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是那冰雪,
冰冻每寸颤抖的肌肤。
连同你的心一起,
完全冻结。
──枫梢凌
白云越过天际,带有牛奶白的灿烂金发垂在後脑勺。
夕香樱穿着雷门的制服,坐在公园的荡秋千上,样子有些幼童的稚嫩可爱。漂亮的大海蓝眼睛眨呀眨,专心地看着缠绕在胳臂上的水蛇。
「感应到甚麽了吗?」她问着。那条水蛇张开嘴巴,嘶──了一声,道,「感应不到,没有任何三次元的波动。」
「是吗......」夕香樱失望的垂下眼,「谢谢你。」
樱一个弹指,那条蛇变化成水,消失在充满沙土的地面。在她一旁,身材十分娇小的梢凌举着手,对天空做出抓空气的动作。围绕在她纤细五指的雪花彷佛在跳着舞,在半空中绕圈子,随後,便消失在空气中。梢凌缓缓张开眼睛,被浓又长得羽扇保护的金绿色瞳孔流露出几分担心。
「甚麽都没有,看来不能跟三次元的世界连上呢。」梢凌自嘲性的笑了笑,眼神带有一些疲惫。
「看来是这样。」樱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土灰。
「你那条蛇甚麽都感应不到?」樱点点头。「那条水蛇,可以感应到方圆十公里内的动静,为了因应各种不同次元的必杀计,牠甚至可以发觉到次元内的波动。唉,不过牠好像无法察觉到我们的世界呢。」
梢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昨天,她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只不过没想到手机突然的讯息,会把她们送到这种地方。算了,就只能这样了,现在只能够入船到桥头自然直罗。
*
春暖花开,太阳高挂在天,在这种天气中似乎还能听见蝉的声音。一年级。这里是壁山&栗松就读的班级,现在是早上晨读时间,大家都拿着包小说书皮的漫画细心阅读。直到班导打开班级大门,再黑板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为止。
『夕香樱』
「是说好像有新同学耶!」
栗子头栗松兴奋的看着门口,会是怎样的转学生?看名字应该是女生吧?
「呜啊!他们又来了!!」有个同学大力打开教室拉门,後脑杓插着...马桶通乐(?!)
「欸?你怎麽了!?@户同学?!」他干嘛没事头上插一个马桶通乐...?
「我刚刚上厕所上到一半不小心滑倒,头掉进马桶,想说用马桶通乐能把头......这不是重点!总之,昨天......那个帝国学院又来了!!」
「欸!?!」
【校门口】
跟昨天的情形一样,地板被舖上红地毯,帝国的足球队大刺刺的踏进学校的地盘。不过这次所有人都抱着一定会死(被某梢打死)的决心,站在球场上,看着圆堂等人出面接客。
鬼道左看看,右看看,确定那个小学生不在後才放心的叹一口气,对着圆堂高傲的笑着(他怕梢凌吧~):
「这次没有那个女的,看你们雷门该怎麽!」
「就算没有樱她们,光靠我们也是可以打败你们!」
「哈哈哈!说大话。来比赛吧,这次我们一定会击溃雷门...」
「哈--好困啊--」「你没睡饱吗?一直打哈欠....」
绑成马尾的湖绿色头发,金绿色的眼睛下方因为打哈欠多了一到困泪。穿着雷门女生制服的梢凌,大大的敞开制服衬衫领口,露出里头的红色T恤。那穿着十分不正常的女生斜眼看向帝国,被那双眼睛一瞪,所有人都倒退一步,倒抽一口气。
「唷,这不是帝国的老鼠吗?」少女轻浮的笑着。被梢凌打最多次的守门员源田现在巴不得想找一个洞钻。「还想要继续踢足球吗?」
「梢,不要欺负他们了,小心恋童癖男(指影山)会生气唷。」
金色的长发回荡在腰际,温和却带有杀气的危险笑容瞬间让这降下十几度。除了白色过膝的袜子,她的装扮不像另一个女生要来的引人侧目。大海蓝的眼睛眯成月牙弯,阴狠有如蛇蠍,被她的眼睛扫过的帝国球员像被猫盯上的老鼠,吓的躲到佐久间後面。
「唉呀?我的脸有这麽恐怖吗?」呵,是蛮恐怖的。梢凌心想。她轻笑,随即扭头望向笑容可掬的樱。
「不管这个了,帝国又来了,怎麽办?」梢凌撩开长发。他们为什麽要接二连三地找雷门足球队麻烦?对帝国来说,雷门若小得根本连视角的边都沾不上,难道说这支队伍、这所学校中,有他们要找的人?
