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国分裂,南北局势混乱,在这一片烽火如烟的动荡时代,多处征战,难民如潮四处流窜,从南方起义的殷觉一族覆灭邻近三个小国,声势在南境大起,引起北方诸国注目。
北方之燕国联合在殷觉领地东南方的雅国,在黄土岭开战。若这一役战败,殷觉必然会被其余虎视眈眈的诸国趁势剿灭,但若能战胜,便可算挤上了大国之列。
黄土岭一役,正值冬日,四处冻寒,大雪纷飞,燕国的奇大将军对上殷觉一族中赫赫有名的少将军带领的五千精兵。
素来见过各大场面的奇将军对自己不是没有信心,是信心太足,对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少将军,经验和气势上怎可比过自己?於是他命底下最为强悍的亲信,拍马而出,大声叫阵:「我乃奇将军手下副将木端康!来向夜清将军讨教!」
但被点到名之人尚未回应,我就先拍马侧出。
一身白袍和雪色十分衬景,若非战时,赏赏雪其实也是不错。
距离几尺之遥,我拔出腰际长剑,剑身泛出丝冷白光,「我乃夜将军之副将,夜容。」即使不想增加伤亡,但披上战袍,谁还能秉持什麽善念?今日敌军这般叫阵,我不愿兄长涉险,且既要应战,就得派个身分相当的人。
「我可是指名将军!」
「你既为副将,身由副将的我来迎战,才算是礼数吧?」
语声一落,双方开始交锋。不出十招,木端康便败下战来,他这一辈子或许没败得这麽快又这麽丢脸,一张脸在皑皑白雪中显得格外焰红,像火在烧似的。
我侧马上前,俯身将他被打落的长枪用剑勾起,回手一掷,长枪窜过他的面颊,然後钉在雪地之上。我甫一转身策马回去,忽然看见兄长举起长弓,惊愕之余,箭枝窜过,顺势回首,乍见木端康一手高举长剑,显然是要朝我的後背投掷而来。
那枝羽箭穿透他的心口,是这场战事中死去的第一个性命。
接着两军开打,对方的五千精兵全军覆没,但我们这方也并未讨到什麽甜头,折了将近七成的兵力,於我眼中看来,损失惨重。
但是经此一役,周遭的赵、蜀、方国伏首归顺,奠定了殷觉一族接下来平定诸国的前势。
回到营中,一名身穿月白战袍的青年闻讯从主帅营直奔向营口,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一匹染血的汗血宝马上接下了身中三箭的夜清,他是我的兄长。
「传医!」
他焦急的神色,清楚映在了我的眼中。
一个脱力不稳,我险些跌落马,幸好另一名副将及时抱住了我。
「小容!你的伤!」
我虚弱地笑了笑,「不碍事……我自己去包紮便可。」
推开了对方的搀扶,我摇摇晃晃走回自己的帐篷,连伤口都未清理,便沉沉睡去。
恍惚之中,我彷佛又回到刚刚那个场景,可不同的是,那个人第一眼看见的是我。
只是我清楚……
这就只是一场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