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规你怎麽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阿规拿一把尺敲阿顺的头。
阿顺揉揉被打的地方,他感觉到疼痛,并且左顾右盼,没有同学感觉到异样,连现在站在讲台的导师,也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就跟以前一样。
导师叫阿规上去解数学题目,阿顺还特别查看他的脚,这一动作,引起老师的好奇,「陈凯顺你想解第二题,就赶紧上去解,别一直盯沈世规看。」
瞬间全班一阵嘘声,阿顺走到阿规身边说:「怎麽解?我不会写,快教我。」阿规拍了拍阿顺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这题我也不会,你加油。」他解完题目走下台後,与坐隔壁的阿草击掌、大笑。
阿顺硬着头皮,乱解题,反正导出一个数字来就好,导师看阿顺不会,又叫阿草上去解题。阿草是班上的第一名,绰号神第一,头脑一级棒,所以他上去没几秒钟就解完题,导师笑盈盈地夸奖阿草,同时嘱咐阿顺赶紧将题的概念学会,还要他多跟阿草请教。
阿顺心理冒冷汗,这个场景他好像经历过,等一下下课,阿草会去找阿规约要晚上喝酒,结果那晚後,他们三人就开始有了隔阂。
果不其然,钟声响起,阿草过去圈住阿规的脖子,约他晚上喝酒,阿规犹豫地往阿顺看,希望他能够一起去,见阿顺没反应,说:「阿顺去我就去,喝酒多个人也比较有趣。」
阿草只好再去约阿顺一起,阿顺脸色苍白地看着他,阿草说:「靠,喝个酒而已,有这麽可怕,你脸都变白了,到底要不要一起?」
阿顺拉住阿草要离开的手:「能不能换个时间?或者我陪你喝,不要找阿规了。」
「你怎麽回事?今晚我生日你应该知道,我是看阿规面子才找你,不要不知好歹。」
阿顺记得那晚他和阿草还有阿规一起偷喝酒,阿草喝醉酒,胡乱亲人,并且说些疯言疯语,抓住阿顺的领子说:「阿规其实喜欢你。」还倒在阿规身上质问他为什麽不喜欢他,喜欢那个阿顺。
阿顺愣愣地回答:「我去。」
当晚,阿草买了几箱的啤酒,自顾自地喝,向他们抱怨父母在他生日时,也没打过电话给他,永远是将钱打在银行卡里,用钱补偿。阿顺屡次抢下阿草手中的啤酒,希望阿草别喝醉酒,不要说出什麽破坏友情的话。
阿规将他的礼物放在桌上,拉过阿草的手掌,双手握住,「阿草生日快乐!」阿草瞬间大哭,倒在阿规怀里哭泣,像个小婴儿趴在母亲胸怀里汲取温暖一样,阿草大声喊叫:「为什麽你不喜欢我?干嘛喜欢那个阿顺?」
趁阿草还没质问他,赶紧和阿规合力将阿草抬到卧室,帮他盖好棉被。
「你是不是知道我对你的想法?」
阿顺嘴开启又闭起来,「知道。」
「我有机会吗?」
阿顺拥抱阿规,颤抖地用力抱住眼前的体温,如此真实,「只要你别死,好好活着,我就答应你。」
隔几天,阿规就跟阿草坦白,现在他和阿顺正在交往,阿草并没有多说什麽,笑着说恭喜你,也很喜欢他送的生日礼物。
阿草一如往常的态度,使阿规和阿顺放下心。
期中考过後,阿规约阿顺星期六一起去看电影,当作他们两个人的约会。
当天,阿规穿一件洁白如雪的衬衫,搭配牛仔裤、白球鞋,阿顺觉得阿规像落入凡间的天使,随时都会离去。有股不好的感觉缠绕在阿顺全身,紧握住阿规的手,阿规像是发现阿顺的紧张,用力回握。
电影结束,人群涌出建筑物。阿顺兴奋的述说他刚才的心得,同时对向的汽车驶向阿顺,而他完全没注意到变化,下一秒,阿顺被推到另一边的地上,另一边的柏油路躺着人,雪白的上衣沾上红,格外刺人。
啊啊啊---
阿顺坐在病床上,汗流浃背,口中喘着气,紧闭双眼,然後睁开,瞥见在床头的照片,阿顺将照片喘在怀里。
阿草环住阿顺卷曲的身躯:「都过去了,别怕。我不能再失去你这个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