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柔和的照进房内,昨夜的复杂心情依旧还占着傅顾伦。
外头的奔跑声格外的大,金早月月就被林司机给载了回去,虽然离开前吵了许久,但最後终究有见到傅顾伦一面便含泪带着笑离开。
「顾伦。」一个低嗓音的男声在门外轻唤着。
傅顾伦掀开被子走下床,随即的打开了门,印入眼帘的竟是他许久不见的父亲──傅绍严。由於傅家企业庞大,所以他经常跑其他分公司查勤。
「爸,你回来了。」傅顾伦的眸子突然变得雪亮,看到许久不见的父亲心中难免都有悸动。
「我给你的饭店体制系统读完了吗?」
一开口就是关於自家企业的事情,傅顾伦难免心中的失望但却不忘正色的回答:「读完了,以客为尊……这道理虽是饭店的宗旨,可……」
「可什麽?等等,你先把自己打理好,等下我们去书房边吃早餐边谈。」傅绍严总是如此这般,突然的来这一句不然就是马上地转到别的话题,他的行事风格老是让人赶不上进度也跟不上脚步。
「好。」
语落,彷佛有种喘不过气的氛围垄罩着傅顾伦。每次只要是父亲在家,他都必须以下层人员的方式将自己研读的进度一一的、详细的解说给父亲听。
傅家只有傅顾伦一个小孩,暂且先不提司默昀,傅顾伦他是独生长男,他的父亲从小就灌输了许多关於未来还未确定的事情,甚至是将关於如何管理自家饭店的方式以及经营理念。因为正是独声子的缘故,身上背负着许多寄托和期望,无论是课业还是攸关自家企业的通通都一样。
他的身心疲惫,可没有抒发的方式只能不断的重复再重复。唯一能不让他感受到压力的方式,却是偷偷地听着隔壁房司默昀在弹奏乐曲的琴声。
良九,他将自己打理好,接着步离房间走向书房。
傅绍严很喜欢在书房内吃早餐,同样的自己的儿子也非常喜欢。
冷气的冷风微微的拂过,书房内充满了书的香气,里头的设计采用木头至地板还有满是超大木头书柜的墙壁,最里头放了一张大木桌和两张黑色皮革沙发。
傅顾伦走向大木桌,整张木桌的左侧摆满了有如小山一样高的书本,右侧则是香喷喷的早餐。
「顾伦,坐。」傅绍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
「爸,你今早怎麽回来了?不是今天晚上吗?」
「嗯……昨晚我把饭店的事还有其他分公司的事情全都交代给小柯了。」傅绍严说的一派轻松,语气内完完全全没有半点丝毫的担心。
「你一点都不担心他不能把全部的事情都处理好吗?」
语落,傅绍严停下吃早餐的动作,伸手抽了张卫生纸擦了擦嘴,「顾伦啊,你知道经营一间饭店采用人员的方式必须是难度高的,他们需要通过各种面是而且一定都要在标准之上。每个人的职务不同,当然的也就有不同的考验,我记得这体制内有写。」
「体制内有提我知道,可是这不保证他的能力和以前向往的一样。」傅顾伦微微皱起眉头,他想表达的就是人的能力会随着时间而有所变化。
傅绍严没有接话,只是又自顾自地吃起早餐不语,等待他把早餐解决後才理会傅顾伦。
「顾伦,爸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但我相信小柯的能力,倘若要是那麽的混水摸鱼又岂能在我们时傅饭店待这麽久?所以别想太多我相信他,同样的顾伦你也该相信。」傅绍严说完话後便起身走向门口,接着又突然停下脚步道:「早餐的盘子叫茉姨或小桐进来收掉,记得顺便叫她们把书房清一清都长灰尘了。」
「我知道了。」就这样一句话结束了他们俩父子的相处时间,短短的几分钟没有闲话家常,只有像公事般的讨论一点也没感情。
傅顾伦交代完父亲所说的事情後,便想回房休息休息准备一下明天开学的东西以及教科书,半路上却看见司默昀一个人愣在楼梯前一动也不动的。他满脸疑问的走了过去,只见一张又一张豆满了音符的乐谱掉的满地都是还乱七八糟的,他摇了摇头无奈的神情在他的双眸内显现。
「司默昀。」他喊道。
司默昀转了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傅顾伦,两眼充满着空洞和毫无希望的感觉深深的传到了傅顾伦的眼里,傅顾伦稍稍的蹙眉,他从来没看过司默昀有这番神情过,两眼空洞毫无希望这不是她。
「怎麽了?那种眼神彷佛要感化我似的,我可不会像你一样透露出这种神情,乐谱掉了就捡起来有什麽困难吗?」带着嘲讽意味的字句出现,司默昀依然无动於衷。
傅顾伦摇了摇头,一个想要向前捡拾的动作却让司默昀跌坐在地,他吓的赶紧缩回脚步,「司默昀,怎麽了?」
「顾伦……我的乐谱全都毁了……毁了……」司默昀的眼眶积满了泪水,双手不停的颤抖着。这种情境从未有过。
傅顾伦不明白她的意思,乐谱毁了?哪里毁了?他走了向前捡起一张乐谱,上头满是密密麻麻的音符但却依依的被乱涂鸦过。他又捡起一张,上头是一大块水渍,音符完完全全模糊不堪,他心想肯定是那调皮的月月所干的好事,这孩子还真是……可怕。
司默依旧跌坐在地上,她沮丧难过,这些乐谱是她每天所留下来的心血,无论是什麽时候只要灵感一来哪怕是在睡梦中也要在睡梦中谱曲。现在心血全没了,她明天开学又是要怎麽申请加入学校的社团?
傅顾伦将散落一地的乐谱全数捡起,随後整理一番便叫刚好路过的小桐拿去回收。
「小姐,这些不都是你的乐谱吗?怎麽在少爷手上……还要拿去丢掉?虽然乐谱有点脏,但是还可以看不是吗?」小桐抱着那叠厚重的损坏乐谱眼睛眨了几下一脸单纯的问道。
「拿去丢,现在。」傅顾伦低声。
「是、是,小桐现在拿去。」见傅顾伦这麽不好口气,单纯的小桐便加快脚步步离屋内将乐谱给回收去。
此刻,司默昀不在哭泣,只是呆滞地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的梯阶,直到傅顾伦叫了她一声才抬起头。
「行了,回房,难道你要在这里坐上一天吗?不要忘了明天开学,该做的该准备的都弄好在去哭的死去活来。对了,上去整理整理休息休息,下午要去浩家不准让我等你。」傅顾伦冷淡的嘱咐着晚点要做的事情,当然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倘若有那也是错愕不已的。
司默昀回了神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缓慢的移动回房,她深深的锁上了房门,接着让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拉紧被子不想让任何人接近。
她,现在想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