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炎的场合
「不准你们去找他麻烦。」
在褚冥漾等人离开後,淡淡的语气充满了警告味,两只妖魔不是很意外的转过头看向应该已经沉睡的红发少年,只见他睁着一双慵懒的红眼瞄了褚冥漾离开的方向,便毫不掩饰眼中的情感对上两只和父亲有极好交情的妖魔。
「哎呀,我们可没说要对小妖师做什麽喔。」水妖魔笑嘻嘻地戳着少年滑嫩的脸颊,一副他没要做甚麽的无辜样。
没避开水妖魔的手指,有点无奈想发怒又无可奈何,以他的身体状况和实力跟妖魔比起来根本就天差地远,而眼前两只妖魔又是父亲的好友,所以乾脆任由妖魔乱来,不要抵触他的底限就好。
「少来,父亲没少讲有关你们的事。」懒懒地倚在妖魔要人拿来的软垫上,「对於我父亲的死亡,你们很想追根究底吧。」
「当然,死精灵是少数可以接受我们,我们可以接受的精灵,以我们的交情来说,我们是不会让死精灵死得不明不白。」水妖魔趴在桌面上,一向懒散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意,「呐,死精灵的小孩,告诉我们死精灵和妖师之间是发生什麽事,还有你这副模样是怎麽用的?」
少年眯起一双锐利的红眼对上两只妖魔执着的眼眸,想了一会,才把过去父亲和妖师凡斯发生的事一一说明清楚,并把自己会成这样也一一道明,他知道如果他不说清楚,以妖魔的能力要知道过去发生的事并不难,只是以旁人的角度去看,只是妖师对精灵所造成的伤害,并不会看到这一串的事故伤害到的是双方。
「我说过了,和褚无关。」
不意外地看到两只妖魔全身散发的杀气,少年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父亲也从来没怪过凡斯。」
水妖魔气得牙痒痒的用力挥手,周遭的树木瞬间被破坏大半,火妖魔的怒气比较内敛,但由他身上发出的热气足以让周遭的气温昇华到最高温。少年没有任何不自在,反而是水妖魔转头朝火妖魔头上巴下去,怒气冲冲朝他大喊好热,火妖魔才收敛起自己满腔的怒火。
「你以为我们会这麽简单放过伤害死精灵的人吗?」见温度下降许多,水妖魔才满意回头反问一脸自在喝着茶水的半精灵。
「不觉得。」少年把杯子轻轻放在桌面上,「不过就以相关者都不追究了,还请你们别再追究下去,尤其是褚,他刚踏入这世界没多久,什麽都不太懂,就连他是妖师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希望你们别吓坏他。」
「你这样不是因为他吗?」火妖魔低沉的嗓音仍带着少许怒火。
少年垂眼盯着自己的手,想起那天他决定牺牲时,小学弟一脸要哭出来的模样,和在时间交际处见面时,小学弟一副要哭又不敢哭,哽咽地反驳自己,那时他有个冲动想要把小学弟拥入怀中安抚。
「我不後悔。」少年坚定地回答,嘴角往上勾,样子十分柔美。「而且他也努力在弥补了,我会在这也是他的功劳。」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妖魔,交换个视线,水妖魔好奇的问:「你很在意那个小妖师?」
抬眼瞄他们一眼,没有承认否认,「你们别去找他麻烦就行了。」
水妖魔摸着下巴,眼角带着狡猾,「你只给我们这句,我们怎麽知道小妖师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重要?
水妖魔的话让少年开始思考起他和褚冥漾之间的情愫,搭挡有说过只要一碰到褚冥漾,他就不像以往一样可以冷静处理事情,想起搭挡当时的笑容是多麽狡猾,一肚火涌上心口,不耐烦的啐了一声。
回忆起他们离开学院,他曾经醒来一小段时间,那时褚冥漾已经睡着了,休狄也在一旁闭眼休息,只留阿斯利安守夜,嫌恶的推开倒在他身边呼呼大睡的独角兽,扶着睡太久有些晕眩的头,正巧阿斯利安转过头朝他一笑。
『你醒了。』
点头,移动虚软的身躯靠在帐篷边,抬眼正巧看见小学弟皱着眉头睡得似乎不太安稳,没多想直接移一下位置,让自己可以更靠近小学弟一点,大手轻轻抚过少年紧皱的眉头,少年彷佛可以感受到他的安抚,渐渐的松开眉头。
在一旁把他们的动静全看在眼底,阿斯利安轻轻笑了,『这阵子漾漾睡得并不是很好。』盯着旺盛的火焰,用着树枝去拨弄燃烧中的树条,『可能我也没立场说什麽,但我还是得说。我不知道你当时去抱着什麽心态去救漾漾的,当你在鬼王塚牺牲後,他就一直没睡好过,这点还是千冬岁他们跟我提醒的。在这段旅途中,我发现漾漾真的像他们讲的,就算睡着了也无法睡得安稳。』停顿了一会,又说:『在你昏睡的这些时间,为了不成为大家的负担,也不愿当时的情形再度发生,漾漾不断地学习加强自己的能力,这些都是你所激发的,由此可见你对漾漾有多重要。』
『那你呢?』
那时阿斯利安的语气有点沉重又不甘愿,或许在他沉睡的这些日子有许多事情是他无法预料得到的,但一想到小学弟在这一年就这样过生活的,一阵心疼,他没想到当初看到老头公和米纳斯出现在褚冥漾房间里那一瞬间的震惊和烦忧,他无法冷静下来,拿着烽云凋戈直接冲到鬼王塚找人。
这时他才想到,为什麽阿斯利安会跟他进去救人?
以一个袍级来说,只有两个人闯入满是鬼族的鬼王塚是一件不理智的作为,任何人都会阻止他贸然闯入,就像他搭挡一样阻止他然後被他给敲昏,等他处理好平衡回学院,搭挡应该会第一个来找他算帐吧。
那时阿斯利安又特别对他说那些话,在套上跟他一同闯进鬼王塚的行为……
「呐,死精灵的小孩,怎麽不理我们?」水妖魔有些不悦的提高声音,企图叫回不知道神游到哪的红发少年。
回神,冰炎有些烦躁的说:「反正不准你们碰他就对了。」
「呵呵,原来死精灵的小孩也不清楚自己对小妖师所抱的情感啊。」水妖魔心情愉悦地呵呵地笑,「妖魔最喜欢看热闹了,就依你,饶过小妖师就是了。」
不清楚吗?
冰炎垂下眼,看着自己红艳的发丝,想起小学弟泛红的眼眶,心脏抽痛着。
他早就发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