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短篇,一章完结
*全文清水
*阵营以及游戏机制描写设定有
*浩气花与恶人策,与其说是门派CP不如说是阵营CP更对一点
「......所以你到底在搞什麽?」
今日枫华谷荒野依然枫叶如火,渲染着一片阳红。
慕蓝拧着眉头拨了拨黑色娟丝的长水袖,忍下把笔从腰间抽出来揍人的冲动慾望往前一望。
视线前方,一席正规烈红色军装的男子此时正蹲在枫树下,在听见蕴含怒意的询问後转过头,朝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嘿,慕兄!你真的来了,好久不见!」
「闲话家常就免了,你到底把我叫来这个野外地图想干嘛,杨采?」
名为杨采的人一点也不在意对方极糟的口气,他抡起放置在一旁的长枪稳稳的挂置背上,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前方。
杨采的前方则趴着一只穿着简单盔甲的狼,状似十分不舒服的呜咽着,一旁还有不同毛色的小狼蹭着同胞,发出担忧的低鸣。
慕蓝的眉毛又抽了两下。
「哎呀,总之就是......我家的昊苍好像病了。」杨采笑着搔了搔头,碰着不甚舒服的小狼头顶,接着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了,反正我不知道该怎麽办,然後就想到慕兄是万花谷的名医,想说你应该是会救的嘛,就拜托你过来这里啦。」他说的十分理所当然一般。
看着眼前这个天策闪亮亮的笑容,慕蓝总觉得自己的理智线快要断光了。
他耐着想暴打对方的冲动,拧声:「杨采。」他唤道。
「嗯啊?」杨采应。
「你说你是什麽阵营?我又是什麽阵营?」慕蓝问。
「我是恶人谷,你是浩气盟啊,慕兄怎麽问起这个呢?」杨采依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
「所以呢?」慕蓝反问,声音提高了半度,「你难道不觉得有什麽问题吗?」
「能有什麽问题?难道阵营对立就不救人了吗?」杨采不满道。
「前提是人,现在你是要我救『人』吗?」慕蓝道,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还真是大胆,当我是路边随便的兽医吗?术业有专攻,你为什麽不去找成都的兽医给你治,嗯?」
听闻慕蓝的话,杨采只是偏着头思考了下,「呜......总之就是马上想到你了,哈哈。」他开心的笑道:「只想到你医术这麽好这个肯定也难不倒你就给你联络啦,哪里还想这麽多啊?反正你一定会治吧,慕兄?」
杨采脸上的笑容简直像在发光,照得慕蓝脑中仅存的理智线硬生生的像玉石俱焚一样爆裂。
刷的,迅雷不及掩耳的商阳指自笔尖迸开来。
杨采看着慕蓝放好手边的绷布,揉了揉刚刚被狠狠一个商阳指砸到还在发疼的肩膀。
「......好了,这样就可以,左脚的伤口包紮一下好好休息就成,不要碰水就不会怎样了。」
「太感谢你了,慕兄!」
眼撇着一旁这个完全没有阵营对立观念的天策,慕蓝将趴在自己腿上的那只小狼放到地上,狠狠的瞪了杨采一眼。
杨采不解,「你瞪我做什?」他无辜的问。
「别问我。」慕蓝冷哼。
尽管他们俩人相处对立阵营,本该互相攻击的身分下自己却还是应了杨采的要求替他治了他家的宠物,到底自己在做什麽他也开始不是很清楚了。
总而言之,唯一可知的就是自己认识这个家伙肯定是一个完全的孽缘。
杨采抱起小狼,端详起自家宠物的脸色後随即开心道:「好多了,不愧是慕兄,医术就是这麽精湛,认识你......呃,多久来着?」
「......三年。」
「对!三年!三年来一直都这麽厉害!浩气名医果然就是不一样!」杨采竖起大拇指。
慕蓝猛的翻了白眼,「也就你这个恶人敢叫我这个浩气名医去救一只狗。」他说。
「昊苍是狼!才不是狗!」杨采反驳。
「哼!」慕蓝只给他一个气音。
说来三年前怎麽知道对方的不外乎就是在野外的阵营攻防中,当时一如往常给团队治疗之於猛的从自己面前窜出一只天策来,上前就是对他一阵穿云猛刺,他心下一愣,稳住身心後随即一个太阴指避过减伤,那天策依然不泄气的突前试图攻击自己,而当然他的队友也不是愣着看的,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冲进对立阵营堆里的天策立马被打成重伤。
