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百转间,一句话已然出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离迹眸光一凝,半晌过后才慢慢开口:“告诉我,你想知道这个问题的原因,不会是你想成为那样的女子吧,我想听你说出实话。”
晚轻迟疑一会,有些紧绷地道:“若是你有喜欢的女子,可以娶她进门,我不会有……”
“晚轻。”他截断她的话。
她在他唤出她名字后语气不自觉急促起来:“要是还没有喜欢的,今后遇到了,也可以将我这个位置给她。”
而他只是又唤了她一声:“晚轻。”
“……”他的反应令她忽然觉得惶然无措起来:“什么?”
“她就是我所喜欢的,唯一喜欢的女子。”离迹把她从怀中推开,眼神柔软得仿佛可以将她燃烧吞噬殆尽:“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喜欢她的?”
晚轻张了张口:“我……”
离迹没有给她否决的机会,说出的话温柔而深情:“喜欢到强之不忍,弃之不舍,任之不甘。”
晚轻无所适从地徐徐别开脸,想从他腿上起身,他单掌按在她后背,一个动作就止住了她的所有逃避。
“看着我。”他声音温润低沉,含着无尽的蛊惑力:“你在害怕我?”
晚轻慌乱的眸子落入他眼中:“我没有,我只是想还你一个好的姻缘。”
离迹勾了勾唇角,隐含讥诮:“好姻缘?你是想让自己的心之所向心安理得吧?我没想到你竟然想找别的女子给我,你还真是大方洒脱。”
一个女子想把一个男人推到别的女人身边说明了什么?说明她一点点也不在乎那个男的,他怎会联想不到这些,怒意自然是无可避免地爆发了,他发现一件不好的事,对她,他越来越难把控自己的心气。
晚轻听不出他话中深意,回道:“当初接下旨本就是错误的决定。”
“那是你的错误不是我的。”夜里的灯火中,离迹眼底仿佛有焰火在跳动:“我不后悔接下那道旨,你心里有别人也好,还没有对我产生情爱也罢,可你怎么能做到这么毫无芥蒂地让我娶别人?”还真的丝毫不在意啊……
晚轻欲言什么时,离迹在她背后的手挪到她腰际收紧,神色显出一丝落寂:“我曾经还想,只要你对我有一丝感情就已足够了,如今看来奢求改为必得是不是更为妥当。”
“不可能的。”晚轻矢口否定,态度迅速坚决。和他有感情那不是等于背叛师傅了?于是她脑子一热,取下今晚他亲自别上她发间的发簪,随手弃之:“这个还你。”
离迹脸色一变,抑制不住的凌厉怒意腾起:“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永远也无法离开我。”
她心下一沉:“我不想那样。”
他浅眸一黯,手臂一紧,将她带向他,狠狠压下脸。
唇上传来的湿热让晚轻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几乎忘记呼吸忘记思考。
他的舌尖窜进她来不及紧闭的口中,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炽热温软的触感偏偏霸道得让她无力招架,他纠缠着她退缩的小舌,从最初的狂风骤雨慢慢转化为绵绵春雨般的细密温柔,允吻这她如精细描绘过的唇瓣。
晚轻呼吸紊乱,水眸迷离半敛,娇艳如花的唇被他为所欲为后更为引人犯罪。
离迹慢慢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似乎很满意地欣赏着她撩人的风情,只扫视一眼地上的七海血鸢:“你若不喜欢此物,扔了也是无妨。”
晚轻还没从被轻薄的惊吓中完全回过神来,神智模糊,心跳如雷。
离迹悠然道:“不过不要屡次企图触碰我的底线,对你,我没有太多的理智可以消耗。”
在他幽幽的目光中,晚轻的心一阵忐忑噪乱,只能微微点头暂表明白。
他很守信,过会便走了只让她好好歇着,这让晚轻松了口气。
这日夜里她做的梦有些不同,在梦中,除了站在风崖上显得有些孤绝的师傅,还有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从崖壁上摘下一朵菡萏,然后稳稳跃下,正待那朵菡萏往她发间去时,忽然一声风啸。再眨眼已见二人交手起来,惊起满山鸟雀,那朵菡萏飘然落入她的手中,化成一支通透鲜红的簪子,她一惊,醒来却还是未近破晓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