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0‧等待
餐会结束後早就比预期的还多拖了两、三个小时,原本打算要动身回府的塔隆又被拉克丝的眼泪哭闹攻势给困住,尤其他们又身在一堆人认识她的餐会里头,收到的目光更多了……。
「知、知道了啦!我陪你去逛街就是了啦!快闭嘴!」
「哇……好粗鲁啊……居然叫她闭嘴呢……」、「看起来好像流氓……」这些上流社会的白痴们,诺克萨斯刺客可是全听得一清二楚,要不是因为立场的关系,肯定下一秒让你们脑袋全部落地!
「别太得寸进尺了,拉克丝。」总是看光之少女很不顺眼的菲欧拉出面解围了,她可不是会因为在意其他贵族眼光就变成墙头草的人:「明明都已经有男朋友了,还到处泡男人,不觉得可耻吗?」
「才不是呢!大家都是朋友啊!朋友一起出去玩有甚麽关系!?」拉克丝不满地抱着塔隆的手,好像死也不会放开的样子。
「上次也是吧!跟诺克萨斯才打完仗,伊泽瑞尔人在医院里,结果你只去看他一次而已,而且还带着别的男人去看他!你叫他面子往哪里摆啊!?」果然又演变成平常的口角。
「人家不是也很关心他的嘛!」
「塔里克没日没夜的一直照顾她,你倒是说说看你人滚哪去了啊!?跟那群整天只会谄媚的狗混在一起,怎麽不赶快挑一只对你最有用的去爽一爽啊!?」
「你在说甚麽啊!思想很肮脏哎!在你眼里难道就只有普通人跟情侣而已吗!?」
「哼,我还用不着一个大公交马车来说我肮脏呢,呵呵。」
「你不要乱讲!甚麽公交马车!」
「就是嘛!拉克丝小姐那麽纯真可爱,把她说成那样太过份了吧?」、「你自己才是丑闻一堆吧!为了达到目的跟多少人上过床了你说啊!」、「都是靠肉体关系才爬到将军这位置的吧──」
「你们懂甚麽?这还不是为了要保护你们这些对着那小婊子狂摇尾巴的口水公狗!既然敢翻出我的往事,那表示我也可以翻你们的吧!你、你还有你!对於我在床铺上的服务还满意吗?嗯?爽得要升天了对吧?被弄得哀哀叫呢~」
「甚麽!?满嘴胡言──」
「戴戈德伦大人的弊案,是用一个晚上和三十万贝联币礼金压下来的,当初签的密约还在我这里喔~啊!还有啊……」
瞬间变成了互揭丑闻大赛了……对於伴侣变成目光焦点的犽宿,只是紧紧站在菲欧拉身边,然後面无表情地喝着自己的茶、吃着烤肉,一点都不在意那些中伤伴侣的绯闻。
在被拉克丝趁乱拉走之前的塔隆,忍不住偷看着那武士对於这种情况,会有甚麽反应,结果他看起来好像还挺愉快的,当菲欧拉故意作一些难听的球给他,他也会立即回应,两人根本不在乎外界的攻击,反倒很大方承认并给予那些围剿的人不少难应付的回击。
「你不喜欢啊?那可是绝招哎?我家犽宿可是爱死了,对不对啊犽宿?」
「嗯。」他腼腆地笑了一下,没有因为被聚焦而试着灭火或逃离。
总觉得……有点羡慕……
那种可以把自己互相交给对方、相信对方一定会照应自己的默契和情感……。
到底要在一起多久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呢……?不管是恋情也好……友情也好……亲情…………
因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所以就算想到了,也不曾在思考的范围内。
「真是气死人了!菲欧拉每次都把事情闹成那样子,我们走吧!哼!」
手里的照片的边缘上仍带着一些焦黑,两个近似双胞胎姐妹的红发女子站在一块儿,脸贴着脸看起来非常开心。再看看缠着厚厚一层绷带的左手,成为自己专属标章、镶着蓝宝石的皮革手套已经褪去,轻动一下指头都能感受到那牵染全身的疼痛。
满满的回忆……
「搞甚麽东西!」塔隆边低声咒骂着边带着愤怒的情绪出现在街口处,快步往自己的租宿处前进。
伊泽瑞尔坐在门口,双手捧着一杯热茶,身上盖着翠斯葛帮他拿来浅绿色毛毯让他保暖。等到诺克萨斯的刺客走上大门的台阶前时才注意到了房东与邻居的存在,他止步并面露讶异。
年轻的探险家的表情略微疲倦,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苦和由忌妒延伸出的不满,他叹了一口很长的气:「聚餐好玩吗?」接着问道。
「……」塔隆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才好,感觉满腹的委屈一到喉咙上就全塞住。「听着,那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
「为甚麽不告诉我?」
「蛤?」
「为甚麽不来叫我,拉克丝要找我的时候。」
「她一定会把你给拖出去的吧?你伤得那麽重,怎麽可能出门?而且如果不找你的话,她就直接在这里大闹耶,她──」
