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铃响起的时候,奥兰多很谨慎地确认了屋外的状况,才放暖暖等人进入。
海樱本人因为临时有事而没有出现,她派出保镳护送暖暖等人前来,并要求他们在屋外待命。
「看来有意料之外的客人。」
奥兰多看着紫色头发的侠客苦笑。
「怎麽,我就不能拜访你家吗?」
艾思双手交叠在胸前,露出挑衅的微笑,她一身轻便的绒衣女侠装扮,似乎是刚执行任务归来。
一旁的啵啵和大喵一副发现新天地的表情,到处打量奥兰多的客厅。暖暖羞愧地把失控的两人拉回来,按到沙发坐好,一旁还有一位披着斗篷的害羞少女,也是个熟面孔。
「艾思是今天早上才跟我们会合的。」暖暖解释。
「应该没有什麽不能让我听到的情报吧?再说我也想见见那位北地流亡者。」艾思换下轻挑的表情,认真的说着。
「确实……而且之後还要麻烦你继续护卫暖暖。」
奥兰多边说边把茶水端给他们,以往总是西装笔挺的形象,这次他们见到奥兰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愧是奥兰多呢、就算不穿西装也很帅。」啵啵露出花痴的表情,被大喵踹了一脚。
等到奥兰多带着可可进入客厅时,大夥都惊讶了一下,尤其是暖暖。
她们不只在茶话会和选手村比试过、更是搭配赛上暖暖的第一位对手。
「可可小姐?」
可可苦笑,与暖暖等人相遇的几次,恰巧都在她执行任务的时候,当时的自己也没想过会以这样的形式跟他们重逢,只能说真是造化弄人。
她眼神瞥到了披着斗篷的少女,内心也受到小小的冲击,但她没有表现在脸上。
「正确来说,这位是雪鹰兵团出身、隶属於提尔联军的可可中校,」奥兰多正式的介绍了她的身分,「是尼德霍格的副官之一。」
「是『前』副官才对。」可可在众人诧异的神色中纠正了他,「顺带一提,茶话会的时候,我是作为联军和尼德霍格上校沟通的特务而去的。」
「什麽!那个时候尼德霍格就已经在酝酿叛变了吗?」大喵愤怒的惊呼。
「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吧、那种程度的布局还能全身而退,表示他准备的很周全。」艾思不以为意的说,她眯起紫色的美目,眼里充满戒备。
「可可小姐,你现在究竟是?」
暖暖很难把当时茶话会偶遇的身影跟她重叠,尽管外观上的确是同一人,但她却没有料到对方是这样的背景,以及尼德霍格的阴谋曾经离他们那麽近。
「目前被提尔联军追捕着,可可小姐现在作为政治犯接受联邦的庇护,也是我们重要的情报来源。」奥兰多说。
「追捕的理由是?」艾思继续追问。
如果说这些访客中谁最需要提防,可可认为是来自信鸽的女侠客艾思。
「我被指控的理由是通敌叛国,不过我想应该就是所谓的派系斗争垮台,你们这样理解就可以了。」可可自嘲的说。
「可是这样足以构成背叛联军的理由吗?据我所知,尼德霍格是不会把墙头草放到自己身边的。」艾思的态度相当犀利,凡是她能够怀疑的点她都紧咬不放,除非可可能拿出确切的证据,不然她是不会轻易相信对方。
「我不认为这是背叛他们,尽管我现在人在这里,但我的心一直与他们同在。」即使面对质疑她仍很镇定。
「什麽意思?」
暖暖赶紧追问,想缓和艾思和可可之间的剑拔弩张。
「我作为一个北地子民而骄傲、作为尤妮金娜的後裔而骄傲,我仍深爱着那片冻土,但我不愿再服从尼德霍格上校。」可可的语气很真诚,但脸上并无任何喜悦之色,说出这句话的当下等於宣告了自己与过去切割。
「为什麽?对你们来说,他应该是北地的英雄。」艾思接着问。
「是啊、」可可轻声的回应,「他重整了一度瓦解的提尔联军、压制了其他军团的势力,许多饥寒交迫的人民相信他能再度为雪原带来光明。」
棕色的眸子写满感慨,她也曾经深信不疑。
「本来我也是认为上校的领导、可以带领我们找到真正的自由,但自从凌云城沦陷後,」当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我开始感到无所适从。」
她平静的诉说着一切,流转的话语中,是她的心路转折,是她的肺腑之言。
雪鹰兵团出身的她,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自身实力奋战才有今天的地位,她靠着斡旋於各阶层来维持联军的向心力和认同感。然而逐渐走向激进的提尔联军,她能努力的空间越来越少,在凌云城陷落後,她开始对联军的作为感到怀疑。
藉由伤害而得到的自由和荣耀,真的值得他们追求吗?
看着被联军扫荡的人民,可可意识到他们只是在创造另外一个战场,把自身的苦难加诸到别人身上而已。
假借着自由之名,他们究竟犯下了多少罪恶?
自此之後,她与尼德霍格渐行渐远,给了奥杰卡挑拨离间的机会。
「我从年少的时候就认识尼德霍格上校了,我以为我很清楚他的为人,但事实上我错了。」可可垂下眼睑,接着转向那位披着斗篷的魔法使。
「你能够理解的吧?洁洁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