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辉顺着阳台进入屋内,也将整片大地染成橘红,一点一滴延伸又缓缓消逝,直到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另一端。
路上的行人也纷纷回到各自的地方,街上霎时变得有些寂寥、清冷。
何欢则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丝毫没有受到路人们归心似箭的心情影响。
何应偕同林蕙心,去参加夏至的婚宴,自从何应打了何欢,父女关系瞬间降到冰点,任何大大小小的活动,只要有何应出席,何欢就赌气的不跟随外出,即使今天是从小就待她如亲生女一般疼爱的夏至的婚礼,她也倔强的不去参加,只做了祝福影片由林蕙心代由转交。
婚宴现场,低调俭朴,四周用了一些彩带、气球还有花卉当装饰,不张扬、不喧闹,一反平常夏至爱热闹的个性,只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到场。年近花甲的夏至,携着他人生的另一半,站在宾客桌前,诚挚的感谢他们的参与,也感谢他们的祝福。从前的他们只敢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交往,因为他们在主流社会中不被老一辈人认同的一群人,因为他们是被这个社会误解的同性恋者,他们不敢张扬、更不敢出声争取,直到新生代的年轻人,敢为这群不被祝福的人们发声,敢突破旧时代的古板印象,夏至他们才会毅然决然地到美国登记结婚,回到了台湾再补办婚礼。
当众人吃饱饭足时,一段轻快优美的旋律自林蕙心的手机泻出,看到上头陌生的号码,蕙心犹豫了下,按下接听键,「这里是和平医院,请问是何欢的家属吗?」
「我是,请问怎麽了吗?」
「何欢头部受伤送往本院,目前正在进行急救。」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切断通话键後,蕙心焦虑的呼喊何应:「老公,小泡芙出事了,现在在和平医院。」
「怎麽会这样?」
「我也不清楚,我们先去再说。」
医院——
心急的何氏夫妇,赶到医院时,何欢的头部缝合手术刚完成,被送到观察室休息,而负责处理案件的员警,则是向何应他们说明案情调查结果。
「何小姐在回家的路上,被歹徒盯上,趁四下无人的情况,被拖到一旁暗巷进行强暴,由於试图反抗,头部受到歹徒以钝器攻击,由现场证物判断,初步判定作案过程不只一人行动,而是团体式犯案。依伤口判断,发生时间约莫晚间七点。一直到晚上快九点才被路人发现。」
「怎麽会这样……」林蕙心听着员警说明事发经过,听到宝贝女儿遭受到这种对待,一时晕眩,只能倚偎着何应勉强站立。
何应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惨白的看着员警,请警方协助逮到犯人。
女人最珍贵的东西被夺走,那种伤害是弥补不了的,会一辈子烙印在心中,何氏夫妇不知道当何欢醒来,她会有何反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了再多也弥补不了女儿受到伤害的身心灵,所以他们只盼早日抓到犯人,得到司法制裁,不再有更多人受害。
至於接下来的事,他们再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