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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晴之戒指争夺战最後宣布由了平获得胜利,韶悦便放心地吁出一口气,她转头看向傅云湘,只见对方也面无表情地朝她眨眨眼。看来他们的变相参战,并无影响这次的战斗结果--除了鲁斯里亚没有被摩斯卡惩罚这点以外。
昨日便已经猜想过,他们的变相参战或许能与「待在瓦利亚的只园亦咲」这件事相互抵销,毕竟两者都是原着没有的剧情和角色。但是鲁斯里亚战败,却没有被处罚的原因--
「鲁斯里亚。」在瓦利亚阵营中突兀响起的冰冷声音,他们之中几个人的身体瞬间僵硬,并且对着鲁斯里亚露出同情的目光,而在这群人中唯一的女性,亦咲面无表情地说:「特制的训练菜单已经完成,明天开始进行特训。」
冷淡到有如机械般的无机质嗓音,声音或者眼神中并无怒气,只是纯粹的在表达一个公务的语气,但是被如此凝视的人皆会有股血液被冻结的错觉。
……原来如此。韶悦脱力地垂下肩膀,看着逐一离开学校的瓦利亚的背影,觉得他们此刻有如部分的同人文那样,因为自创角色的关系而多了几分搞笑的氛围。
既然参战是一定得做的事情,於是他们也事先对瓦利亚的内部状况做出调查,在禄倪调查过後也就发现到亦咲这个人的特殊性--只在瓦利亚老大和干部之下的地位、佣兵教育员,进入瓦利亚的新人无不是被她操练过的。
前有洞院姊妹的事情,於是这次也让原野做了确认,果不其然对方也是原野曾经见过的穿越者,不过原野对於亦咲并没有过多的记忆,原因是她在梦中鲜少见到对方所处的时空,所以对她只有外貌上的印象。
「只记得是她穿越之後是一个失忆的人,然後在十年後的彭哥列过得很自由这样。」
可是在这个时空的亦咲,几乎可说是判若两人,不只是年龄,就连个性和气质都毫无上个时空的影子。
和泽田他们招呼一声之後,韶悦拉着昏昏欲睡的傅云湘,向奔来的京子擦肩而过,不疾不徐踏上归途。秋天的夜晚挟带几分凉意,韶悦不知何时已经慢下脚步,和傅云湘肩并肩地行走,韶悦不时偷瞥友人随时随地都要睡着的无防备模样,不禁感到好笑地勾起嘴角。
「真是的,来的时候急急忙忙的,也不想想是谁的错?」
被韶悦的声音给瞬间惊醒,傅云湘不明不白地凝视韶悦,连个应声也没有,只是一脸困惑、沉默地注视对方,却在下一秒她的眼神一凛,朝後方扭过头,用不大却能响彻整个黑夜的音量说:「是谁?」
听见傅云湘的质问,韶悦立刻松开傅云湘的手,警戒起四周,双脚自然地摆出备战的姿势。而对方也知道躲下去不过是徒劳无功,於是从傅云湘凝视的地方走出,现身於光亮处的时候让两人都不禁面露吃惊。
在黑夜中似乎会发出微光的米白色长发随着动作轻晃,不知为何出现在此的亦咲,看不出情绪地望着他们。这个变故令两人不自觉的绷紧神经,而亦咲却对此毫无反应,只是轻声地开口:「我对你们没有敌意,不是为了瓦利亚而来铲除的,我只是有一事相求。」
「虽然你一脸诚恳的模样,不过几分钟前还在打架的敌对组织,这话可无法让人轻易信服。」韶悦不改备战的姿势,警戒的心弦还在脑中紧绷着,她只能故作轻松地偏头微笑,「可是听你说说也无妨。」
「是,必须先表明这是相当厚颜无耻的事情,所以你们若是拒绝也是没有办法的。」
「居然是以可能被拒绝为前提啊,那可能真的是很不得了的请求啊--那麽,是什麽?」
「是。」亦咲停下话,然後闭眼深吸一口气,当再次睁开之後她用着无比认真的眼神说:「请让我在你们的基地住一晚。」
亦咲睁大双眼看着眼前朴素的名宅,相较一般的民间住宅,这一栋更偏向於所谓的「公寓」。走在前方的韶悦推开木头栅栏的门,牵着傅云湘的手进入之後,朝後方还在发楞的亦咲开口:「我是不知道你对我们的家抱有什麽想像啦……但是有件事一定要说清楚,我们虽然是加入黑手党,不过在此之前都是一般民众。」
韶悦口吻平淡的说着,亦咲在听完後缓缓地点下头,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跟着对方进入公寓。