「我明明就很好!也能走路好吗!」伊泽瑞尔迅速地站起,起身时给人的感觉确实看起来很有力道,但之後说话的语气仍带着一股虚弱,身上的暖毯也随之掉落地面,翠斯葛立即把毛毯捡起并收在自己的怀中。「她是我的女朋友哎!」
「你疯了吗?为了满足那个任性的小女孩连命都不要了吗?」塔隆指着市区,彷佛拉克丝就在那个方向似的。「而且她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吧!所有人都知道她男伴一个一个换,你自己应该也清楚吧!?」
「我说我很好你没听见吗!?」伊泽瑞尔的音量提高了:「我知道她有很多男性朋友,但只有我才是她唯一的一个!你也没有资格说她任性!你知道她是在甚麽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吗!?」
两人吵架时翠斯葛默默地坐在一旁,目光一下在伊泽瑞尔身上,一下又飘到塔隆身上,没有要阻止两人的意思,应该说他根本不知道这时候是否该做甚麽才好。
「她从小就生在皇宫里面,每天面对的都是那些漂亮话跟拍马屁,从来没有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出门就是要跟诺克萨斯打仗,在这种环境下你是要她有多好?她已经习惯那种生活了,那对她来说就是正常!」
「然後呢?所有人这样包容她,让她变成一个全国都耻笑的婊──笨蛋?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当然不是!那只是──」
「那你们甚麽时候要让她出来?还是打算一辈子都让她待在这『德玛西亚式』的泡泡里?等她自己哪一天不得不出来的时候,她会怎麽样你们知道吗?」
「我们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我一定不会!」
「你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很残酷的吧?敌人才不会因为你有甚麽特殊背景就因此怜悯你!这样做对她有甚麽好处吗?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就不应该这样做!」
「你懂甚麽!?整天只会在苏瑞玛跟那些强盗你来我往玩游戏的你,要女人就掳一个、干完了就灭口或扔掉,你哪懂甚麽叫爱!少用那种口气跟我说教!」
「……!!」虽然这并不像菲欧拉那种讨人厌的风凉话,但却也让塔隆的内心燃起了一丛火苗,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为甚麽生气。「……也许我真的不懂,但你好像也了解不到哪里去。」
「你以为──」
「可以问你们是谁提交往的吗?」塔隆这天外飞来一笔的问题让年轻的探险家愣了一下,原本要讲的话和想法瞬间洗白。「……没意外的话应该是拉克丝吧?是不是?」
「你对此有甚麽问题吗?」
「那照刚刚说来,你是因为可怜她才答应交往的,是吧?」
「你……!!」对方冷静的分析堵得自己无话可说,只能用那不甘又愤怒的眼神瞪着他。「你根本不懂啦!」伊泽瑞尔放弃了这次的争执,转身进了家门。
今天真是祸不单行,塔隆看着探险家摇摇晃晃的背影,感觉之前让他欠的人情全部都白费掉了,现在只要他一个想法和不高兴,诺客萨斯的刺客随时都得走人。
"我到底在干甚麽啊……真是的…………"
提出交换来安抚拉克丝的当下,塔隆就已经输了这一局,现在只能祈祷他的房东不会藉这此的理由把他赶出去。
『咚喀!』
还沉浸在懊悔中的刺客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声响,伊泽瑞尔经过客厅时被地上的毯饰给绊倒,塔隆的身体比大脑还要先行反应,一个箭步飞上前要扶住他。在伊泽瑞尔摔在地板上前一圈刺眼的光芒环绕他的身体,接着人消失在刺客的眼前。
『碰咚!』二楼的寝室发出了大型物体撞到地面的声响……。
「……真是的。」塔隆既无奈又烦闷,发出一个短促的咋舌,这房子的主人闹起别扭来还真是没人能挡得住,只得走回玄关并把大门给关上。
「呃……那个……毯子…………」被遗忘的人默默地站在门边,手里抱着摺好的毛毯,对於这种时候到底要不要按门铃感到非──常地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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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斯葛:奇怪,我明明人不小只,怎麽存在感这麽薄弱呢(´‧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