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2_陌生的自己
#玄涵月
#三改
中指一触碰到坚硬的笔盖,我便把它勾了出来。
橘色的萤光笔,国中部後门。
我思索着,要何时过去最恰当,毕竟要甩掉小月是件不容易的事,那家伙样样好,就是没有尊重过我的人身自由⋯⋯
自由。
看着这两个字,觉得有点眼生,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写错字,我拿蓝笔一横一横的把它划掉,决定不纠结这些文字。
我想想国中部後门⋯⋯
手顺势翻开下一页,画了简易地图,拿出黑笔模拟自己的动线。
看来要去国中部,不管走那一条路必会穿过月霖他们班,那个家伙只要看到我,肯定会找藉口追出来阻止我靠近国中部。
所以正常的上课时间是不可能了,只能利用放学後。
我转了一下指尖上的蓝笔,写下几个时段。
晚上十点半。
午夜十二点。
凌晨三点半。
今天爸爸有说要聚餐,妈妈也说她要开会,看来她们都不会太早回家,因此我有充份的时间,可以溜出去。
只是⋯⋯
十点跟十二点这两个时段都太早了,肯定逃不过小月的法眼,看来只能选凌晨父母已经回家且休息的时间。
好,就这个。
我用小勾勾把三点半的选项包起来,感觉像漫画里的对话框,总觉得有些好笑,於是拿笔加深它的边框,瞬间觉得这一幕好熟,一种曾经做过的感觉窜了出来。
我朦胧的记忆中扒出清晰的画面,记得当时自己穿着长袖制服,所以应该是今年的三四月吧?
我翻阅手上的杂记本,停在三月左右的地方细细看着,赫然发现纸其中一张纸上有留下深深的笔痕,我果然这样画过,所以之前我也⋯⋯
当、当、当当——
悠扬的下课铃声才结束不久,月霖便出现在我们教室前门。
喧腾的下课时间,几个男生站在一起,他总是最显眼的那个,月霖的身旁总围着一群人,那些人不是来问功课,就是来邀他参加跆拳道校队。
说真的以学生的身份来讲,月霖是个挺完美的孩子;五育兼优人缘又好,无论师生都吃的开,我捧着双颊盯着他,总觉得有些难过与羡慕,不由自主的觉得,如果我也跟他一样优秀,是否母亲就会愿意多夸我几句?多看我几眼?
月霖与我们班上的学艺嘀嘀咕咕的没完,那家伙最喜欢缠着小月问数学,我勾起浅浅的微笑,看着他们的互动,觉得很佩服小月的耐心,就在这时,月霖看了看时间举起一瓶运动饮料向我招手,示意要我过去。
「羽涵,你下节体育课,早上我注意到你忘记带水壶,所以替你买来了。」
「疑!你怎麽会知道,难道你有透视眼?还是会读心术?」
他漾着好看的笑容,指着我挂在书桌旁的餐袋。
「如果你有带它应该会更有份量,但它今天看起来有点清瘦。」
「唷,原来如此,但你这是什麽形容词啊——真是的,别乱用修辞好吗?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钱给你。」
「嗯,加跑腿费一千五百元,一块都不能少,否则要记利息。」
我瞪着那张贼嘻嘻的笑脸,抗议道。
「你是土匪吗?也太贵了,那我不要了!」
他摇摇头。「来不及了,全班都看到你收下我的饮料,如果现在退回来,我想你肯定会被逼问的吧——
一向不喜欢跟人交际的你,如果有一群人围着你关心,那会是怎样的光景呢?想想就觉得有趣啊!」
「⋯⋯太卑鄙了,无耻的月霖。」
「好说、好说。」他突然俯身靠近我的耳边,用轻柔的嗓音说道。
「不过,无耻的我,应该要求一个吻,才衬得起这两个字。」
瞬间我的脸颊燥热起来,尤其是耳根烫得不得了,脑袋一片空白讲话也开始结结巴巴。
「你、你、你⋯⋯」
他灿烂一笑,摸摸我的头。
「开玩笑的别紧张,记得别再跟我提付钱的事,否则我可是要当土匪的。」
「啧,你个性什麽时候变得那麽差。」
「哈,从上一刻开始。」
他的面容勾起好看的弧度,感觉有点俏皮,阳光洒落在月霖身上,使他更加耀眼,唇红齿白的模样,笑起来十分迷人,小月的长相没有很帅气却非常温柔,有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会觉得很平静。
其实有这样的青梅竹马也不错,看着路人投射过来的目光,我甚至觉得有点骄傲,只可惜最近的他太爱控管我的行踪,这种控制慾过强行为实在不行,否则算是个满分的伴侣吧⋯⋯
啊!老天,我刚刚在想些什麽,正当我企图厘清自己的想法时,上课铃响了。我们分道扬镳各自往上课地点跑去,我望向他离开的身影。
月霖⋯⋯
伴侣吗⋯⋯我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
然而这麽甜蜜的字眼,为什麽让我的心闷闷的痛⋯⋯
小月⋯⋯我们之间到底有过什麽不能说的故事?
或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与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