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过程我没有参予,故只知道个一二。
据说某贵妃的父亲为了不让小公主入宫夺取她的圣宠,所以对小公主下了媚药。
下媚药总要有对象,这对象就是当初迎接他们入国的夜王君墨彦。
看看,多麽合理的对象啊!到时候只要跟大家说因为两人当初一见锺情再见倾心,却没想到小公主即将入宫,在感情无法获得善终的情况下终於天雷勾动地火,乾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最後两人被发现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张床上……
听到这里,阿彦啊阿彦,我到底该怎麽说你才好,你说你只是要帮小公主,有必要帮到连人都送出去了吗!
鉴於夜王本人声望实在太好,众人皆不相信性格冷漠不苟言笑的夜王会做出这等出格举动,於是开始大肆调查此事,进而把那位某贵妃的父亲给挖了出来,皇上盛怒,到手的女人被王爷拐了,凶手还是自己妃子的老爹,他这脾气根本没办法对夜王发,只好一股脑的全砸在那位贵妃及她爹,把那位仁兄的帽子给摘了,贵妃也被打入冷宫。
根据我仔细调查之下,还顺便发现这个倒楣鬼是在朝中最爱跟阿彦作对的家伙,好个一举多得。
让我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有没有得罪过阿彦,会不会哪天忽然被他报复自己还不知道。
而由於小公主跟阿彦都被这样捉奸在床(?)了,皇上总不能再把人家纳入宫中,只能含泪赐婚。
我们以为阿彦真的能达成他终身不娶的想法,但在阿彦二十四岁这年,夜王君墨彦,迎娶幽国公主柳洛华为妃。
而我在参加完他们的婚礼之後,决定离开墨城这个伤心地。
离开那天,阿彦问小公主……不对,现在是夜王妃了,他问说:「我只是为了帮你而成这个亲,若你想去云游四海,趁现在跟遥一起去。」
夜王妃虽然已成亲,但脸上还是充满着稚气,她漾着那让我觉得有些刺眼的幸福笑容伸手揽住了阿彦:「阿彦,我现在是你的娘子了!你怎麽可以把我推出去呢!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要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阿彦表情缺乏的脸上难得透出一抹无奈,而我则是看不下去这隐匿的甜蜜落荒而逃。
我开始云游四海,四处闲逛,探访不同国家的风情习俗,想把柳洛华好奇的一切全都记录下来,将来有一天当作礼物送给那对没办法乱跑的夫妇。
我想,不能让我这空虚的人生中只有这两个人驻足的痕迹,这样以後我一定会过得很难过,所以我决定收徒来替自己疗伤,所以收了个叫云子星的孩子,说来这孩子身分也不简单,不过这不重要,至少这孩子某些地方跟阿彦有点像,我还可以望着他安慰安慰自己。
这段时间内,只有在他们成亲满一年的某一天收到了柳洛华怀孕的消息,吓得我连忙从遥远的国度冲回墨城。
回到墨城刚好赶上满月酒,看我跑多远啊!到了孩子都生完了!
印象深刻的,只有那孩子貌似小洛洛的小脸,还有在他手臂上诡异的黑色蛇纹。
我用着习得大成的通天之术,算得这蛇纹对这孩子无害,还可能与他将来姻缘有关,而阿彦则是满脸愁容的看着蛇纹。
「年幼时我曾入魔,我师父用他毕生功力将我魔气锁在图腾之中,我以为这样就算了,没想到图腾会遗传给孩子。」他脸上仍无表情,但头一次听到他曾经入魔的我及小洛洛则吓坏了。
谁见过入魔过的人还能完好的站在这啊!这货果然不是人!
结论是若没外物刺激,魔性就不会被激发,阿彦说激发魔性会变强,但是也会失去人心,他可不想他们的儿子变那样。
而我则告诉他们,这个蛇纹将来可能与他贵人有关,在相关联之下,我臆测这个贵人可能能协助他抑制魔性。
听完这个消息,夫妻俩明显的松了口气。
那天离开前我又问了阿彦一次:「你还不承认你喜欢小洛洛吗?」
这次阿彦没有回那句“我只是要帮她罢了”这类的鸟话,却让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从我认识阿彦到现在从未看过的,温煦如风的笑容。
我想,他过得很幸福吧!我的两个重要的人如今都过得如此快乐,这样就足够了。总有一天我想我终能忘却那曾经萌芽却又马上消失的爱情,然後回到以往那样三个人打闹生活的日子……不对,现在又多一个小包子可以让我玩了!
这次的离开,我将未来想得很美好,却不知命运的变化总让人措手不及。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在玩徒弟养成,偶尔看着阿彦寄来的信件,叫我把生死楼用成江湖第一楼,再也不要受圣楼威胁之类的,他总是这样,用着正经的口吻说着正经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在关心着对方。
於是我很认真的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生死楼之上,一直到某一天收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
陌凛突然决定要出兵攻打幽国,理由是幽国那位和亲公主行刺当朝王爷。
这时候的王爷,因为陌凛的兄弟们死得差不多了,所以仍然只有阿彦,跟我说小洛洛行刺阿彦?我打死都不相信。
所以在得到这消息後,我连忙赶回墨城夜王府,夜王府仍在,但整个府内死气沉沉。
那个当下,我顺手抓了阿彦最看中的赵管家询问个详细,却听到了我不想听到的消息。
阿彦跟小洛洛都死了。
我不记得我做了什麽或者反应了什麽,我只有一种世界崩塌的感觉。
曾经我以为自己的人生注定了空虚与乏味,因为阿彦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因为小洛洛我学会了爱人,当我好不容易放下了对她的感情,幻想着将来我们几个会怎麽过日子时,命运却将这两个人带离了这个世界,这叫我如何能接受?
我不愿相信这是事实,狂奔了整座夜王府,想着那个人搞不好还会在某个角落遇到,然後冷冷的问我又再发什麽疯或者遇到另一个人抱着孩子说宝宝跟他爹一样的蠢性子之类的……
最後回应我的,仍然只有虚无。
我内心在短短的时间内从否认到最後的接受,已感觉身心疲惫,拖着无力的步伐走到书房,案上还压着一封来不及寄出且署名要给我的信件,我看不清内容,只隐约看到了最後一句。
“有空多回来。”
抱着信,顾不上什麽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屁话,我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