当韶悦一打开家门,原野就像算准时机般的刚好走到玄关、迎接三人,她对於亦咲的出现没有一丝诧异,只是微笑地表明:「我已经听韶小姐说过了,关於你的事情我们待会谈谈。」说完便将客用拖鞋的位置告诉亦咲,等对方穿上後便领着到客厅。
在韶悦放开手之後傅云湘自认接下来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便踩着虚浮的脚步离开现场,却在踏上楼梯前回头,和正要进入客厅的亦咲对上视线,「请多指教。」
亦咲一时做不出回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傅云相,而对方却不在意这点似收回视线、迳自上楼,直到被韶悦从她身边的空隙进入客厅,她才回神并迅速踏进客厅,坐到了韶悦的正对面,而偷看韶悦的目光中带有复杂的情绪。
「虽然我对於正经事不太擅长,不过既然被抽到当这个家的代表,那麽就要好好和管管做处理。」韶悦话刚落,原野便在这时沉默地进入客厅,并将茶盘上的茶杯放到两人的面前之後坐到韶悦的身边,接着韶悦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时声音低下几阶,「你说要帮我们阻止瓦利亚的老大当上彭哥列第十代是什麽意思?他是你的上司吧?」
亦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握紧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她垂下眼帘,有些痛苦似的皱起眉头,「不……我追崇的是在那之中的另一个人,这才是我待在瓦利亚的原因--总之我的理由是在XANXUS先生当上彭哥列下任首领之後,因为他的『愤怒』而导致的『消失』,我想避免发生的是这件事。
「虽然那个人追崇的正是XANXUS先生的『愤怒』,可是我对於这点却感到害怕,甚至恐惧起若是他当上首领之後会发生的事情。」
「造你这样的说法,是已经预想到了吗?」韶悦端起茶却没有喝下去,她认真地倾听亦咲的话语,因为这是她从来没有去想像的事情--毕竟她知道戒指争夺战的结局是什麽,所以从不会去思考「倘若XANXUS当上第十代首领」会发生什麽事情。
虽然漫画里里包恩对泽田说过,XANXUS若是赢了的话将不会放过泽田一夥人,但是在此之外呢?彭哥列与黑手党,将会因为这件事而变成什麽样的世界?
「我认为将会发生一场由XANXUS先生与瓦利亚,并且率领彭哥列之中『归顺他的人』,针对黑手党界的肃清。
「我不晓得在日本的你们是否有听到传闻,总之彭哥列目前因为这件事情,内部的分裂还有外来的流言蜚语,都让彭哥列的名声迅速下滑,特别是在新兴的中小家族里被轻视的倾向相当严重--从那个争夺战的赌注就能看出来了吧?彭哥列居然会沦为赌博娱乐的消遣,参加的人还不少,无论谁都在等着看这个历史悠久的老家族会走向毁灭还是继续存活。
「而XANXUS先生若是成为『这种状态』下的彭哥列,高傲的他要做的事情我想会是让那些出言不逊、看轻的人们『闭嘴』,於是整顿便成为不可避免的。」
韶悦不慢不快地喝下一口热茶,接着直率地询问:「所以你是想当个无名英雄,拯救黑手党里可能会中枪的家族吗?」
听见韶悦的询问,亦咲并无被嘲讽的不快,而是感到好笑地轻笑几声,「不是的……说实话我的假想还没有结束。」
韶悦挑起眉并应个声,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瓦利亚将是XANXUS先生最後处理的对象。」亦咲露出微笑说着让人不可置信的话,上扬的嘴角带有几分苦涩的意味,然後往下说:「XANXUS先生并不懂……那所谓的夥伴间的信任,是被他的强大所屈服也好、害怕他的怒火也罢,那都是对於XANXUS先生的信赖,可是尽管是能同坐一张桌子的干部,也没办法得到一点XANXUS先生的信任。
「正因为是离自身最近也最强的干部,知道他们的能处所以才会产生猜疑,不信任感变得更加严重,最後在整顿完黑手党,XANXUS先生会以各种方式抹杀他们吧。」
