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忆翎和封管家跟着忆琪和他的朋友们在街上闲逛。保镳们深藏不露在我们附近活动,以备不时之需。
忆琪和朋友们快速地走在前方,一家逛过一家,似乎还没看到满意的东西,方管家跟随在後。封管家和忆翎走在最後。忆琪看到一间精品服饰店,准备跟朋友进去,转身找寻自己的姐姐。
忆琪大喊:「姐,你走快点。」
「我这样能走多快,你和朋友先进去逛吧!把方管家留下即可,你打电话给他就能找着我。你就别管我了,我在这附近慢慢走,你们逛街的步调我不敢领教。」我指着脚,悠哉地对忆琪说。
忆琪看着我行动不便的腿脚,黯然回应:「好吧!方轩你照顾好我姐。姐,你走累了就先回去休息,我一时半会还不会回家。」
方管家回应:「是,小姐。」
忆琪像只脱缰野马拉着朋友走进服饰店,忆翎无奈地摇头看向忆琪。
我笑着对方管家说:「她让我先回去!?她确定?方管家,忆琪的信用卡里没剩多少吧!」方管家很惊讶地看着我和封管家。
「你不用看封管家,不用他查。我光用脑袋想就知道了,一个月至少有半个月跟朋友混在一起,难怪爸爸那麽生气。方管家你也不劝劝忆琪,任由她如此过日子。」
方管家辩解道:「小姐就是热情爱交朋友,而且闲不住喜欢……运动。」
方管家愈讲愈没底气,他真的无法了解忆琪为何那样爱逛街爱购物。而且小姐爱去哪就去哪,他这个管家能阻止的了?信用卡是老爷给小姐的,他身为管家能苛扣小姐的钱?
我瞪着方管家说:「热情…爱运动,然後花钱如流水。」
「封管家,找个地方坐着休息,等李忆琪来找我。我好心帮她借了信用卡,她就这样对我。信用卡还在你那里,我就不信她舍得我回家。」我脚酸对封管家说。
封管家看着忆翎脸上的浅笑,心想忆琪小姐有苦头吃了。大小姐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些什麽?他也不细想,赶紧在附近找家咖啡店让忆翎坐着休息。忆翎腿脚不便,走了这麽一大圈,肯定疲累,别是没整到人先苦了自己。
封管家领着忆翎和方管家进入一家咖啡馆,忆翎坐在店里头最角落的位置,看着手机里的时间来到四点半。忆翎极尽慵懒姿态,中午在老宅院陪家人吃饭,下午又陪忆琪逛街,此刻她确实有点体力不支,疲倦地想睡觉。可是她强撑着精神,她这次得尽力去改变忆琪的习性,不能再让她持续过着入不敷出的生活。她时常接济忆琪,从一星期的生活费变本加厉成半个月,愈来愈夸张。
忆翎是个病人,吃不了多少,对物质欲望也低。李忠每个月都会汇款给她和忆琪,经年累月下来,她存款不少,但是不能总是拿自己的私房钱给妹妹吧!
封管家看着忆翎的神情,就知道她困了。於是他先请方管家预定餐厅,顺道去关心忆琪的情况,有事再联络他。方管家惊讶的眼神看着封歌,心里想着大小姐没有吩咐,封歌怎麽擅作安排。他看向忆翎想请示却见忆翎对他摆手,他退下照办。他离去时看见封管家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忆翎的身上,不晓得在忆翎耳边说些什麽,只见忆翎点头并闭上双眼。他很羡慕封管家和忆翎的相处模式—尽在不言中,封管家很会拿捏忆翎的心思,他与忆琪就没这种默契。
十几分钟後
忆翎醒来,应该说是被手机铃声吵醒,忆翎看着来电显示脸色显然很兴奋。
封管家猜测说:「是忆琪小姐打来的吧!」
我对封管家点点头,接起电话,向对方说:「逛累了,想起我了?」
「姐,我的信用卡余额不足。我看中一双高跟鞋,能麻烦你过来帮我结帐吗?」
「我把半个月的生活费都给你了,我身上没什麽钱了。剩下的钱我要用来照顾封管家,不能给你。你今天在老宅院都没看到封管家瘦了一大圈吗?我帮忙你,谁来帮忙我的封管家?」
在忆翎讲电话的时候,咖啡店的店员正好帮忆翎送上一杯鲜奶茶,听到忆翎讲话的内容不经意噗哧笑了出来。封管家摇头笑着走到忆翎的身边,用他的左手轻轻抚着忆翎的背,忆翎握着他的右手,揉着他的手掌心。
封歌和忆翎两个人都没察觉他们的动作很亲密,像是一对男才女貌的情侣。
忆琪听到姐姐无法帮忙,顿时很苦恼。此时,方管家向她报告忆翎预定餐厅的事情。忽然灵光一闪,对忆翎说:「姐,爸爸在你出门时不是给你一张信用卡。」
我说:「忆琪,你就别惦记那张卡了。那是爸爸借给我买日用品,要还回去的。」
「鞋子就是日用品呀!姐姐~我还没穿过高跟鞋。你看我的那些朋友们都有高跟鞋,就我没有,岂不显得很落伍,我们李家小姐不能被瞧不起。姐~你说对不对!」忆琪努力地说服我。
我笑着回答:「照你的说法,我这个李家小姐没有高跟鞋也会被看不起。李忆琪你这是什麽论调啊!你才多大年纪,15岁穿什麽高跟鞋,不怕摔死。」
我脸上虽笑着,但心里不愉快,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想事情时喜欢手上握住东西,我没注意到刚才从封管家身上拿了什麽东西,只是我感觉这样物品很大很软。忽然间我的手被握住,我惊觉地看了一下,原来我握住了封管家的手。
忆琪没听出我不悦的心情,接着说:「摔死我乐意。姐姐你赶快过来,这间服饰店有超多漂亮的衣服,很适合你。你也很多没买衣服了,趁今天出来添购一些新的吧!你不是没钱吗?就刷霸的信用卡,连我这双鞋一起算,我就不信爸爸会让你还钱。」
「你少拖我下水,我的衣服很多不需要买。你在哪里,我等一下过去跟你们会合。」我说。
忆琪挂断电话,传一封简讯给我,我把手机递给封管家,让他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