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獵人】海妖是怎麼煉成的 — 共犯X寶物X選擇

在确认自己的意愿後,库洛洛很不负责任的叫赛莲乖乖在这里等着,他要去处理一些余孽。

後面又来了两个人,一个眼神冰冷,蓝紫色头发扎成一束俏丽马尾的少女,还有一个眼神更冰冷,只比自己高上一颗头的少年。

而此时赛莲正很认真的观察倒映在玻璃缸碎片上的自己,没有太在意库洛洛的同伴。

跟之前一样的蓝眼黑发白皮肤,唯一的差别只在她胸前用来区别公母的第二性徵被铲平了,原本站直可以到第七片大理石磁砖(得到脚时很开心的量过一次),现在除以二只剩、剩、剩六片!(海妖没学过数学别怪她)。

女孩困惑的歪头,镜中的倒影也跟着做,及腰的发丝落下来遮住赤裸的雪白胸口。

难道是因为渴到山穷水尽,所以身体就自动缩小成省水模式吗?

赛莲摸摸喉咙,慢了好几拍才察觉刚才迫切的口渴问题已经不存在了。

「团长就是说这ㄚ头?」深蓝色头发的少年面露不屑。

「没有念,没有杀气,没有威胁性。」少女一个闪身就站到赛莲面前,「对陌生人的接近一点警惕也没有。」

「就是笨而已。」少年点头肯定了那句污辱。

而赛莲眨眨眼浑然不觉他们在评论自己。

玛奇像是意识到什麽的挑了挑眉头,「这,该不会就是提诺家的宝物?」

「老头是恋童癖?」少年眯起充满鄙视的金色双瞳。

少女耸耸肩转身先走了一步,「总之团长说要带走。」不管怎麽放杀气放念压,脚边那一小只都只是眨眼发呆,如果不是太强,就是弱到毫无所觉,而明显後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房子还是要烧。」少年眯起充满暴虐的金色双瞳,刚才运气不太好,他挑的几个房间都没什麽人,他根本没怎麽玩到。

有人说了烧吗?赛莲仰起小脸,粉嫩的嘴唇惯性地微微张着,对於火本能的排斥。

少年看到她的容貌时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厌恶自己这样的反应而用力皱起眉头,他迅速移开眼,很高冷的抬了抬下巴示意赛连跟上。

比起那些边叫边逃的人类,他们其实已经走很慢了,但对一个身高不足一百五,每三步就要绊一次的原海妖来说,跟上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距离。

当他们走到楼梯口时赛莲还在走廊跟短脚奋斗,少年回头刚好撞见她跌倒的可怜样。

「……」

顶着两道视线她走得更踉跄,都说了孩子是需要爱与鼓励的。

就在赛莲想着该不该抛弃本来就没有的尊严,老实回到最原始的龟爬状态时,少年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来到她面前伸出手。

「?」女孩抬头看他,眼神困惑。

「我们等一下要用跑的。」他皱着眉不耐解释。

虽然刚才几度遭受藐视,但别人的好意当然要心胸宽大的收下。

赛莲点点头,乖巧的张开手臂给抱。

明明都这麽配合了,少年却在对上女孩眨巴眨巴的眼睛时更加纠结,最後是少女嗤笑着拿来一件床单裹住那具白嫩嫩的身体,他才略显僵硬的将赛莲抱起。

人类社会和平共处第一条:没有衣服时,床单是个好东西。

「你什麽时候这麽纯情了。」

「罗嗦!」

少女似笑非笑的瞥了女孩一眼,秉着礼尚往来的风范,赛莲也笑笑地回应她,她愣了一下,低低咕哝一句或许真的是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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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同出逃的革命情感後,赛莲已经知道少年叫飞坦,少女叫玛奇,年纪不超过二十岁,只是双眼沧桑的像经历了数次轮回。