「而你所追随的那个人,可能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这也是你最不想看见的。」韶悦迅速地做出结论,而在尾音落下之後亦咲轻轻地点下头,接着她放下茶杯,撑着下颚,凝视亦咲不发一语。
说实话,韶悦已经知道亦咲追随的对象是谁了,只是点破也没有什麽乐趣,於是她接着转头看向原野,正好与对方的双眼对上视线。
「可以由我做结论吗?没说好的话管管在修正。」
「好的,韶小姐。」
得到应允的韶悦立刻坐正姿势,然後大大地深了懒腰,在放下双手之後她对亦咲露出灿烂的笑容,并用着轻快的语调说道:「就只有这样吗?」
「……什麽?」亦咲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她的眼中渗入几丝冷漠,以没有起伏的语气反问。
「那个啊……我只是觉得是要多强大的爱慕才能让人愿意窝里反?而且还是背叛那样一位可怕的上司。」并无被对方悄然改变的氛围给干扰,韶悦不改泰然自若的身姿,只是向前倾身,手背抵着下颚,用着几分无奈的口吻说:「你啊,早就暴露了喔--从小湘湘展现能力,以及我开始解释的那个时候之後,你就不停地盯着我和小湘湘看呢,完全没有关注擂台的意思。
「不管之後是否会被瓦利亚的人惩罚的越界,甚至因为刚才说的话而被冠上背叛者的罪名,能够让你不顾一切的--其实是『特殊能力』吧。」
「这真是……准确无误啊。」亦咲垂下头,但是表面上并无被拆穿的恼怒或尴尬,她只是轻叹口气,放开捉着膝盖的双手,随意地放到榻榻米上,「我本来是想你们答应我阻止XANXUS先生之後在提出的,不过我不好好公开隐瞒的事情的话,你们也不可能说好的吧--先说喔,我两件事情都是认真的,都希望你们能够接受请求,不过这同样是任性到『被拒绝也没办法』的程度。」
「你是要把自己一生中的任性在这个时候耗光光吗?怎麽都是以此为前提啊?」
「呵呵……如果我明日就会消失的话,那麽此刻任性一把我觉得也不坏。」
到了隔日的雷之戒指争夺战,今日的夜晚就和原着一样下着倾盆大雨,韶悦也是依约前往了切尔贝洛的指定地点,而在她身後跟着的是辜玺斐,为了避免彼此的雨伞相撞,他们隔了一段距离走着。
「今天前战负责的人是斐斐,就用你的美貌让对手屈服吧!」韶悦拍下辜玺斐的背部,然後朝着瓦利亚的人比出了大拇指,而虽然被雨丝给遮蔽视线,但是依稀还是看得到瓦利亚一行人在见到辜玺斐的外貌时瞬间分神的模样。
「别说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辜玺斐皱起眉头,不过韶悦的玩笑话却让他的心脏跳得没有这麽快。说实话辜玺斐的实战经验趋近於零,所以他并不晓得和对手战斗的时候会是什麽样的状况,直到现在都处於非常紧张的状态。
「不,说不定行得通。」
轰隆--
「禄倪!」
「你怎麽也来了?」
两人立刻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身後的禄倪,少女型态的他连个伞都没有撑,任由雨水让全身浸湿,一脸淡然地看着屋顶中央的战斗场地。
他们这群穿越者决定出场战斗的人是由抽签决定,而韶悦在一开始便抽中当选代表人,於是便负责将当天抽出对战的人带往场地,至於没有抽到战斗的人便不会出现--以常理来说是这样没错。
「但,美人计先放在一边吧……」对於两人的惊讶不以为意,禄倪只是口气低沉地说:「现在云湘的状态不好。」
光这样一句话就让他们瞬间止住声音,只徒留雨声在耳边不停落下,两人即刻了解了此次暖场赛会带来什麽样的危险,可是禄倪在这时走向前,穿过两人的中间,站到了最前方。
「你还不能战斗,往後让我训练你。」禄倪转过头对欲言又止的辜玺斐沉声道,在回头之後他用仿佛能在雨中响彻的声音说:「所以今天让我来。」
在身後响起的少年们和孩童的声音就像被隔绝在三人之外,韶悦和辜玺斐只是傻愣地看着禄倪娇小的背影,感受到在内心升起一股被保护的安心,就连当知晓那个在家中的人「状态不好」之後而产生的焦虑,都无意间抚平了。
45,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