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时犯蠢,怎麽还说出口打草惊蛇,她就应该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啊,容晔後悔到了极点。
容晔缩在他的怀中,很不甘心的瞅了瞅李启言,但在他的视线下,她还是乖巧的将手圈在他的颈项,不敢再胡作非为。
她用指尖蹭了蹭他白皙如玉的肌肤,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再度喟叹。
李启言顿了顿,然後叹气,语气极轻的问,「难受否?」
容晔愣了愣,一时没有转念过来想到他在说什麽,於是顿了会後回问,「哥哥指什麽……」
她语音未尽,却看他定定地望着她,眉头微拧,为他惯常淡雅的面容带上了几丝忧愁。容晔眨了眨眼,伸手轻抚了他的眉间,笑眯眯道,「哥哥多想了呐。」
李启言垂眸,轻道,「初次蛊毒发作时,我曾痛到宁可就此死去。」
容晔点点头,极快的回应,「真的呢,生不如死……」
容晔顿了顿,看向抬眸看向她的李启言,张了几次口却都没有发出声音,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哥哥可真坏,存心套我话。」
他搂着她的双手用力,让她更贴近他後,问道,「何苦?」
她笑,从他衣襟传出的声音有些微闷,语调却极其轻快,「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哥哥。你是我的,无论这辈子、下辈子,都必定会是我的。」
容晔想了想,问道,「哥哥如何知晓的?」
他阖眸,纤长的眼睫微颤,「你体温极热,上次甚至昏厥。」
「也是呢。」容晔喃喃,「哥哥如此聪明,也必然能够猜到的。」
李启言唇角微扬,没有提及攸关素罗的只字片语。
「这下更别想逃了呢。」容晔眉眼弯如弦月,语调轻快,「既然我也已中蛊毒,那哥哥不与我同房就换晔儿要病痛缠身了。」
明明是痛苦至极的事情,她却轻描淡写的带过,甚至语气还十分欢快。
李启言张口欲言,却又犹豫着,三番两次後,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
能说什麽呢?她只是永远如此,执着至极的待他。
於是他最终极轻的,在她额上落下细碎的吻。
容晔欢喜的仰起小巧的下巴,在他脸上也印下几个吻,连环的「啾!」声响亮至极。
「主子,已近丑时。」素罗的声音自门外轻响起。
容晔一张小脸立刻拉下,粉嫩的唇高高噘起,面上满满的写着「我不想回去」。
看到这副景象,李启言忍不住笑了。
容晔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脸色,「哥哥我不想回去,我们怎麽不能今日就成亲呐?」
李启言笑意更盛,「合过庚帖後,隔几日便会去下定了,乖点,嗯?」
向来娇蛮的容晔被李启言三言两句立刻哄得服服贴贴,光看见他笑便整颗心都软到似要淌水一般,於是她就傻傻的被李启言拉起,乖乖的站直,让李启言帮她整理衣裳。
「哥哥,要想我。」她仰起头,非常可怜地说着。
「是。」他笑着,伸手牵起她的手,带她走向门口,待目送清影卫送她离去後,方才拢了拢披着的墨色大氅,唇角轻扬的回到房中继续批阅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