躺倒在地上的天策也不急着起身打坐调息,只是趴在地上笑着,仍然注视着慕蓝。
哈哈哈,果然会死欸!那个天策说。
你是白痴吗?慕蓝忍不住对他说,注意到那个天策一直看着自己。
没什麽,只是觉得很有趣啊。天策嘻嘻笑着,因为你的名字听起来很像女孩,很好听。
什麽东西,慕蓝拧眉,不想再理这个白痴般的恶人谷天策。
嘿,加个好友。
加你大头,滚。
那个天策也没再说什麽,只是笑了笑等人群都散去後才原地起身大轻功离开,慕蓝也这样放着他走,自己也是没有离开不知为何的竟在原地跟对方聊天。
早知道当时就放生杨采了,真是失策,至今他还是非常扼腕。
「对了,慕兄等等没事吧?」杨采说道。
「有事。」反正就是先说有事就对了。
「少来,你都肯浪费神行来找我了那就肯定没事吧。」杨采哈哈一笑,侧着眼望向他。
不得不说某方面这人就挺机灵的,慕蓝咋舌。
「要不要一起蹭个大战团?」杨采继续说道:「还是去黑戈壁浪,我打人你奶人?唉唉别这一脸嫌弃的样子嘛,何不开心点呢?」
「你少罗嗦!我要是不开心还不是你害的!」慕蓝忍不住开口骂,「到底你一个恶人谷阵营的做什麽拼命纠缠我?你是有什麽毛病!」
「说什麽呢,慕兄,打自我们的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我就说了,你的名字很好听。」杨采微笑,如此说道。
这个人总是如此说,慕蓝瞪了他一眼,「别再说这些胡话。」他当然记得他们第一次遇见时杨采说过的话,他站起身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哼声,「而且,你的名字明明也很像女孩。」
采这个字很少听过男性使用,就跟自己名字的蓝一样。
闻言杨采不以为然的拍着胸前的天策银盔,说道:「我可是堂堂的男子汉啊。」
「是是。」慕蓝敷衍道,准备起身去找驿站离开。
「欸!真的不陪我去黑戈壁吗?」临走前杨采喊道。
「白痴!」慕蓝只给他两个字。
什麽我打你奶的,说的好像在他们同一边一样。
回到帮会後,慕蓝顿时觉得气氛有点凝重的不适感,他沉吟,心里略略有数。
近来浩气盟的声势被打压的有些惨,尤其是最近的赛季,浩气盟抢下的城池远远低於恶人谷,这让盟中的各大领头帮会都有些捉急,慕蓝知道现在的状况,他也是浩气盟大帮中的其中一员,他也明白现在回到帮中时眼前这争吵不休的画面是怎麽回事。
「不成,一定得跑商!」
帮会里的干部拧着眉硬声说着:「再不跑商,怎样也不可能赢下城池!」
不跑商就不会有物资,没有资源就不利於攻防,攻防不赢也就打不下城池更加不能跑商,这是恶性循环。
慕蓝很清楚这点,然而现下在这个浩气盟弱势的赛季中恶人谷占据了大部分的城池,浩气盟能跑商的路径已经所剩无几,还要随时提防会来截商的对立阵营,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即便是如他们这般的大帮愿意跑商的人也是所剩无几。
「不管,再不跑商就是坐以待毙!」
帮主倏地站起身,喊道:「我来跑商!」
「但是帮主......」
「别说了,就算冒险我也决定了。」帮主是一位苍云唤名燕封楼,他浩气凛然的大声说道:「队伍组起来,我带队,人多一起跑,我就不信恶人谷这样也敢截商!」
燕封楼是个资深的阵营人士,装备上等对人技巧也高超,此话一出,原本许多不敢单独跑商的帮众们顿时振奋起来,帮主带队护商啊,有什麽比这个更安心的了呢?
帮主带起了帮里的气氛,点了点头,接着转头望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慕蓝,「慕蓝,来帮忙护个商吧。」这种危险的阵营活动还是带个奶好。
「嗯,喔。」慕蓝答应,既然是帮里的事当然没什麽理由拒绝,「不过帮主,你动作这麽大难道不怕里应外合吗?」他歪着头问。
恶人谷浩气盟都一定会有安插在对方阵营里的眼线,他们帮的大动作肯定也会引起注意。
「怕有什麽用,难道怕就不去动作吗?」燕封楼冷静道,叹口气,「也只能请你们这些有经历的老人们多加注意一点了,慕蓝。」他拍拍慕蓝的肩膀。
慕蓝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歛着眉不语。
「慕蓝,怎了吗?」帮主问。
「不,没事。」慕蓝回,平下心神,「帮主不是要组队跑商吗?先让我入组吧。」
「好好......」
若是恶人谷接到消息来截商,那麽肯定也会是恶人谷大帮会号召,而那个隶属恶人谷大帮的那家伙也一定会出现吧......
