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公演的时间也越来越逼近了。
而我也开始和连羽葳练习起我们首演的那首奏鸣曲,法国的作曲家Poulenc之SonataFp164。
这首曲子,我不得不说,真的非常的美。尤其是第一乐章,虽是轻快的小快板,但也是带着法国人独有的浪漫,有点小调的氛围。
这麽形容恐怕是有点诡异,然而,这或许是最贴切的说法了。因为这首奏鸣曲不像许多法国作曲家所做的曲,感觉都只是为了炫技,却没有太多的旋律感。
而它总能深深地触动着我的心弦,每一个音,彷佛存在着都是那样的自然而然。
「长笛的音色太尖锐,钢琴应该配合主旋律的缺点,不要每个音都下的那麽重。」
是的,这位现正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专业」提供意见的大师呢,就是难搞魔人的第一代老祖宗,吕又培先生。
我堆起狗腿的笑容,「真是谢谢师父指教,弟子必定认真悔改。」
他哼了声,「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看你就是个不成材样,我指教你也是浪费我口水。」
奇怪了,你现在讲这些就不浪费口水?
唉,反正这人总是口是心非。我安慰自己,习惯就好。
於是我不理会他的酸言酸语,笑着迳自朝他丢了个飞吻,「师父别害羞,弟子获益匪浅,让弟子亲你一个。」
他立刻嫌弃的抹了一把脸颊,「不要亲我。」
我简直快被这个白痴打败了,「先生,我根本没碰到你耶,反应可以不要这麽激烈吗?」
他睨我一眼,「我不想跟你有肢体上的往来。」
我张大嘴,完全无言,「我没碰到你,你没碰到我,往来个头啊?」
他定定的看着我,「肢体语言也算数。」
哇啊,这人真的是奇葩,我要认输了。
连羽葳看着我们两个斗嘴,在旁轻笑出声,「倚涵学姊,你就多包容又培哥吧,他只是会害羞而已。」
吕又培难得没有用着宠溺的眼神看她,反而恶狠狠地开了口,「连羽葳,你说谁害羞?害羞个屁啦!」
恼羞成怒的他,此时看起来特别滑稽,我和连羽葳忍不住笑开了。
只见他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独自对於我们两个如此对待他感到愤怒。
我真的只能说,我好像越来越懂吕又培这个人了。
他不是天生的高冷,而是刻意的这麽对我。尽管我根本不知道为何他要这麽做。
但这个问题,对於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让他乖乖地拜倒在我邱倚涵的石榴裙之下,至於什麽时候能达到这个目的,我不急,因为我相信,用爱就能感化。
呃......不对,我对他的感觉,不是爱。
我也永远不可能爱上他,毕竟我喜欢着江大哥啊!
见到江大哥那种令我心跳加速的感觉,总是让我觉得自己会失控。而吕又培......说难听点,我根本是把他当成小狗在驯养,什麽怦然心动、脸红心跳,在他身上我都觉得陌生。
反正,重点是,他也讨厌我。这不就刚好吗?
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很像在倒贴吕又培没错,但我心里很清楚,这和对江大哥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所谓喜欢,我想,我也渐渐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