「他们的目标是转学生,被誉为足球天才的火焰前锋豪炎寺修也。梢,我们不要插手,豪炎寺会上场。」
啧,什麽火焰前锋,好像很厉害。梢凌不满地咋舌,「......欸!」
「啊---!!!大人饶我一命啊!!」
原先走路有风,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帝国,现在竟然真的像个老鼠一样仓皇逃命。
「给我站着!」帝国的人都乖乖停下脚步。
本来以为她会把帝国抓起来毒打一顿,没想到她竟然指着雷门的人,轻松的道,「去给我去打雷门的小鬼,打一打你们要找的人就会出来了。」
「什麽!!!!!!!」换雷门崩溃了。
「吵死了!你们是在叫屁叫?以为本小姐会帮你们再打败一次帝国学园吗?别开玩笑了,本小姐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帮助一点毅力都没有的弱小足球队。」梢凌从包包拿出那件十号的球衣,「你们让我很失望,本以为你们会是支有趣的球队,不过是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就害怕得像什麽一样。」
梢凌拧着眉头,将球衣随手一扔,拎起书包走向往教学大楼的步道。
雷门足球队的众人纷纷咬牙咋舌,却又不得不在心中暗暗认同梢凌张狂的发言──他们也不想要轻易地向强者低头。他们为什麽加入雷门足球队?不就是想要踢球吗?这半年来在社办浑浑噩噩地度过社团时间,难道他们想要继续这样没头没脑的过下去、被当作弱小无用的球队吗?──
他们不要。
梢凌跟樱在一边观看雷门的被帝国打...咳咳,踢的片甲不留的残景,可是和昨天不同的是,雷门足球队的众人被帝国踢得狼狈不堪,却依然努力地站起──然後再被打趴。虽然没有能力,但却毫不放弃,帝国彷佛要将他们击垮般不停地攻击,直到那个白色塞亚人出现为止。後来剧情就跟之前一样,豪炎寺帅气豋场,打败帝国,然後再帅气退场。这时,梢凌脸黑一半,头顶冒烟。
「梢凌?干嘛冒火......」
「我讨厌他......他以为他是谁?王牌前峰吗?还把10号的球衣穿走,他以为他是主角吗?那种自以为嚣张帅很厉害的态度。」梢,你骂到你自己了啊。看着像小孩子赌气一样的梢凌,樱不禁失笑。不过话说......我记得闪电十一人後面,南云跟凉野也是一直吵架,可谓冰火不容。难道......梢凌对豪炎寺也是......冰火不容!?
一想到这种好笑的组合,樱忍不住笑意『噗哧』一笑。
*
放学时间,梢凌跟樱来到後操场的社办教室。社办整体看来已经有十几年历史,挂在门外的木板上刻着『足球社』的字样。虽然没在慢画中看过雷门足球队的社办,不过……「这间教室未免也太破了吧?」梢凌忍不住抱怨道。「为什麽要来这种破地方?」身材娇小,而气势却高傲凛人的纤小少女枫梢凌撩开长发後双手抱胸,眼神好像在看一间破垃圾场。
「既然都决定留在这个世界了,就加入雷门足球队吧,这不是你想留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吗?」樱微笑道,温和的大海蓝眸将樱的笑容衬着秀气和煦。
「我不要。」像是早就料到梢凌会这麽说,樱依旧保持着笑容,「为什麽呢?」
「本小姐讨厌弱者。就连被本小姐一个人打倒的帝国学园都无法战胜的破队伍,加入有甚麽有趣的?应该还有其他更强的队伍吧。」枫梢凌她讨厌比她弱的弱者。这世界循序着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要是无法在这场生存战中存活,那继续在这世界苟延残喘有甚麽意义?
