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各式各样的藉口,或许其实只是想要有一个能与你互动的理由而已。
翌日早晨,夏萤又再次领着姊妹们来找我,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说不清的猥琐感。
夏萤盛气凌人的弯下腰一脸坏笑:「文嘉淇,你昨天和童哲有没有发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唷──」上扬的语调充斥着戏谑。
「没有啊!」我理所当然地说道,但语句落下的同时眼睛还是不自觉的飘了一下。眼尖的夏萤当然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
夏萤一副我早就已经看清你的说:「拜托,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无意识往旁边飘,当我白痴还是眼瞎看不到吗?」说完还翻了一个大白眼送给我。
「也不过就写了一堆难得要命的理化考卷,然後听了一堆基础课程罢了。」我语带激动的望着眼前的一行人。
王莫萱摸了摸她那稍微圆润的双颊说:「那你都会了吗?」果然是学霸啊!重点都跟一般人不一样。
「当然,像我这麽认真向上的学生去哪里找啊?不说了,我要去办公室找童哲问问题去了。」说完我一唱一跳的出教室门口,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而那一群人,也许脸上爬满了无言的黑线,然後不约而同的大叹一口气摇摇头便浩浩荡荡的跑去改骚扰班上的超级学霸──苏纬哲了吧?脑海里默默浮现学霸被骚扰的情景,不禁笑出声来。
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我一路笑着向办公室前进,路过的学生或老师都用一种「这神经病忘记吃药了」的眼神看着我,而我仍忙於脑补画面发花痴,没有自觉的就一路跳进办公室里。
「童、老、师──人家有问题要问你──」
正坐在位置上的童哲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一脸嫌恶的开口:「文嘉淇,你能不能别用那麽恶心的声音叫我!」
缓慢的将试卷放到办公桌上,我娇滴滴的抚摸童哲的肩膀说:「童老师,教教人家这道题可以嘛?」说完还很恶心的摆上一张天真无邪单纯又可爱的无辜脸。
「正常一点行吗?你是不是早餐吃完忘记吃药?」童哲嫌弃的拍开我的手。
我一本正经的道:「哎呀,老师──学生偶尔压力大,不正常其实还是情有可原的嘛。」
但童哲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从你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压力。」
「老师,我的压力是无形的,你当然看不见!」我有些恼怒的拍桌说道。
童哲故作惊讶得说:「喔?原来压力还有有形无形可言?」
「当然有,只是只有像我这种笨蛋学生才会懂的。」我一脸得意的说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骂了自己笨蛋。
童哲噗哧的笑了出来:「笑死我了,从来没看过像你这麽奇怪的学生。」
我气急败坏的说:「靠北,我也没看过像你这麽厚颜无耻的老、师!」说完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爆了粗口,一把抽走桌上的试卷,灰溜溜的转身跑走。反正有见到他就好,我暗自在心里安慰自己。
另一边的童哲则是傻眼的愣在椅子上:「她是不是真的不太正常?要送医吗?」
我一脸羞耻的奔回教室,一边不忘念念有词的背着等等要考的文言文,搞得我觉得旁人都想拍肩问我是不是走错地方,要不要送我回去一楼的特教班了。
「文嘉淇,你在干嘛?像个神经病一样念念有词。」夏萤一看到我,便粗鲁地一把抓住我的後领子。到底我的後领子为什麽这麽容易被抓啊?
