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戏场内,佩尔终於看见了唐愉晴。出乎意料之外,唐愉晴不过是一个平凡又普通的女生。
佩尔因唐愉晴的平凡而大惑不解。韦栩风为什麽如此深爱她呢?
「不好意思——」
散场後,佩尔被一道轻软的嗓音唤住。回首一看,是唐愉晴!
「姐姐说,是你帮我找回那套戏服的。谢谢你。」她说,略圆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煞是可爱。
「甭客气。」因为与自己无关的事而被夸赞,佩尔心里甚是惭愧。
「今晚话剧社有庆功宴,你也来啊。」唐愉晴诚恳地邀约。
「不了。对不起,有人在等我。」
远远的看见韦栩风站在喷水池附近,佩尔礼貌的拒绝後,立刻急步跑了过去,留下目送他们远去的唐愉晴。
「刚才……没有了。」欲言又止,韦栩风说了两个字後,又停了下来。就像他想再问而没有问出口的话一样,他也揭力阻止自己回头再看她一眼。
一眼啊。就算再偷偷的望她一眼又算什麽?
他愈走愈急,努力紧跟着他的佩尔又岂会不懂他的心结。
「她邀请我们去话剧社的庆功宴,你也去吧。」终是不想再跑,佩尔大声说道。
他煞停,低吼:「你胡说什麽?!你是要我再一次害……她吗?」黑暗中,佩尔分不清如今布满韦栩风眼里的红筋,是因为太过生气,还是太过悲伤。
害死她。这是他想说的吧,却因为过份害怕,连好好的一句话也说不全。是怕那个字甫说出来就认验了吗?
资料上说,韦栩风是个笃信科学,凡事喜欢告诸理性的人。没想到竟变得如此胆小迷信了。
是祂的力量太过厉害,还是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会变成懦夫?
「如果你连坦然地面对她一会儿也做不到,那以後你再遇见她要怎麽办?你是不是每一次也要逃走?你逃得了吗?你们还生活在同一社区,在同一所大学啊。」
明明是他的守护天使呵,何故残忍的像魔鬼?
佩尔毫不留情地把血淋淋的现实揭破、展露在他眼前。
「我可以走。我可以搬到外国。这以後就遇不到她了。」遥望楼梯上细小的身影,已看不清了,韦栩风还是努力在看,企图把每一刻的她也牢牢鑴刻在脑海。
「有用吗?如果你们的相遇是命运,就算你逃到了外国,就可以逃离命运的束缚吗?」
「不然我还可以怎样?!」韦栩风不忿气的睁着佩尔。「你究竟还想我怎麽?!」
她不知道啊。佩尔也不懂自己是怎麽了,何以故意挑衅他?她理解他的无奈与挣扎,然而愈是理解,愈是无法伪装。
「你做不到。」佩尔笃定的说,悲凉地凝视韦栩风。「算了吧。别再挣扎了。你想见她就去见吧。」
「我做得到!」握紧拳头,掌心的吉蒂猫胶布正烧灼着他的肌肤,在在提醒着韦栩风,自己对她的渴望有多深。「我做得到——」一字一句从牙缝并发而出。「这一次,我是不会再让她为了救我而……」
"风——危险——"
她扑向他,以身体替他挡去那射向他的子弹。
阳光下,温暖的血液飘散到了空气中,灼痛了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体……
咬着唇,一想起当时的情况,声音就有点颤抖,有种快哭出来的心情。不过几经艰辛,他总算控制住了。
「无论如何,为了我而犠牲不会再是她的命运。」
佩尔深深的望进韦栩风的眼底,彷佛要把他的灵魂也看透。
「那就去见她吧,去把你们的命运打破。唯有这样,她才有活下来的机会。不然,终有一天,你会受不了对她的思念,受不了妒忌的折磨,而让命运再度抓紧她。」
「……」
要打破命运,就要直接面对命运?他不知道佩尔是不是对的,但是他被说服了。又或许这是他藉词再见她一面的借口罢了,无论如何,他终是出席了那一个他明知不应该出席的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