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钟响。「轻轻啊,我家里没人,今天去你家玩呗。」叶欣单手勾住我的肩膀,「可以吧?」「我得问问我妈…」我翻着书包。「我好像没带手机出门…」叶欣也看了看包里,「我也没带。」「陆成啊,手机借我。」我回头看他,「干嘛?」「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先走吧。」他走出教室,突然回头,「程轻轻,车钥匙拿着。」他丢来一串东西,「干嘛,车要送我啊?」我说。「我要去办公室,你先帮我车锁打开。」「还有手机啊!」他竟然把手机顺手往後一丢,我差点没接住。「拿去,没有密码。」
我拨通我妈的号码,「谁啊?」我妈接起来「喂,妈,」我说,「轻轻啊,你借谁的手机啊,别讲太久,浪费人电话钱。」我妈说。「哦,那个等会我有一同学要来家里玩,可以吗?」「不行,你就知道交狐朋狗友,荒废学业。」「是叶欣要来呢。」「叶欣?」我妈似乎想了一下,「那来来来来来来来来,」她突然热情起来,「叶欣就比你优秀,妈妈很欢迎她,赶紧回家啊。」「嘟嘟嘟—」我妈电话就挂了。就这一太太,可喜欢叶欣了,恨不得十四年前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不是我。
「行了,我妈说你能去。」我一边解车锁一边道。叶欣笑了起来,「那赶紧走呗。」我背了书包就走,後头突然被人叫住。「程轻轻,上车。」我脖颈僵硬地回头。「我…」我用眼神示意叶欣支援,但无奈她似乎想看好戏,一脸玩味的靠在一旁的细柱子上。这时候可尴尬了,我们定格在停车场旁,谁也不打破僵局。「那个…陆成同学…」一个细若蚊鸣的声音在他背後响起,「李月。」陆成回头,「你…放学後有没有事…可以带我认识认识附近吗…」李月没说几句话,脸又红了。「对对对,我要带叶欣去我家玩,今天就不用你载了。」我打蛇随棍上,迅速拖叶欣离开。「喂。」陆成又叫了一声,我下意识回头,「车给你。」他说,「帮我骑回去。」他似乎笑了,在夕阳下,和李月渐行渐远。
「陆成,你跟程轻轻好像是很好的朋友啊?」李月和陆成走在学校附近的河堤上,夕阳余晖下,两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还好吧,我们是邻居。」陆成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滑过手机萤幕,程轻轻刚到家,发给他短信。程轻轻:「到家了,车锁在楼下,钥匙晚上还你。」陆成淡淡一笑,回覆:「好」。
「谁?」李月探头过来。「程轻轻。你想从哪里开始逛?」陆成道。「那就这个河堤吧,我也不是逛,就想找人聊聊天,认识你们。」「也行。」陆成点点头,「那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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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死了!」我看着萤幕上GAMEOVER的图像,狠狠拍了下地板,丫的真疼。「再一局呗。」叶欣说。「没爱心了,还得等等才能玩,咱俩咋老过不了这一关呢?」我说。「叮咚。」我的手机萤幕亮起,震动了两下。「喂?」我接起电话,「喂,我是陆成。」电话中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哦。怎麽啦?」我说,「要借钱哪?」这家伙,打电话给我还是挺稀罕的事。「你下楼一下。」「我跟叶欣打电动呢,要车钥匙是不是,我给你从窗户丢下去得了。」「不是。李月想跟你说说话。」「那你让她接电话呀,白痴。」「你下来,我有东西顺便给你。」「礼物吗,没问题!嘟嘟嘟—」电话马上挂断,陆成无奈地笑笑。
「我下楼一下。」我匆匆换掉睡衣。「干嘛?」叶欣疑惑的问,「陆成家烧起来了让你去救火是不是?」「你家才烧起来了,你全家都烧起来了。」我翻了个白眼。「你能留点口德不,咒我别咒我全家。」「你家就是你全家,既然这样你计较什麽呢,烧的还不是同一间。」看叶欣那样子,估计给我绕懵了,我直接下了楼,留那蠢货慢慢想。
「喂。」陆成背对我面朝巷子口,我对陆成叫了一声,他回过头来。「李月呢?」「她先走了。」「…那叫我下来干嘛?我游戏还没过关呢。」「就只顾着打游戏。李月说,她不了解这个班级,叶欣讲话直,她也不好意思问,我也不了解女生,希望你能多帮她适应。」「那行。」我想了下,反正不麻烦。
「那没事我走啦。」我转身就要上楼。「等一下。」「干嘛?」这家伙,老阻碍我打游戏。「给你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银色的链子,「谢谢你可以照顾她。」「不用了,」我摆摆手,「照顾同学是应该的。」
「收下吧。」他说,「上次户外教学你就说过想买了。」不等我回话,他绕过我进了公寓,我看着银色链子,还真没记得有什麽户外教学过。听他这麽一说,好像的确有这麽一回事过,而且还勾起了我们之间,最初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