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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婕你来啦?」陈若仪一进到练团室便开心的向坐在角落的何咏婕打招呼。
放下手中的歌词,何咏婕腼腆地挥挥手,「嗯,嗨学姊。」
今天是何咏婕第一次和他们一起练团,词创社平常社课都是一起上课的,但是除了社课外的时间他们会将社员们分成几个团,私底下相约练习,虽然说是私底下,但各团之间都有规定要练习一定的歌曲量。
而何咏婕虽然说是一个新社员,但在歌曲诠释方面的技巧相当圆融,让她一入社便被安插进去陈若仪他们这团社里最热门的团,对於这点何咏婕心里很是忐忑。
毕竟要是自己在表演的时候不小心犯了什麽错,可是有可能会坏了词创社的名声的。
「会紧张吗?」
她微微颤着身子,「嗯,有一点。」
「放轻松,就唱出你的声音就好。」陈若仪拍拍她的手,「加油,我对你很有信心喔。」
本来今天冯子恒应该也要来的,但似乎因为打工的关系所以就因此缺席了,不过这点反倒让何咏婕感到轻松不少,毕竟那天冯子恒对她说的话她还不是很能确定其中的意涵。
他对她或许真的有那麽些许关心吧?可是呢,她还是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甚至那天还是自己跑去跟着他的,即便她对於他是真的有那麽点不同好了,他的心却依然没有为她敞开,所以真要说的话,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过就是刚好上同一堂课、参加同一个社团讲过几句话的学长与学妹罢了。
「在想什麽?」卓少彻握着吉他拨了拨弦漾着笑。
「没有。」摇摇头,何咏婕歛下眼问,「承浩学长还没来吗?」
「大概又是在忙你们系上的事吧。」卓少彻耸耸肩,「他这样忙两边的干部,肝还没跟他抗议也真是够厉害的。」
「喂喂喂!谁准你这样诅咒我男朋友的肝啊?」陈若仪一把捏起卓少彻的耳朵。
「很痛!」卓少彻掰开陈若仪的手,拧着眉,「你真的很可怕耶,一个女人力气大成这样。」
陈若仪摆摆手表示,「谁叫你要乱讲话。」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范承浩拱拱手一脸歉意道歉,「让你们久等了。」
「我是没差啦,反正也没等很久。」卓少彻笑了笑,回过头继续把玩着他的宝贝吉他。
看见范承浩来了後,陈若仪便走到了keyboard前弹了几个音後,对着他们一夥人说,「那我们差不多可以练习了。」
「急什麽啦,你好歹也先让承浩调个音。」
瞥见范承浩才刚将贝斯拿出,陈若仪抓了抓头,「哦,抱歉抱歉。」
「没关系。」范承浩露齿一笑很是灿烂。
他将贝斯迅速地调完音後,朝站在一侧的众人示意,「嗯,我们可以开始了。」
「好。」何咏婕惴惴不安地放下手中的歌词,走到了麦克风前。
随着音乐的倾泻而出,何咏婕握住眼前的麦克风,将自己完全的融入歌词的意境中,闭上眼悠悠地启口——
「一个我像不会累一直往前
一个我动弹不得伤心欲绝
我不确定几个我住在心里面
偶尔像敌人偶尔像姐妹
一个我相信用心会被感觉
一个我大喊真心会被欺骗
开始的热烈不停奉献後来剩决裂
谎言吞噬了心带来刺痛撕裂的蜕变
分裂前的热泪分裂後的冷眼
越爱谁越防备像只脆弱的刺蝟
分裂中的心碎分裂後的假面
不快乐不伤悲情绪埋藏成了地雷等待爆裂
词/姚若龙曲/郑楠」
即便付出了真心,却仍旧很有可能是一场空,那又为什麽要付出真心呢?这是何咏婕在伤痕累累过後最想要问的问题。
那时候的她好怕,一旦交付出真心後,又会变成一个相同的结果。
他应该也是跟自己一样吧?所以才会选择对人如此的冷淡,只为了保护自己那颗可能早已经碎裂不堪的心。
可是,如今她已经决定选择打开她的心了,那他呢?他要到什麽时候才愿意重新让人走进到他的心里。
她又该如何帮助他?
音乐的终了,何咏婕的泪水竟也不自觉地跟着潸然落下,她低着头抹抹眼角的泪珠,不愿让身後的人发现到她失控的情绪。
但殊不知她演唱时略为沙哑的嗓音早已让人发现到她的不对劲,而且她的歌声也早被站在门外那原先打算将门打开的人给听的一清二楚。
「干嘛站在外面不进来?」卓少彻放下手中的吉他走到大门一旁的窗边嚷嚷。
「你在跟谁讲话?」陈若仪跟着走到了窗边,探了探头,「没人啊。」
当陈若仪还在疑惑时,门把就被旋了开来。
一开始何咏婕还杵在那儿低着头不敢乱动,就怕脸上的泪痕被看见,直到她回过神时身旁已经有个人正拿着包卫生纸对着她说:「给你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