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仍未知的,是一场风暴的来临。
望着纂紧我的那只手,又看着班长冷艳的双眼,瞳里不带任何情绪,不带任何一丝拖泥带水,我当下搞清楚了一件事──班长难道很喜欢试胆大会?
「班、班长?」我支吾带点弱弱的问,活像个废物,「嗯?」她丢给我一个冷漠的单音,连扫都不扫我一眼,继续笔直前进,「你很喜欢魔神仔吗?」不顾她的反应,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提出了问句,换来的是她厌恶的眼神反问:「你觉得呢?」,听了她的话,我又低头思索了一阵,随口就脱出了一句疑问:「要一起去看刚上映的阴儿房3吗?」
我感到握着我手腕处的那只手力道稍减了些,不禁心想”自己真是聪明”,正当我为自己所观察推理而出的结论自矜时,却看到站在我前方的班长愣在那,一动也不动。
「班长?」我试探性的叫了声,感觉自己腕部的紧度又增加了,我循着班长的视线望了过去,前方是一座破旧的凉亭,而这座凉亭是我们试胆路线之一,难道班长其实是个路痴?
我伸出没被握住的那只手轻拍了拍她的肩,慢慢的吐言:「我来带路吧!」语毕,我反牵着她的手,冷冽的老鹰顿时成了一只迷路的小羔羊,紧紧的跟在我身後。
隐隐约约间,我能感受到她紧拧着我下衣摆的其中一块衣料,那传递来的除了信任还有着......胆怯?
「班长,你该不会很怕鬼吧?」我颤抖着唇但让声音保持着平缓诙谐的问,「是又怎样?」背後传来的霸气,就像是指令般让我无法停下脚步,「哦。」我回了一个单音,便不再多问,但其实心里正骂着自己的愚笨。
在路上我们遇到了早我们一号出发的任祖儿跟杨庭安,杨庭安对我投射着疑惑的视线,我乾笑两声耸了耸肩,我又看着站在她旁边的任祖儿,她脸上布满着数不清的黑线,令我有些畏惧。
倏然的一记手刀将我跟班长分了开来,而这记攻击的主人正是任祖儿大小姐,我来回望着铁着脸的两人,又看向杨庭安,杨庭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也无法介入。
「两个女孩子牵什麽手啊!」任祖儿冒然的一句话震惊了我,难道她很反感同性间的一些小行为?真是这样那为什麽还要做出些误导我的举动?
「为什麽不行?你自己不也常常挽着她的手?」班长将手交叠在胸前,淡然的语气透露不出任何一丝情感,「唉呦!不一样啦!」任祖儿似乎是慌了,只见她像是买不到糖而闹脾气的小孩子般一直赌气的踱步。
「别吵了!」受不了纷争的我,跳了出来不带笑容,极严肃的说,「任祖儿你就乖乖跟杨庭安回去吧!」我抚着太阳穴,求饶似的说道。
「可是....」还未等她说完,我便往前走还不妨提醒班长要好好跟着我,但这次我没有再拉着她的手了,或许在其她女生眼里牵手太过於亲密了,就算我不在乎,班长的名声还是得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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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营火晚会,大家都围在老师所准备的小营火旁,这时,吉他社的继任社长──杨庭安,拿出了她要价没有不斐,但还是颇贵的木吉他,开始自弹自唱了起来。
「LovinghimislikeDrivinganewMaseratidownadeadendstreetFasterthanthewind,passionateassin,endingsosuddenlyLovinghimislikeTryingtochangeyourmindonceyou\'realreadyflyingthroughthefreefallLikethecolorsinautumnSobright,justbeforetheyloseitall....」温和带点磁性的声音聆听起来十分悦耳,我看着周围的人都沉浸在杨庭安的歌声中。
「这首我会唱耶!是泰勒丝的Red吧?」任祖儿莫名的一句截断了歌声,「那我继续谈,你来唱吧!」杨庭安毫不在意的展着笑,旋即,吉他和弦的声音奏起,穿梭在音符间,她微启了唇「LosinghimwasbluelikeI\'dneverknownMissinghimwasdarkgrey,allaloneForgettinghimwasliketryingtoknowsomebodyYounevermetButlovinghimwasredLovinghimwasred!」比杨庭安的声音还要高个几度,却不刺耳,有种让人沐浴在她活泼气息里的错觉,任祖儿的歌声就如同她的人般,让人惊奇又喜悦。
唱着唱着,大家开始纷纷向杨庭安点歌,「庭安!我要点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一向很喜欢带动气氛的张孟祺忽地一句引起了众亏声,「张孟祺!今天来的是猪尾又不是于渚曦,你点这首要唱给谁听呀?」鲔鱼哥拿起杯子啜饮了一大口,嬉闹似的调侃着。
「啧!我点这首啊!是要给猪尾跟祖儿唱的!」张孟祺像是喝得酩酊大醉的老头般胡言乱语,等等!为什麽大家的脸都那麽红啊?意识到事情大条的我,跑到了大保温箱那查看,不看还没事,看了才真的有事啊!
在保温箱里装满了的,不是果汁饮料,而是不知道哪个傻蛋买来的可尔必思莎瓦,虽然酒精浓度甚低,但对於初尝酒精的十七岁孩子们可说是伏特加来着的,我望着淋浴间,还冒着热烟,看来班导是进去泡热水澡了,似乎需要一段时间。
既然不能找班导求助,那我也只能求助那些跟我一样没喝到的人了,左顾右盼着,无一人幸免,GOD!
「耶?猪尾?在这干嘛啊?现在是你们猪祖Time呢!」喝醉的张孟祺两臂挂在我肩上,我还瞥到她一手拿着一整瓶的可尔必思莎瓦,在我还未做出反应之时,她已把我拉回营火旁,「我们重要的主角回来罗!」语毕,张孟祺将我推到任祖儿旁,开始与其他人起哄着。
「欸欸!开始弹啦!我们的吉他小王子!」张孟祺一脸醉汉样的转战到杨庭安那,「啥~啊?要唱也是我跟祖儿唱好不好!嗝!」说完,杨庭安将任祖儿拉到她旁边坐下,自顾自的弹起今天你要嫁给我,其他人也顾不了那麽多的开始拍手叫好。
当她们都唱到尾声的合唱时,杨庭安猛的将她的脸凑进任祖儿的脸,让我更不明白的我竟也做出了令我无法理解的事,「耶?怎麽有一面肉墙挡着啊?」杨庭安不解的移开头,抬眼望着我的手心,「猪尾,你干嘛啊?超不解风情的!」
我抽蓄着嘴角站在原地,将手收回,「别趁人醉而有所不为!很难看的!」正当我以理智规劝杨庭安时,倏然的一抱,任祖儿将我压倒在地,双颊泛着红晕,从口中吐着令人眼花撩乱的酒气,「今天你要嫁给我!」唱完,她对我绽着一抹笑,又是硬将香唇贴在我的嘴上。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你脸上的绯红,是因酒而致,还是另有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