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你会有吃我醋的那一天。
结果果然是我多想了,你要是因我吃醋,我大概就能中乐透了。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想对你说──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
我与沈光翰在高中下学期的关系变化最大,从冤家死对头变成了称兄道弟的哥儿们。过程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教室就在隔壁而已,所以联络起来方便,发现彼此还挺合拍的,结果感情就越吵越好了。
不过虽然好,也没好到哪儿去,对他也没有什麽非分之想想要「想入非非」。就算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但我还是没有亲口跟他提起我喜欢孙慕深的事情。
说真的,上高中之後,我收敛了好多。虽然有一部份的原因是因为国中的阴影,但其实喜欢他的心情,还是只增不减的。
我跟他不谈过去只谈当下,不提以前的喜怒哀乐跟彼此之间有多麽讨厌对方,只谈现在我们最重视的义气。
例如说当合唱团操练把我们虐得要死不活、已经没有力气爬到合作社,他就会在这时候很甘心的外送饮料过来。不只有我的,连白可燕的都有。
又例如说当他们羽球社要测验的时候,我恰巧看到了他在考试,会忍住不笑他,很贴心地去买一瓶矿泉水给他,这就是好兄弟般的对待。
不过虽然也有孙慕深的水,但有他的就应该偷笑了。
「你老是跑来羽球场这里干什麽?你该不会是喜欢孙慕深?」我和他总是会倚在栏杆上聊天,每一次社团课的休息时间,我们总会聚在一起。
我没说、他主动提起,就代表他很想知道。於是我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委婉地回答:「是啊!我从小五喜欢他到现在,不错吧?我真是个痴情女子!」
看我得意的笑,他呵呵笑了两声,借用了我平常总是爱用的梗:「是是,好痴情好伟大。由我来帮你点首歌吧……嗯,女版玖壹壹的〈痴情的男子汉〉。」
「哦,还帮我点歌啊?要我在这里高歌一曲也是行啦。」我哈哈大笑,但实际上并没有想要唱的念头。我叹了口气,很感叹地问:「沈光翰啊,看你这学期没有换社团,你还喜欢你们羽球社的人啊?」
「喔,是啊,怎麽样了吗?」
「我可不可以知道他是谁?你也知道的,人家孙慕深帅,如果那个人好死不死刚刚好喜欢孙慕深的话,那麽我们就可以联手,一个抢一个,少一个威胁是一个威胁。」我说得很认真,也像是路上那些大妈骄傲「我家儿子今天考了一百分」一样的口气,赞美着孙慕深的好。
他的表情很怪,也许是在说,其实他也不赖吧。
不赖是不赖,但是总觉得就是少了孙慕深一点什麽,於是我又开始安慰:「不要难过,你也很棒。人都是比较出来的,也许那个人比起孙慕深,更注意你。」
他笑笑,也没延续最一开始的话题,只是说:「要是那样就好了。」
嗯,要是那样就好了,其实我曾经想过,要是我喜欢上沈光翰就好了。事情好像也就不用兜那麽大圈,也不会有那麽多的事情发生。
可是怎麽办,我从头到尾就只喜欢孙慕深,从没有一刻为你心动,从没有一刻,是与你两情相悦相爱的。
谈恋爱啊,虐心虐身也虐人,是一场有风雨也有阳光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