被突然出现地夏萤吓着的我扔开试卷,忍不住失声尖叫,班上的人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我,叫完後尴尬地摆摆手表示道歉,众人无所谓地耸肩便继续各自原本的事。稍微缓了过来後,一五一十的把刚刚发生的事讲了出来,过程中又忍不住叫了出来,这回班上直接集体无视不受影响。
夏萤缓缓的把插在耳中的手指头拿出来,语带不满的说:「文嘉淇,拜托你不要一直尖叫,别人的耳朵没事,但是站在你前面的我还不想重听啊!还有你为什麽要对着童哲骂靠北?形象呢?气质呢?你应该要忍住冲动才对!」
我小声的嘟哝:「形象跟气质早就都被你们这些人吃掉了。」
「你说什麽?大声一点我没听清楚。」夏萤眯起眼睛说道。
我瞬间孬种的说:「没什麽,没什麽,我是说我的形象很久之前就在他面前丢完了,夏、夏小姐已经打钟了我们快去上课吧。」
「哼算你识相,这节国文课要考上次文言文的後半段,记得啊!别到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夏萤回位置前以国文小老师的名义提醒道。
我赶紧拿出课本开始背,考完文言文後老师继续教上次的新课文,由於脑子不停的吸收新课文,搞的我昏昏欲睡、哈欠连连,不到半节课的时间我就已经趴在座位上呼呼大睡,听说已经睡死到怎麽叫都叫不醒,连老师都无可奈何的放弃叫醒我,继续上课。
等我醒来,已经是下节下课了,问我为什麽上一节课没有被叫?因为是自习课啊!所以才没有被叫起来,而第三节是科任课,已经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我才被夏萤的神来如掌给巴醒。
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环顾整间教室,只剩我们一群人在教室,还有一个负责关门的同学正瞪着我们,他的眼神告诉我们他要暴怒了,最好赶快滚出去。
我伸手接过王莫萱手中的课本,胡乱的收拾好桌上的铅笔盒後,赶紧和姐妹们走出教室,嘴里不忘向关门的叶承嵘道歉,直到我们离开教室,他依旧像怨妇般瞪着我们。
「叶承嵘,就别瞪了,我们已经出来啦!」许维恩试图缓和气氛。
只见他锁起教室门,然後把钥匙丢给我说:「就是因为你害我跟着你们一起迟到,最後一个出来的等等科任课结束负责开门。」说完哼了一声便潇洒的离开。
「算了,认了。」我无奈的把钥匙放进制服口袋。
我们一群人耸了耸肩後随即嘻嘻哈哈,彷佛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过。
「欸你们知道吗?有……」夏萤刚要接话就被我们硬生生打断。
我们异口同声的说:「不知道!」
夏萤深吸一口气後灿笑着说:「现在就让你们知道!」说完後开始进行一场你追我打的游戏。
「喔!是嘉淇学妹!」跑到一半,我听见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辰禹学长?」
「你们要去上什麽课?」杜辰禹扫了我们一眼後,双眼停在我身上。
我举起怀中的课本朝他挥了挥说:「表演艺术。」
杜辰禹抽走课本,随意地翻了翻後说:「版本跟我们那个时候的不一样。」说完将课本还给我。
「学长,你是那个三年级的杜辰禹吗?」谢曦雅突然问道。
杜辰禹轻轻点头挑起眉:「嗯?学妹知道我?」
谢曦雅翻了一个白眼:「拜托,本校校草欸!我怎麽可能没听过!?」
「啊!对啦,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杜辰禹。」郑嘉惠一脸恍然大悟的打了一个响指。
杜辰禹一脸娇羞地说:「哎呀,原来我在二年级也小有名气啊!」
「学长,你多高啊?上次来不及问你就被赶走了。」夏萤眨了眨她那灵动的双眼。
杜辰禹搔了搔头一脸呆萌的说:「嘿嘿,刚好一百八十公分。」
夏萤看了我一眼後对着杜辰禹说:「学长你比我们的理化老师童哲矮了五公分欸。」
「咦!?是吗?那还真是可惜,看来这几天要勤劳的打篮球才能追上他了。」杜辰禹满腔热血的说道。
