚看到的,也算是我咎由自取。」
「尹沫薇,我并没有要在这里看你演苦情戏的意思。」
尹沫薇一愣,露出酸涩的笑。
「也是,我国中的时候那样对待你,没资格──」
「我不是那种会记恨到现在的人。」黎米樱走到她脚旁,尹沫薇呆呆的看着她。
下一秒。
她踹了她一脚。
「你干嘛?」尹沫薇倒在地上惊魂未定。
「替邱旭杰这个哥们补一脚,我相信他知道之後肯定没打你,搞不好现在还和你在一起?」
「嗯......他说他原谅我......他很白痴。」
「那你要不要想想这个白痴,再想想你自己有多幸运,可以遇到这个白痴?」黎米樱伸手一把把她拉起来。
「不要再自哀自怜了好吗?真的不值得同情,因为有个人还很在乎你。」
「谢谢你阿......」尹沫薇晃了晃她们牵着的手,「我们,还能是好朋友吗?」
「尹沫薇......」黎米樱看着她们牵着的手。
尹沫薇有些不安又期待的看着她。
「你,胖了不少。」黎米樱定睛看她,认真答道。
尹沫薇笑了笑。
一阵斗武声──
「我这辈子最羡慕你的,是你的豁达。」尹沫薇气喘吁吁地说。
「不巧,我一点也不豁达。」黎米樱抱了她一下,「你知道吗,我过的其实并不特别,如果没有椰子,甚至会更差。已经算不清多少次了,都是他把我重新拉起来的。」
尹沫薇抿抿唇,突然有点欣慰他们感情还是这麽好。
「从哪拉起来的?粪坑吗?难怪你这麽臭。」
「嗯......你说什麽?」她狠狠拉了尹沫薇的马尾。
晨新走了一圈,在柱子旁发现言子烨的身影。
他开口要唤他回去收拾,却停下脚步。
原来这个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阿......
言子烨靠着墙,站在阴影处,轻轻的笑出温柔,眼神坚定的像是决定做什麽。
又或者是决定了,不去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