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十七年(1942年)
我随着师团从横滨登船,途径釜山,最终于桦太岛登录。
明治三十八年(1905年),日俄战争胜利。根据《朴茨茅斯和约》签订。
原清国旅顺口、大连湾并其附近领土领水之租借权以及有关的其他特权,以及库页岛南部及其附近一切岛屿永远让与日本政府。
中文库页岛,俄语萨哈林岛,即是日称:桦太岛。
由于桦太位于黑龙江(又名:阿穆尔河)出海口的东部,东面和北面临鄂霍次克海,西隔鞑靼海峡及涅韦尔斯科伊海峡与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相望。南隔宗谷海峡(俄方称为拉彼鲁兹海峡)与日本北海道宗谷岬相对。
根据大正九年(1920年)公布的《关于施行于桦太的法律特例》(日语原文:勅令第124号桦太ノ郡町村编制ニ関スル件),桦太原本被编入为日本的外地;直到今年才画归到日本内务省的管辖之下,并开始适用日本的国内法,成为内地(本土的一部分)。
自那后近三十二年,此处日侨移民近四十万。
对驻守满洲来说是不可失守之军事要塞。
登录的陆军军队得到了桦太厅等当地日侨的热烈欢迎。
时值八月,“第一次所罗门海战”的日方胜利消息自太平洋彼岸传来:8日午夜,至9日凌晨,30分钟内,日军以伤2艘重巡洋舰的代价击沉美军重巡洋舰4艘,击伤美军重巡洋舰1艘、驱逐舰2艘,最终大胜。
军队一片欢声雀跃,为了天皇陛下之伟大及日本帝国海军战无不胜。
桦太厅民政长官小川正仪专门举办了庆祝会,在庆贺胜利的同时,为我们接风。
所有军官在分别横列摆置餐桌后整齐跪坐,两侧分别是当地驻守的武官以及我们这些即将驻往满洲的陆军士官。和馆正厅悬挂着大日本帝国陆军御国旗。它是从日本国旗——太阳旗演化出来的,有16道血红的光芒线,因此又被称为“旭日旗”。且陆军军旗三个边饰有紫色流苏,木制烤漆旗杆顶部,有一个三面体的镀金大旗冠,三面均为天皇家族的16瓣菊花纹浮雕族徽图案。
旭日升旗,寓意天皇名句:“开拓万里波涛,布国威于四方。”
因此,按日本陆军的规定,军旗在则编制在,军旗丢则编制裁。
在来前线时,每个军官都必须对部下开一个战斗条令会:
一是,宁死不可降,这是武士道至高原则之一。
二是,军旗等于军魂。当判断战局有全军覆的危险时,应焚烧军旗,而后自杀殉国。
三是,天皇陛下至高无上,除却天皇陛下之圣体,吾等生命皆为低贱,应随时献身。
以上皆是军人关于“耻辱”之规定谏言。
在这样的欢庆场合似乎想着这些令人颓升寒意的事情不太恰当。但是比之一张张虚伪的笑脸,我宁愿注视着旭日旗。
本乡少尉是个很会调和气氛的人,端着酒壶要为我亲自斟酒。
因为曾是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同级,在同一艘军舰上来满洲,并分属于同一师团。他“理所当然”对于遇到老同学一事相当之热情。
何况他是经理(军需)部,而我则是参谋部。
他巴结我,还需要更多理由么?
我冷眼看着即将溢满酒杯的清酒,双手托着杯底朝他点头。随之仰头饮毕。
“唉呀,一别多年不见,浅野君的酒量还是如此的好,那些说您身体不好的长舌们简直该死。”
我并不欲多搭理他,只好目视前方,装作在看艺伎跳舞。
男人们聚在一起饮酒的场合我并不喜欢,相比之充斥着赤/果/果酒/色之地,我更喜欢独自一人。
这样喧嚣的场景,令我想起了在釜山停驻的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部队刚转乘火车,寂静而满布早春寒意的夜,副官岸本告知我行驶的铁路线有朝鲜当地反抗分子出没,欲暗杀我方高级军官,应多注意安全。我勒令全体部队严守军纪,加强巡逻。
果然,在刚经过一处补给站后不久,火车轨因为杂物堆挡而缓慢听下。
随之一声爆破声响,后车厢被反抗分子武装袭击。
那是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枪战,敌人是一个五十人左右的小队,被我们剿灭十分之九,最终剩下的五人,被我分别下令吊死,悬挂在山坡上的地标牌下向。
之后我安排大部队继续前进,仅留下不足百人的小分队留守,果然在第二日夜里,反抗部队的份子前来收尸。
我无法理解,失败即是死。他们输给我们,肉体自然任我们处理,那些为了尸身而又前来送死的家伙们,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最终的战果不言而喻。
为了让手下的士兵提前体验战场之残酷,尽武士之忠,令他们将俘虏的反抗分子绑在木桩上,进行刺刀练习。
除了看别人杀人,还必须亲手杀人,虽然很残酷,但这是必须得接受的魔鬼训练。
杀人并不快乐,杀人是为了贯彻武士之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