一百零五岁又三个月的某人忍不住自我反省了一下,拉拉飞坦的衣领让他放自己下来,绝不是因为已经到门口了她只要乖乖站着就好。

「团长。」玛奇的声音带上一丝敬畏,赛莲忍不住把头从被单里窜出来。

就像是两人说好了,那个被称作团长的黑发少年也刚好低头看过来。

黑如浓墨的眼珠没有一丝活物该有的神采,就像她偶然在深海发现的一道沟壑,幽暗深邃,却又有种让人想义无反顾跳入的可怕魔力。

她说不出那是什麽感觉,只是觉得这人很危险,危险得让她连移开眼睛都不敢。

赛莲开始有点後悔答应跟他走了。

所以好半晌她才注意到库洛洛身後还跟了一大群人。

「死小鬼!这是你们干的吗?」

「提诺家的老爷呢?」

「不管谁是凶手,今天在场的一个也别想走!」

嗯,看来来者很不善呀。

「大概一百多人吧。」玛琪随意扫了那群乌合之众一眼。

「有点麻烦呢,能解决掉吗?」这里的麻烦是指手会酸。

飞坦冷冷哼了一声,「一分钟。」

这边三个人自发开始小组会议,看起来最小的女孩拖着白布很兴奋地看着石缝间的野花。

反正就是完全没人把那些叫嚣看在眼里。

直到一身正装的年轻男子摩西开海的走了出来,他的眼睛是比手中的枪还淡的黑色,更接近银灰,跟赛莲喜欢的海湾沙砾很像。

当这样一双眼睛出现在水缸之外,她一向乾净寂寞的水里就会多几只食人鱼或鲨鱼作伴,他们脾气暴躁难以沟通,她只能拼命在无路可逃的池里转圈圈。

後来她不逃了,因为她发现只有受了伤那个人才会善罢甘休。

「你就算游得在快在久,也只能在原地打转。」男人把脸贴得很近,玻璃折射的冷光倒映在他眼里,而他眼里倒映着她奄奄一息的身影。

「只能在我身边打转,我的宝物。」

想到讨厌的回忆了。

赛莲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最後拉起被单宁愿让自己窒息也不愿面对现实。

「提诺少爷,这里我们处理就好,您先回分家休息吧。」

男人冷冷地笑了一下,「怎麽做不需要我说吧。」

「是!」绝对让这些不知死活的混蛋死得不能在死,啊,在此之前还要先严刑拷打一番,没有内应外援的情况下只凭三个人就闯进来,鬼才信呢!

提诺低头点了根菸,「然後把她毫发无伤的带到我面前。」

「他?」老爷吗?

看到属下的困惑提诺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幽幽把烟拧熄在倒楣小弟手上。

「提诺家最珍贵的宝物。」

「是、是!绝对把她好好送到您面前!」倒楣小弟忍着痛陪笑脸,一瞬间突然觉得生死未卜的提诺老爷似乎比他更悲摧。

就算两方人马隔了段距离,眼观八方耳听四面的团长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完,转过身扯下女孩盖在头上可笑的遮掩。

「看来这宝物很值钱呢。」

「……」赛莲低头盯着自己白嫩嫩的脚尖,很是乖巧的样子。

「怎麽又不说话了?」

被单滑落,露出女孩半边浑圆白皙的肩膀,虽然离火场有段距离了,但那股可以灼痛皮肤的热度仍让原海妖不堪负荷,女孩两颊烧红,大眼氤氲,十分可怜的低咳了几声。

「口渴。」

「……」

团长伸手抚上她的脖颈,柔滑细嫩,连根汗毛都没有,体温似乎比一般人还低,脉搏安静而脆弱的跳动着。

他多停了两秒才收回手,「声道没有受损。」

这用摸的就可以摸出来了吗?

赛莲学着库洛洛的动作也满脸严肃的摸自己喉咙,发现怎麽摸都没感觉後依旧没察觉这只是个骗白痴的幌子,抬起头困惑的看着库洛洛求解。

玛奇没忍住抖了一下肩膀,飞坦倒是很不客气的直接嗤的一声冷笑出来。

库洛洛没有动摇,依旧维持他高冷不可侵犯的气场,低下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

「现在还是不想跟我走吗?」聪明如库洛洛当然能看出赛莲的不情愿,可能随时都在想着离开,虽然女孩很怕提诺桀斯,却也本能的害怕着他。

已知的断崖跟前途未卜的曲折小路,呐,你会怎麽选呢?

女孩垂下脸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

库洛洛顿了一下,静静把视线从女孩因为太长而微微颤抖的睫毛,移到抓着自己衣角的手,白嫩柔软,弱小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只要用握笔的力量就能轻易将其折断。

重点是他并不讨厌她这样的行为,甚至有点默许她继续下去的淡淡愉悦。

对於自己前所未有过的情绪,库洛洛冷静得像个旁观者直接剖开来分析,得出大概是因为对象的孱弱和毫无防备,就像一只在自己面前仰躺着乖乖露出肚子软肉的笨狗,还一脸懵懂的茫然,不知道面对得是连基本同理心都没有的屠夫。

真想看她发现事实後会是怎样的表情。

绝望吗?惊恐吗?愤怒吗?难过吗?

看少年半天没有回应,赛莲也没有出声,只是歪过头,然後慢慢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一下一下扑朔着那双水光潋灩的蓝眼睛,就像最澄澈的海洋也会有暴风雨来临的阴影。

库洛洛静静看着,突然就想看她哭起来会是什麽模样。

一定是极美的吧。

载着提诺桀斯的加长型跑车远去後,那些小喽罗们又打了鸡血一样的重新嚣张起来,吵的几人都不能好好聊天,所以飞坦最先啧了一声冲出去。

看到第一个被他轻轻松松扭断脖子的屍体後,赛莲表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库洛洛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作壁上观,像是没注意到女孩有瞬间僵硬的身体,他微微勾起嘴角。

「啊,忘了跟你说,我们叫幻影旅团。」他微笑补充,「是群盗贼。」

「……」产品标示不清,她要退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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