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触景生情
韩越退伍後常去游泳。他在阳台晒泳衣,想着教练称许自己泳技非常好,在学时也常常代表学校,参与校外比赛得奖无数,只要拿到证照也许可以兴趣跟职业结合,当个全职的游泳教练。可是心里清楚他爸观念保守又古板,一定不会答应,在晒衣间走来走去发愁,没有察觉到一旁有人。
「臭小子,都二十三岁了,每天只知道游泳。有没有忘记报名硕士班,告诉我,你甚麽时候回法国念书?」他发现韩越并没有再出国念书的意愿。
「爸,我没有兴趣念硕士。」希望他爸能谅解。
韩越爸暴躁的发起脾气:「甚麽!你不要回法国念硕士?」气儿子不够上进。
韩越想找藉口缓和他爸的情绪:「我只是还在考虑。」不想让爸爸太失望。
希望儿子能了解他的期望:「不用考虑,你念完博士学位再回来,找个大学任职不是很好吗?」
过於回避问题,最後只会让问题更趋严重:「我不想当老师。」韩越豁出去了。
教授是一个备受尊崇的职位,他爸在商场上也能有面子。韩越在国外学的是国际贸易管理,接管公司也可以得心应手,但韩越就是没兴趣。
「不然你接管公司。」
「我不要。」
「当老师你没能力,做老板你没实力,气死我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
「爸,您让我想想。」
「想多久?等到我死了才做决定吗?」
韩越骑着脚踏车到处闲晃,这时候手机声震破他放空的知觉:「熙艾爸爸您好......好的,我下午会过去,您别客气。」挂上手机,眼前景致是熙艾的母校,时间好像回到那天。当年你十四岁,我也才十七岁。
隔着马路在众多穿梭的学生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穿着学生服蠢蠢的你。你拿着一堆书在校门口,长得像平凡人,我却能轻松的看到你捧着厚重的书,一下坐着,一会又站起来,滑稽的动作让我不忍心再让你等下去。
向熙艾挥手:「这丫头竟然没有看到我。」闪过人群骑到她面前。
「韩越哥,你怎麽那麽慢!」
「我刚刚对你挥手,你都没有看见!也不知道在看谁,还看到发呆。」停好车。
「厚!很重啦,你让我等那麽久,我想坐下,又怕你没看不到,害我手好酸喔。」韩越将放在车篮子的篮球拿出来,让熙艾放书。
「你刚去打球喔。」熙艾接过韩越的篮球。
「嗯!这是你去图书馆借给我妹的书?怎麽这麽多!」韩越牵起单车。
「有一些设计类是我要看的。」看了一下满头是汗的韩越,单手翻找书包里的面纸。
韩越低下头在她的袖上蹭了几下,这样怪异的举动,让熙艾不知如何反应。
「好了。」韩越很满意额头的汗擦乾了,露出得意的笑容。
熙艾手掌在他的面前做出抓一把的动作。
「你在干嘛?」韩越觉得她的动作很怪异。
「你才在干嘛呢!那麽脏。」指韩越用她的袖子擦汗。
「这样比较方便啊!说,你刚在施甚麽魔法?」
「不告诉你勒。」跑在韩越前面做鬼脸。
那天我牵着自行车,你拿着篮球我们一起聊天走回家。
❤
退伍後,是否回法国继续念书还是留在国内工作,韩越一直拿不定主意,又跟他爸闹别扭。
下午熙艾爸爸请他到家里。
韩越在客厅走来走去,看着摆放的照片。有熙艾学生时期的照片,还有她的设计图稿。
「熙艾很有设计天分,每一张都很有创意,她真是天才。」韩越佩服的说着。
「那是她有兴趣,不然做设计的都会饿死。设计这种我也不懂,我想只要她高兴就好,就让她去发挥。」
「熙艾一向做事认真,她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可是......最近她都没有跟我联络,说甚麽要参加作品发表,每天都很忙;只叫我别担心。」熙艾爸忧心的面容,在皱纹下清楚可见。
「她乖巧又孝顺,一定是真的很忙。」韩越不知道如何安慰人。
「韩越,我好想念我们家熙艾,不知道她在法国能不能适应?」
「熙艾是个独立性很强的女孩,您别太担心。」韩越嘴巴说着,心里却莫名跟着担心。
「她是很好强,即便遇到困难也会想尽办法克服,但这才是我担心的。凡事都硬撑,反而容易搞坏身子。」
「您别担心。」
「你爸希望你回法国念书,你有考虑吗?」他想韩越如果回法国念书,跟熙艾多少可以有个照应。
「我这一次会回法国跟教授谈谈。」
「那请你顺道帮我看看熙艾,如果她有困难你就帮帮她吧!」熙艾爸拍了拍韩越肩膀说这。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