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麽训练?」希里丝跟着卡拉倪奥到角落。其实她觉得很奇怪,为什麽作为被拘禁者的他们会被允许拥有武器。
「卡拉倪奥姐姐?」
突然一道寒光闪现,她下意识地闪身向後跳去,一退就是十几步远。
「反应还算可以,先学会用暗影能量潜行吧!」
「为什……」
「先学会保命。过来,感受下。」
虽然被卡拉倪奥用近乎命令的方式叫唤,却不反感,任由她将轻轻地牵起自己的小手放入的掌心。然後神奇的事发生了……
「消失了!」她不可置信地抓了眼前一团空气,却是感受不到任何物体,那条手臂不是隐形,而是真的消失了。
「不是消失,是你感受不到。」卡拉倪奥一下子解除能量,一条手臂又完整地出现在原本的位置上。
希里丝不解地让蹲在眼前的她一再重复示范,一条手臂就像被施法般一再消失显出。她不懂为什麽好端端的一条手臂能说消失就消失,又怎麽能毫不费劲就办到呢?
「不要太依赖眼睛,仔细感受前後差别。」
闻言,希里丝闭上眼仔细感受。起初,她只能感觉到手掌心的触感消失,只留下冰冷的空气。但是,到後来她渐渐察觉到在暗影能量启动和解除的瞬间,一股微弱的力量闪现,以及空间的扭曲又恢复。
两眼放光,希里丝兴奋地分享她的发现便赢得卡拉倪奥赞许的眼神,又接连示范好几回让自己记牢那种感觉後,就被她一把转过身、按坐在地上。
「你仔细回想刚才的感觉,我来引导,放轻松。」
点点头,希里丝乖乖地闭上眼回味,一股奇特的力量从身体外透入体内,它在自己的身体各处游荡,这种体验很是有趣,她不免想试着带它到其他地方『逛街』。
「希里丝,」一个无奈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叫你回想暗影能量的感觉,不是把我扯到别的地方『逛、街』。」
希里丝回头看向卡拉倪奥,像是被抓包的小顽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便再次坐定努力回想刚才的感觉。
这边师徒两人安详地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另一头偷听的两个家伙却不淡定了。
「怎麽回事!为什麽那家伙能够『部分』潜行!」哥布林抖着大大的绿耳朵直跳脚。
「席斯小声点,你想等一下被卡拉倪奥小姐宰了吗?」伊米莉低声吓阻。
「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席斯压低声量鬼叫:「潜行就潜行,还做甚麽『部份』消失?而且她刚才分明是故意放慢了速度!还有那个鬼引导是甚麽意思?从来没有听说!」
伊米莉看了看周遭,同伴们在各自角落自主训练丝毫不在意希里丝.库洛师徒两人的状况……不,是根本不敢去好奇,谁知道捉摸不定的卡拉倪奥小姐会不会因此发飙虐他们?还是乖乖地按照她订下的规矩各自加强训练。只有伊米莉仗着特殊待遇放任好奇心爆满,跟着哥布林席斯在不远处偷听。
「库洛也太有天赋了吧……怎麽这麽快就领悟了……」伊米莉望着半精灵小女孩开心地绕着卡拉倪奥小姐,不断地运用刚引导出来的暗影能量潜行又现身。
「重点不是这个啊!」
伊米莉无视在一旁崩溃彻底的哥布林,失神地按了按胸前用紫檀木雕刻出来的猫造型的挂坠,那是她刚到这里身体还很虚弱时,从卡拉倪奥小姐得到的护身符。
这是紫檀木做的,能驱邪——她说。
紫檀木这名词她是第一次听说,但是这种木材在世界之树诺达希尔里很常见。
她很羡慕卡拉倪奥小姐灵敏的身手和武力值。能熟练运用潜行作为影贼的基本技能先姑且不论,速度一流、感知敏锐,能不靠潜行偷袭就用近身格斗打得人哇哇叫。在夜精灵族中她相当於至尊强者,如果她真的是夜精灵,说不定早就有大排长龙的追求者、或是被请去当将军。
她也很崇拜她拥有渊博的学识,对炼金术很有与众不同的想法。虽然没有机会看到她亲自调配药剂,但是听她不屑於依照材料的种类做区分的做法,反而认为应该把材料分为阴寒、燥热两个属性,依此将材料性能发挥最大化。这是多麽有学问、创新的做法啊!