「文嘉淇,人家学长一百八都还不满意说要打篮球超越他人,啊你跟王莫萱怎麽都长到一百五就满意了?」夏萤语带鄙视的对着我和王莫萱说道。
我和王莫萱异口同声的说:「你也不过多我们五公分而已,不也就满意了吗?」
「我、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还是有在努力跳绳的好吗?」夏萤骄傲的拨了一下头发。
我毫不犹豫的回嘴:「嗯……像你这麽爱睡又爱吃的人哪来的时间跳绳?」
夏萤瘪起嘴巴说:「梦中跳绳。」说完还心虚的低下头。
「早就知道了,再狡辩啊!」我得理不饶人的继续吐嘈她。
「学妹,你的朋友都还蛮有趣的。」杜辰禹在一旁哈哈大笑的说。
我扫了一眼朋友们,扬起诡异的笑容说:「学长,不瞒您说,其实她们……早就喜欢你很久了,难得遇见你,她们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你记住她们啊。」说完便立马逃到杜辰禹後面。
林筱葆咬牙切齿的说:「文嘉淇,你是不是欠揍!」
「文嘉淇,看来你只能享年十八岁了。」郑苡楠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我向她们吐了吐舌头,挑衅的说:「谁叫你们体育课那天完全没有任何人来救我,还若无其事的聊天!」拜托,本姑娘很会记仇的,不要太小看我。
「你、你根本不可理喻!」谢曦雅指着躲在杜辰禹後面的我忿恨的说道。
我朝她们扮鬼脸後说:「这里离童哲的办公室蛮近的,我要先去跟他打声招呼啦!掰掰咿──」说完便丢下她们和杜辰禹落荒而逃。
「学长别误会,我们只觉得能认识本校校草,很酷而已。」夏萤无奈的看着杜辰禹解释道。
杜辰禹也只是尴尬的说:「没关系,我知道嘉淇学妹在开玩笑。那……要上课了,我先走一步啦!掰。」说完後便自顾自的走了。
「这个杜辰禹感觉喜欢文嘉淇。」夏萤用着推理的语气说道。
王莫萱疑惑的问:「为什麽?从哪里看的出来?」
夏萤一边玩弄着头发,一边推测:「刚刚文嘉淇说要去找童哲的时候,神情明显的有些暗了下来,虽然随即便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但还是被眼尖的我看到了。」
「那……怎麽办?文嘉淇喜欢的是童哲,我们都知道啊!」王莫萱有些焦虑的说道。
许维恩打了个响指说:「再观察看看吧!免得我们到时候误会人家了。」
「唉──只能先这样了,我们先去教室吧别管那女人了。」夏萤叹了一口气後便迈步往前走。
另一边还不知情的我,只低着头思考要用什麽理由找童哲比较适当,不知不觉便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了。
「文嘉淇,要上课了你还在这边干嘛?想要翘课啊?」童哲率先看到我,语带疑惑的问道。
我抬起头结巴的看着他说:「喔,没、没有啊,我只是过来问你今天晚上吃什麽?」这是什麽世纪烂藉口,好想找个洞用力的钻进去然後再也不出来。
「蛤!?只为了这件事?现在才刚要第三节上课欸。重点是你的问题竟然不是要写几张考卷!」童哲的声音因愤怒而高了八度。
手指紧张的在肚子前面缠绕:「老师,那、那我还是先回教室准备上课好了。」反正也如愿的看到一眼了,趁他还没发火前先赶紧撤吧!
「等一下。」
我停下离开的脚步,转身回望,只见童哲起身走到我前面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今天晚餐吃日式蛋包饭。」
被他突如其来的俯身吓得往後倒退了一小步,上身微倾,樱唇微张的楞在原地,直到他起身回到椅子上坐好我才终於反应过来,脸颊瞬间发烫,心扑通扑通的疯狂加速跳着:「老、老师,我、我知道了,那......那个老师再、再见。」说完我拔腿往表演艺术教室的方向开始卖力的跑。
「文嘉淇,你的脸──怎麽每次从童哲那里回来都是红的啊?你们到底都在聊什麽奇怪的东西?」跑到教室後,只听到谢曦雅的惊呼声。
而坐在办公室的童哲则是撑着半边头勾起一道戏谑的坏笑:「这个小萝莉还真是可爱,欺负她果然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