算了,就算那个人出现又怎麽样呢,慕蓝摇摇头甩掉非想,准备神形前往跑商点。
而果不其然,再经过恶人谷安插的探子报信後,好事的某些恶人谷帮会很快的纠众汇集在一起,紧接着南屏山的隘口前聚集起了一路大量红名,一时间竟也如大攻防一般的拥挤难堪。
「果然来了吗。」燕封楼在团队中喃喃,甩出重盾,「所有人备战!货物掉了就算了,先清一波挡路者!」他大喊。
「这大阵仗还真是罕见......」团里有人偷偷说着。
此种大场面通常都是团队中一口气掉出大血的,身为奶补的慕蓝也隐隐感到吃力,纵然自己是离经易道的佼佼者,要顾好所有二十五人的血量也真的是有些困难。
「慕蓝哥,你还好吧?」团队里一位补天诀的五毒少女问道,她自己也弄的大汗淋漓。
「没事,还可以撑。」慕蓝淡然道,手中打出一个局针打上团队中仅剩半血的唐门,「倒是你们,如果累了随时可以退的。」
「不累!慕蓝哥你都还没退我们怎麽能退!」五毒少女用力的说,迷仙引梦随即插进了人群之中。
慕蓝点点头,「是嘛,你们别太勉强了......」他突然停声。
「慕蓝哥?」五毒少女问。
「......不,没事,继续吧。」慕蓝说道,笔锋仍转,声音却沉了半分。
五毒少女也不疑有他,继续自己的工作。
慕蓝的视线前方,对立阵营的前线中确实的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一袭烈红色的战袍以及泛着冽冽寒光的枪锋映入眼帘,杨采兴高采烈的面容挥舞着长枪不断朝着己方浩气盟的士兵们攻击,那个无所畏惧的身影顿时让慕蓝的笔尖微微一颤。
他果然来了吧,杨采也是恶人谷大帮里的佼佼者,经常在各地的攻防阵营中看见他的身影,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跟那家伙认识了。
不过他们俩人站的位置相距甚远,杨采那家伙看起来就是没有注意到他,慕蓝叹气,想来也不知道为什麽要注意他在哪里,自己该注意自己的队友才是,想到这里慕蓝便将注意力离开对面,专心的照顾起自家的队友。
双方交战激烈,仅仅只是平常日的普通跑商却让多数人弄得装损大半,兼当战场指挥的燕封楼喊的嘶声力竭,一地集合後双方相互的藏剑苍云又是一波进攻,又再度折损不少战力。
慕蓝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释放几次折叶笼花去试图拉回帮主的血线了,仅仅勉强维持住他的血量就已经如此熬人,而其他队友就仅能靠着一点点的彼针试图救回,却仍然有不少人被打倒在地。
内力又即将见底了......果断的将碧水滔天给了自己,慕蓝转向燕封楼说道:「帮主,你还想继续打下去吗?」在这样消耗绝对吃不消。
燕封楼不回答,他咬着牙始终不肯收起手中的盾刀,慕蓝知道他并不想承认,但是今日的战役确实的是浩气盟的失败。
慕蓝自己当然也脑,要不是恶人谷来捣乱他们怎麽会落到卡在城门前的下场?然而就算脑也不能让弟兄白白牺牲,他知道燕封楼也清楚这点。
「可恶!」燕封楼一吼,大盾猛地插在地上,「就算今天不赢,也要给他们带走一波!兆腾云!」他喊出一个人名。
「嘿,帮主!」团队中一个举着重剑的藏剑开了口回应。
「带着所有藏剑集好剑气,待我口令全部一起鹤归砸进去风车!」燕封楼命令道。
「好咧!」大大咧咧的兆腾云扛着一把重剑下去吩咐了。
「帮主......」慕蓝叹。
「别说了,你奶好我就对了。」燕封楼冷淡道。
慕蓝摇摇头,认分的没有在说话,依言给帮主刷上握针。
「好!」燕封楼大声说道,指挥着众浩气,「所有藏剑,一波鹤归风车砸进去,快点,把那些红名一波带走!带走带走!」
轰然的金光四起,藏剑们重剑砸在地上的力道简直撼动南屏山的山峰,转瞬间破风的巨大声音嗡然作响,看着对面恶人谷的诸多人士成了重伤躺倒在地,燕封楼顿时觉得大快人心。
然而突然间却听见了不同的声音,慕蓝一惊,同时间来自对面的红名堆中同样砸下了数十位藏剑,撼动着晕眩周遭的浩气盟兄弟不能动弹,同时间惊人的风来吴山便这样转了起来。
