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曦夜师父的回信很快,信中非常乐意向子晨前来拜访,因为已经到腊月了,信中还欢迎大夥一起去过年。
对此,向子晨表示,他师父真好客。
而出发的时间还没到,向子晨的生辰先到了。
喝完腊八粥後两日,就是她满十八岁的日子了。
忙於朝政的陌祯让君曦夜带来了几颗东珠当生辰礼物,让向子晨扔给孩子玩了。
尺寸够大,不怕吞下去,多好。
为此跟着前来庆生的李清华大喊浪费。
「向姊姊,你要给小奕跟小欢当玩具,我拿其他的给你嘛!你这样会让小孩子学会奢侈的!」李小猫抱着小君欢,小君欢抱着大东珠,画面颇为和谐。
「不,我这是在教他们视钱财如粪土,没要紧的。」孩子的娘亲一脸认真地回应着。
「小欢小欢,快拿粪土扔我!」闻言跟着李清华来给向子晨庆生的萧易忍不住出声大喊。
陌影吃着向墨所谓的蛋糕之物,冷冷的暼了那人一眼:「萧易,能有点出息吗?」
「九皇子殿下,您出生於皇室,不懂民间疾苦啊!」被点名的萧易愤然的喊着。
「……」面瘫少年嚼着蛋糕,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位右相家中的独苗苗,怎麽说他也谈不上什麽疾苦吧?
「对了,听说阿夜你要带向大夫去找你师父啊?」期望被粪土扔的右相独子忽然开口问道。
「恩,师父已经答应了,这几日差不多就要出发了,想赶在过年前到。」他并不是很爱甜食,所以对於桌上的糕点兴趣不大,只是有些慵懒地看着向子晨边玩小孩边吃蛋糕。
长越大两个孩子的个性也越来越明显,向君奕比向君欢发展的快,除了已经开始会叫人会说一些单字外,小小的人儿也有些早熟,像现在向子晨把糕点上的奶油往他脸上抹时,他明显的表现出不悦,还一直不要不要地喊着。
「哒……」不堪其扰的向君奕,口齿不清的说着,并抬起无奈的小脸看向君曦夜。
而看着自家兄长被娘亲欺负的向君欢,则跟名字一般,笑得很欢。
陌影看着长越大面容特徵越明显的向君奕,再转过头看了眼满脸温柔的君曦夜,忍不住想到,这家伙一定很少看镜子,这孩子跟他俨然的就是一个模子打出来的,他还没注意到其中问题所在,这家伙这些年真的是白活了。
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越在意的东西越会忽略掉一些重点的意思吗?陌影有些不明所以的想着。
「你娘生你很辛苦,给她玩一下不会少块肉。」
「……」年幼的向君奕在自己十个月的这日明白了,被娘欺负时不能找爹,找了爹只会让他的幼小心灵受创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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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君曦夜悄然探访。
入屋,看到向子晨正看着一盆奇怪的红色花卉玩弄着。
「这是?」
她抬眼,看到窗旁的男人,对於这家伙的夜访她也渐渐地有些习惯了:「毒药。」
「!?」
「曼珠沙华,神经毒性,所以说是毒药不算过分。」花开的艳红,放射状的花瓣在夜里摇曳着,她送众人离去後,就在房门口发现了这盆花,可却完全没人知道这花怎麽来的。
「哪来的啊?」他没印象之前她屋内有这样的花,而且既然是毒花,那就更要注意。
「不知道谁送的,放心,这只要别吃下去就没事。」想起了记忆中关於曼珠沙华的传说,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不定是有爱慕者给我的礼物呢。」
爱慕者!?听到这话,君曦夜脑子里自动冒出了一个清秀淡然的面孔:「何以见得?」
「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佛经里曾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有人说他代表了无法相守的恋人,有人说他代表悲伤的回忆,但却也有人说,他代表着最真挚的爱情。」
这感觉就是曲无尘那家伙会做出的事情……还挺会动脑筋送礼的嘛!「那你觉得是什麽呢?」
向子晨偏着脑袋思考了下,有些不以为然地笑着:「我讨厌悲剧,所以我宁愿相信他好的一面,你想想,相爱的两人无法相见,这是多残忍的事情啊!」
「是啊。」他看着拨弄着花,笑得随意的女孩,开始在脑中想着要不要也送个具有含意的花给她。
「不过这花也不错呢!石蒜鳞茎性温味辛、苦,入药可催吐、祛痰、止痛及解毒,而且听说可以治疗痢疾,他具有毒性的地方只是他的球根,小心不要吃错就好。」忽然,满脑风花雪月的少女转变成一代名医,把美丽又悲伤的花变成了好用的药材。
煞风景的人最讨厌了!还好这花不是他送的,当下他有种以後他要是送花给这家伙,大概她只会感性个几刻钟,然後之後就会把花拆了变药材的感觉。
无奈之後,他为送这花的人小小的默哀了一下。
在某处看书的曲无尘忽然打了个喷嚏。奇怪,受风寒了吗?曲无尘抬头望天。
「你这麽晚来,总不会是来跟我看花的吧?」在脑子里把曼珠沙华的药用想了一遍後,她将注意力转回君曦夜身上。
他上回受了内伤虽然之後她有稍微帮他做了基本治疗,不过还是要回去给他师父诊视的样子?一旦牵扯到内功心法之类的东西,她的医术就没办法很全面。
看,眼下这男人的脸色还是有些差呢。
「大概後天我们就要准备出发了,陌祯比较忙没办法陪同,可是这可能牵扯到楼主继承人的问题,可能路上会有些危险。」如果对方得知了他要回去,应该多少会给他添点堵吧?多点心眼总是好的。
微微垂首,她多少也能明白,只怕一路不会太平,转头看着两个孩子,可因这次的经验,她也不敢让孩子离开她视线太远,不管怎样还是带在身边放心。
看出了向子晨的顾虑,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向子晨略显寒凉的小手:「别怕,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上一次说这句话,他挨了内伤还是将她跟孩子顺利地带回家了,那这次呢?心里有些挣扎,但仍愿意相信这人的承诺:「我没那麽弱到需要完全依靠你保护好不。」
「我知道,只是让你多放点心而已。」
向子晨的能耐他当然记得,只是下意识的,他将眼前的母子三人,看做是自己除了师门外好不容易获得的温暖,他不允许谁来夺取这份温暖,就算可能是他的师兄,一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