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不多,简单坐在柜台用手撑着脸看着店门发呆,看起来失神失神的,然後叹口气,若青已经五天都没来了。
「师傅,店长这样是不是叫做相思病啊!」小学徒余杰忍不住说话了。
「别瞎猜,快工作。」语毕,瞪了一眼说话的余杰。
余杰只好摸摸头,又看了一眼在柜台依旧维持同一动作的人,默默地继续做自己的事。
安若青请了假就马上动身回到了老家,站在这栋大宅门前,他却完全没有怀念的感觉,伸手按了大门的电铃,他的声音很冷很淡的传出:「我是安若青。」大门立即自动地打开,看来是有人交代过了。
越过长长的走道,又一扇属於主宅的大门阻隔在前方,安若青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明明是自己过去曾经住过的家,一点也没有熟悉的感觉。
「小少爷,欢迎回来。」老管家打开了门,说着制式化的语言,没有温度,「当家和夫人都在等着您,请随我来。」
跟着老管家,安若青讶异的发现自己的心情居然可以这麽平静,摸上胸口,那种连想起都会泛疼的感觉似乎淡化了,只不过还有些酸楚,还没有开始细想这是为什麽,自己就被带到了一间红木大门前。
叩叩!老管家敲了两下门。
「进来。」里头传来的声音安若青不会忘记,只是似乎苍老了许多。
门里已经坐着好些人,安若青抬眼淡淡地扫过,还真是全家大小都集合了。
「哼!还要人请才会回来。」刻薄的发言来自一个女人,安若青早就认出那是他叔叔的女儿,从小就喜欢对人颐指气使,没想到过几年看来更是变本加厉了。
安若青不想理会她,转向现在这个家的主人,「找我回来有甚麽事?」他一秒也不想待在这里,只想知道现在有甚麽大事还需要劳烦这个人派人找他。
「做叔叔的想看看自己的侄子难道不行吗?」坐在主位的人似乎对他的问话非常不满,眉毛微微拧起。
安若青冷笑,「哼!好听话现在说都已经没用了,如果没事我要回去了。」转身就想要离开,背後的人叫住他。
「等等,你爷爷病重了,想见你。」那声音似乎染上了点沧桑。
「什麽?」讶异的转回身子,他的脸上很快浮现满满的沉痛与挂念,如果要说对这个家唯一的牵绊,大概就是那总是仁慈对待自己的亲爷爷了,当初离开不是没有想到老人家,只是失去父母的痛楚,让他毅然决然的离开,几年了,不是没想、没念过这唯一对自己好的亲人,没想到再度回来却是这样子的坏消息,满满的自责顿时涌上心头。
「他很想你,要你回来见他一面。」
「爷爷在哪里?」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甚麽哽住,说话有点艰涩。
「小少爷,请跟我来。」当家一示意,後面的老管家就马上知道自己要做的事。
安若青跟上管家的脚步,心里千头万绪,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这个对他充满慈爱却包庇着自己儿子罪刑的人,手心捏得紧紧的,指甲刺进了掌心肉,刺痛的感觉就像他此刻的心。
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老管家对他点点头就退下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举起手轻敲了两下门。
「是谁?」声音似乎又老了许多,也很微弱。
「爷爷。」出口的声音是意料外的冷静。
「阿青!咳咳,是阿青吗?咳,快、快进来,咳咳......」里头的声音发颤着,没几句话就会重重的咳起嗽。
推开门,他看见了老人发红的眼眶,和伸向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