整个团队的血线不断的往下掉。
「帮主!」
慕蓝眼明手快赶紧将春泥护花给了燕封楼,自己只能赶紧补上一个毫针,在春泥的效果下燕封楼撑了下来,但仅仅只有毫针些微补血的慕蓝肯定没办法捱过这一波爆发。
血线很快见红,慕蓝已经有些认命的闭上眼睛,这下大概也得躺地了吧,真损自己浩气大奶的名声。
却在此时,一个莫名的推力将他的身子往外推,南屏山地势险要,他竟被这样推出了山崖,却险险的避过了风来吴山的巨大伤害。
慕蓝猛得一楞,在落下之前抬头望向前,却见到那个战袍如血的天策脚踩里飞沙,一如既往熟悉的笑容朝他打出裂苍穹,看见不可思议的人出现在那,慕蓝嘴里顿时语塞,「杨采,你......」话还没说尽,他便落下山崖。
杨采只给他一个轻狂的笑容,随即战八方跟着藏剑们的风来吴山一起卷起来,接着慕蓝就什麽都没看到了。
「慕蓝,慕蓝!你没事吧,你在哪里?」
还有点发楞的慕蓝回过神,听见了燕封楼的声音後回答:「我没事,不小心掉到山下了。」声音有些发哑。
「是吗,没事就好。」燕封楼松口气道:「赶紧回来吧,队里没看到你好多人担心着,该回去了。」
「嗯,好......」慕蓝应声,依言神行回帮。
这事就这样过了吧,他想着,谁知道那个讨人厌的恶人谷天策到底在想些什麽。
结果就这样垫在心中五天,某一日在洛阳解着公共任务的时候就这样凑巧遇到了杨采,顿时慕蓝只觉得心急火燎,那日被撩起的悬念俨然又浮了出来。
「嘿,慕兄,好久不见了。」杨采开心地打招呼。
「好久不见个屁。」猛然一个粗话就从他这个清雅的万花口中吐出来,慕蓝拧着眉头瞪他,说道:「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麽?」
「什麽?」杨采发楞,不明所以。
此地洛阳战乱城中虽然不会强制阵营人士的互干,但是两厢阵营不相吵却是无形的默契,慕蓝不想当那个开阵营的王八,也只得耐着性子跟杨采站在边头上说话。
「就是上礼拜在南屏山的事!」慕蓝说,忍不住大声了些,「你做什麽把我推下山?」
「哦喔,弄伤慕兄了吗,抱歉。」杨采笑了笑。
「不是!」慕蓝又拧住眉。
「那是?」杨采歪头。
脚边那只前些日子才被他包紮过的小狼正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似疑惑的望着主人和他,慕蓝歛下心神,平声道:「为什麽要把我推出风来吴山的范围?如果我重伤了就没有人能救我们帮主,对你们恶人谷来说不是更有利吗?」
恶人谷的人随性而为经常不服听从,但是在这种场合上还是会以大局为优先。
而杨采听闻此话,便勾起微微的笑容,「阿阿,原来你说的是这麽回事啊,没什麽大不了的原因啦。」
他的笑容纯净没有一点秽然,若是硬要说的话,杨采这个人肯定是最符合恶人谷形象的个性,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就是为了一己之心而行动的人。
不是极恶反而十分善良,正因为如此性格让他即使是自己所讨厌的对立阵营人,慕蓝却没有办法真的讨厌他。
「我说过了,我觉得慕兄的名字很好听很美丽。」杨采说道。
「你别再......」
「这样美丽的名字,」杨采快速的打断慕蓝的话,「很适合慕兄这样,像天空一般湛蓝无暇、清澈的人儿,我真的很喜欢。」他道。
此般文艺的形容他第一次从杨采的嘴里听见,顿时间慕蓝愣在原地反覆咀嚼着方才杨采所说的这些根本不算回答他问题的回答。
接着他马上低下头啧了声,转过身背对杨采。
「......无聊。」沉默半晌後,他只低声说了两个字。
杨采一如往常的笑着,「那麽我去解公共任务了。」他说道:「我会再去找你的,慕兄。」
「快滚!」慕蓝硬声道,语尾上扬。
坐在一旁的小狼儿打了个哈欠,宛若无论何方阵营都与他无关似的继续溜搭。
今日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