她知道自己在卡拉倪奥小姐心中占有一定份量,因此常常耍性子求她跟她比试,或是发表自己那些门外汉、不入流的炼金术的看法,藉此探知更多知识。
卡拉倪奥小姐是多麽完美的大人啊!只有她这第一批成为实验体、第一个进入地牢就跟随她才知道卡拉倪奥小姐的好。
不知怎地,她有些吃库洛的醋,但很快地她甩掉这负面想法。
卡拉倪奥小姐说过这条项链能驱邪,但是若心灵层面太黑暗的话就会失去效果。她转念想着,或许只是因为库洛是个小孩子、又有天赋、又有跟她一样的发色才会对她特别温柔。
「伊米莉,你在发什麽呆?」一个稚嫩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
「叫姊姊,」伊米莉不满地纠正。
「你刚刚在想什麽那麽出神?」
「叫姊姊……」尽管希里丝.库洛无视她的话,她也不打算让步,就这样小孩儿似地与对方大眼瞪小眼。
瞪到眼睛乾涩、快要脱窗时,眼前的小半精灵受不了地动了动身子。
「为什麽?」总算半精灵女孩儿让步开口。
「因为我年纪比你大!」
「那好吧……」
听到回答伊米莉心中一喜,但库洛紧接着的话让她差点吐血。
「伊米莉阿姨。」
「库洛!」
伊米莉咬牙切齿地蹂躏起小半精灵的短发,希里丝力气小挣脱不出来,索性动用刚学会的暗影能量直接潜行。
「别跑!」
伊米莉见状,也赶紧用夜精灵天生与暗影能量亲和的优势,仔细地感知她的所在处,然後一蹬步就跑到躲在另一处角落的希里丝。一大一小相继使用潜行技能,你追我躲地在偌大的监牢中满场跑,让原本在一旁训练的同伴们紧张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就怕不小心误伤她们俩。
「噗!」
一个噗哧声小声地响起,却清楚地传入众人耳里让他们呆愣半晌,平常严肃不已又冷漠的卡拉倪奥小姐居然会发出这种声音?
「啊抱歉,你们继续。」卡拉倪奥看着眼前欢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却马上忍住、矜持站在一旁,碧绿的瞳眸里充满笑意。
「卡拉倪奥小姐!你又在取笑我了!」
「怎麽会?反正希里丝还只是个孩子,你跟她认真甚麽?」
「但是她叫我阿姨耶!」
希里丝躲在卡拉倪奥身後吐了吐舌头:「本来就是啊!卡拉倪奥姐姐说你已经一百多岁了,叫你阿姨还显年轻呢!」
「库洛!!!」
一阵怒吼吓坏了群众和希里丝,他们怎麽也没想到这位平日孩子气的夜精灵会这麽激动,只有她的同族古温和牡茷特了然地观望。
「嗳,伊米莉你计较甚麽呢,我记得没错的话,精灵们之间本来就是以兄弟姊妹互称,直接互称名字不是才显得亲近吗?」卡拉倪奥无奈地拍了拍希里丝的头。
「就是嘛~」希里丝咕哝着:「我是想和伊米莉做朋友的说呀……」
「没大没小……」
伊米莉瞪着眼前的半精灵,却是一阵懊恼。她就是不喜欢多出一个人享有她最尊敬的大人的特殊待遇,尤其是那副小大人样、完全不像小孩子的成熟感让她不满。而且……眼前小孩儿像极了她以前认识、却怎麽也想不起来的人,这一点也让她烦躁不已。
「不行吗?」
希里丝低下头,眼神时不时地小心翼翼地往上瞄,长长的小精灵耳朵不安地微不可察地抖几下。
「当……当然可以……」伊米莉受不了那小动物般地眼神,投降道。
「太好了!能和这麽有趣又可爱的伊米莉做朋友真是太好了!终於有一个同龄朋友了!」
听到希里丝後半的说词让伊米莉一阵窘迫,这分明是指她像小孩子一样不是吗?但是,见她那麽兴奋的样子,完全不似最初到这里充满警戒的样子,想了想,决定不跟她计较了,毕竟她也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的!虽然不知道刚才为什麽那麽烦躁。
随後,希里丝就小手抓着伊米莉的大手,在一旁和她玩耍、顺便磨练刚掌握的潜行技能。
於此同时,卡拉倪奥只是在一旁浅笑着看着两位精灵一大一小玩起捉迷藏,但是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忧心,默想着:
「希望我这决定是正确的,小伊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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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为什麽希里丝这麽有天赋?
为甚麽伊米莉会烦躁?
又为什麽卡拉倪奥会担心?
图源:猴年新意精品黄杨木雕刻【可爱小猫】神态传神线条流畅(https://detail.1688.com/offer/540517550836.html?spm=a261b.2187593.1998088710.395.12331661XF0Oi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