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田宅。
「爸……」我要去台湾。
田幸仪因迟迟联系不上冯季树而心神不宁,思前想後许久决定去趟台湾,反正寓浩婚也结了,不怕他悔婚跟人跑,冯季树兄妹探完亲总是要回家,她要去告诉他们兄妹,这里才是他们的家。
冯季树到温哥华的前两年,田幸仪见兄妹俩不曾写过一封信回家,曾提醒过,但冯季树淡着一张脸转身离去,对於这话题他永远当没听到,冯梨叶更别说,绷着脸回她:『哥在的地方才是家。』
当时她偷偷寄了几次简单几个字的信加照片到台湾冯家,不过冯家没回过信,後来因课业忙就忘了,从此在田家尽管他们姓冯也只是个符号,大家大多时候都是用英文名字称呼,他们兄妹俩确实成了田家一份子没有疑问。
她怕他的心真的遗留在台湾,想在台湾落地生根,那是他回台湾前她对他说过的话,陪他在台湾落地生根……她现在有些後怕。那不是假话,但多少有些违心之论,她的家在温哥华,冯季树的家也是,她不希望有所改变。
今天父亲约了吃晚餐,一进门她包都还没放下,看着父亲坐在大圆木餐桌前,挂副眼镜,挺着圆圆的大肚腩不知在看什麽资料。
「爸,你这麽晚了看什麽!」田幸仪走近。
「没什麽。」田老将资料放到一旁,拿下眼镜放在桌上。「Jay同父异母大哥进了医院,像是急性败血症,情况不是很乐观。」
田幸仪顿时没反应过来,呐然出声。「Jay和心蔷知道了吗?」
这种情况通常会让患有相同疾病的家属感到恐慌,田老明白女儿的意思。
「心蔷还不知道。」
「那我们能帮上什麽忙吗?」
田老望了女儿一眼,端起瓷杯喝口茶润润嗓。「和Jay结婚。Jay和他妈妈将回马来西亚争取三房继承权,你和Jay一起回去,协助他,做他的後盾,两人相互扶持面对这条漫漫长路。」Jay的大妈只有一子,但Jay想得到三房应得的产业和股份势必是条漫长的路。
他和Jay的父亲是老友,否则当初怎会安排母子三人移民到温哥华,就是图个方便,有他照顾。
「爸!」田幸仪低呼,「我和Jay不是那种关系,你不是不知道。再说,Sky会回来的……」
「回来……然後呢?」
「没有然後,我和Sky会一直走下去。」
「怎麽走下去?Rolla,你已经要33岁了,你该结婚生育,往你人生的下一步迈进,而非浪费青春。」
「我和Sky……说好了!回来…回来就我们结婚……」
「然後继续过着经常老公不在身边独居的生活?」他看着女儿抚摸手指上的蓝宝钻戒。
「爸,Sky是有责任感的,他不是身兼父职把Iris照顾得好好的,如果结了婚,他会为这个家改变。」
「艺术家性格的人你要他改变!」简直天方夜谭。田老不知该说女儿傻还是在装笨。
田幸仪撇过脸,「等Sky回老家看过他父亲後,心里的石头放下後,他会知道这里才是他家。」
女儿还是不懂,这话题没共识。「明天同业酒会我跟你一起去。」
田幸仪抬眼,不明白父亲之意。「Jay下了班就会过来接我一起去,您不是不出席这种小酒会吗!」
田老点点头,眼尾瞄向女儿的纤细白嫩的手指。「戒指很漂亮,这样透澈璀璨的蓝宝石很少见,肯定很贵,多少钱?当爸爸今年送你的生日礼物好了。」
田幸仪不自觉将十指伸出,并以一种优美的姿态摊在自个儿面前稍作欣赏。「这是Jay送的生日礼物,他从法国出差回来买的,您别跟他抢。」她可不是17、8岁小女孩,赞美几句就晕头,「爸,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我现在就打给Jay,看他这趟回去有没有什麽需要我帮上忙的。」
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实打实的青梅竹马,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无论他需要任何支援与协助,只要他一句话。
田幸仪拿出手机准备拨打出去,田老望着廊外的庭院中心那座大型钢雕艺术,又道:「你不是不知道Jay要什麽,就像Jay一直知道你要什麽。你只有几天的时间可以想清楚,以後Jay不在,就真的不会再回来,无论公开还是私人聚会没有Jay陪你参加,没有Jay陪你吃饭逛街买你喜欢的东西……我不可能勉强你爱谁,毕竟你的婚姻是你自己要走的……」
未来的路是自己选的,艰难与否,好坏与否没人可以告诉你;在雪亮的眼睛都敌不过清如明镜的心,路就在前方,我们都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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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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