「梢......圆堂学长、雷门足球队不一样喔。他们是最强的队伍。」听着樱莫名奇妙的话语,梢凌疑惑地挑起眉梢,沉下眼帘说道。「我不认为这支队伍可以闯出什麽名堂。」
「那麽我也来说说我的想法吧。」樱将手指摆在唇边,噙着天真的笑意,「我认为,他们会是世界第一的足球队,而且你不想看见,这支队伍是如何从弱小慢慢进化的吗?」
梢凌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樱,就说了,我……」
「请问......?」背後飘出一抹女性嗓音。侧头一望,是穿着橘色运动服、咖啡色短发的少女。「学姐好。」樱朝少女弯腰敬礼。「我们是来加入足球队的。」
听樱就这麽顺的把话说出来,梢凌愣住,「欸欸!给本小姐等一下!本小姐并没有说要加......」
「梢...太多嘴的话......会被蛇咬死的喔。」软绵绵的嗓音顿时寒冷彻骨,跟樱脸上的微笑不同,那双大海蓝的眸子冷的阴险。
枫梢凌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对......对不起。」
小秋兴奋地笑着,「要加入足球队的吗!?太好了!」打开社办的大门,雷门的大家坐在白板前面专心听圆堂的解说。她说,「各位!有新社员要加入我们喔!!」
所有人纷纷探起头来,很好奇加入他们的新社员是谁,但一看见对方是那个将帝国彻底打败,强得跟变态一样的梢凌,整间社办瞬息沉默下来。
──为什麽是她们啊啊啊!!!
全场只有圆堂一个人兴奋地冲上前握住梢凌的手,圆滚滚的双眼发射出LED的光芒,「是你!你要加入雷门足球队吗!?太棒了!!可以一起踢球了!!」
「吵死了,本小姐是被逼──」梢凌的脚被樱狠狠地踩踏。少女顿时将话吞回喉咙,憋着眼泪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叫枫梢凌,任何位置都可以,请多指教。」
「我叫夕香樱,位置是守门员、前锋,请多指教。」
「喂!你这家伙为什麽要加入我们啊?」粉红色的火爆和尚不悦地站起,走到梢凌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我说圆堂,你忘记这家伙是怎麽说我们的吗?那种高傲嚣张的态度,看了就让人不爽!」
「我也对你用鼻口看人的态度很不爽,死和尚。」梢凌拍开圆堂的手,双手抱胸冷道。「而且我说错了吗?你们雷门足球队面对区区帝国,头低得跟什麽一样。不是众人要唾弃你们,而是你们自己默认了『弱小足球队』这个称号。」
「你──」额爆青筋,染冈抓起梢凌的衣领,握拳欲挥下去。但这时风丸跟圆堂抓住了染冈的手阻止了他。
「染冈!暴力是不可以的!」圆堂惊慌地说道。
「是啊染冈!而且对方还是女孩子!不可以动粗!」风丸喊道。
「如果不想被叫作弱小足球队,为什麽不靠自己的实力让那些瞧不起你们的人闭嘴!」梢凌反抓住染冈的衣领垫起脚尖爆吼,「如果是本小姐,绝对会用全力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混蛋闭上嘴巴,管他是帝国还是三小,只要低头就输了!」梢凌拍掉染冈的手,拿起小秋手中的球衣往外走去。
看着望向梢凌背影而不发一语的众人,樱露出无奈地笑容,「抱歉啊,梢她有些口直心快,不过也希望你们能够知道,你们并不是没有实力的弱小足球队,在你们心中,藏着一颗足以和全世界强敌抗衡的坚毅之心。」樱拿起了球服,向学长们鞠躬後跟上了梢凌的脚步。
*
在河边空地的练习,经过刚才在社办的冲突,火爆的染冈就像脱轨的火车横冲直撞,拉开了盘球的影野,还撞开了劝阻自己的风丸。
「啊啊、该死的......那家伙到底会不会踢球啊!」至於梢凌她则站在一边悠闲啃着自己最爱的苏打冰棒。看着染冈粗暴的踢球方式,梢凌则不想管太多,反正自己加入雷门足球队是因为好玩想踢球,接下来的事情日野(闪11作者)自己会给一个交代。
所以才说讨厌没用的弱者嘛,尤其这粉红色和尚根本连足球都不会踢!
「小心啊!」听到圆堂的惨叫,梢凌一个生理反应转过头。然後就这麽悲剧地,一颗足球不偏不移砸中梢凌的脸!
是染冈踢的,但他不是故意要砸梢凌的脸!他保证!
只见那矮小的国一学妹手一个用力把冰棒棍子捏碎。脸上的表情有如罗刹般狰狞。那浑蛋踢这种蛮横足球就算了,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竟敢踢中开心吃冰的自己,找死啊!!
场面,开始飘起班班雪花。
「本小姐要好好教教你这混帐......甚麽叫作真正的『踢足球』。」少女弯起狞笑,纤细的长腿用力踩上无辜的足球。
让你嚐嚐,何谓疯狂冰冷的足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