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打算去找政宗⋯⋯?」家康有些讶异地瞪大眼,没想到他居然赶得回来,当时看他风风火火的杀出去,没想到这麽快就搞定了,不过能今天就回来大概是因为藤在这里吧,不然依他的个性,回程一定会到处溜哒一圈,弄个四五天回来已经叫很快了,看着面色愉快的少女,家康深深叹了口气,嘴角勾起柔和的笑容,「真受不了你,就那麽喜欢跟那家伙混在一起,要是你变得跟他一样胡作非为我会很头痛的。」
不过这样看来本来的计划泡汤了⋯⋯家康在心里蹙起眉头,本来想带鹿鸣跟藤一起去庙会走走,尤其是鹿鸣,巴着自己说藤在神社关了五天,一定很想去热闹的地方走走,不然他才不想去那种吵闹的地方,还不如三个人在家里聊天⋯⋯但就算本来打算这麽做,政宗也已经抢先把藤抓走了,现在想也没用了,家康叹了口气,转头无视鹿鸣一脸似笑非笑的调皮样,待会看看要不要跟鹿鸣一起去逛逛吧,
虽然藤不在,有点空虚。
但为了今天还特别要琉璃做了件浴衣,看来⋯⋯
「家康大人,拜托琉璃大人制作的衣服可以给我吗?」鹿鸣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家康眨了眨眼,愣了一下才嗯了声,看着她拎着包裹走向坐在镜子前一脸好奇的藤,家康识相的转过身去,就是没有离开房间,看着家康的模样,鹿鸣噗哧一笑,「真是的。」
听到她的笑声,藤转过头,柔顺的黑发轻轻摇晃着披在背上,纤细的手小心地抓着她的袖子,眼里透出疑问的光芒,「鹿鸣姐?」
轻轻摇了摇头,鹿鸣催促着她换上金黄色的浴衣,藤犹豫地看了家康一眼,随即听话的开始更衣,不禁赞叹藤的身材还真是不错,果然有在习武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这曲线真是⋯⋯
「啊啊啊啊啊啊!」
「怎麽了!呃⋯⋯」
藤凄厉的惨叫了一声,家康吓的转过头,左手已经按在小太刀上,但转头的瞬间又立刻回过头,脸上充满了尴尬,还加上极度的无言,一手捂着脸,家康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被藤的惨叫吓到还是转头的瞬间看到她的背比较尴尬了,鹿鸣这家伙⋯⋯
罪魁祸首抬着手傻笑着,看着吓得快哭出来的藤,鹿鸣开始後悔自己刚刚为什麽手痒去抱藤的腰了,没办法,感觉很好摸吗⋯⋯而且都是女孩子,完全没想到藤的反应这麽大⋯⋯待会要被家康骂了⋯⋯「小⋯⋯小藤⋯⋯」无辜的看着她用近乎光速穿好衣服,还瞬间退得老远,鹿鸣傻笑着转向家康,「那个⋯⋯」
感觉到她求救的眼神,家康叹了口气回过头,「两个都别胡闹了,藤,过来。」
看着家康一脸无奈的样子,藤重重的吞了口口水,她怎麽都不知道鹿鸣这麽恶趣味,自己怕痒这件事目前只有政宗知道吧?刚刚被那样一摸真的吓到了,就让她冷静一下吧,不然她连坐着都会发抖啊,但家康都说话了⋯⋯
藤老实地回到镜子前坐下,看着鹿鸣带着抱歉的笑容开始轻轻地梳着自己的头发才慢慢放松下来,站在一旁的家康叹了口气,「有这种白痴母亲,你就认了吧。」
「我才不是⋯⋯家康大人才是,就只是小藤要跟别人出去,结果就闹脾气待在房间里,这不是笨蛋父亲是什麽?」不甘心地回过头,鹿鸣冲着家康吐了吐舌头,转投悉心的整理藤的头发,「抱歉,小藤,刚刚是我不好。」
轻轻摇了摇头,藤勾起微笑,「没有,是我的警觉不够呢。」
说完藤的脑海了立刻浮现了政宗那张嚣张的笑脸,藤抽了抽眉毛,这种话绝对不跟他说,不然他铁定会变着花样把吓到自己当有趣。
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够恶劣的⋯⋯
看着藤的表情,家康和鹿鸣相视一笑,这副想杀人却又一脸害羞的样子,绝对不会错。
「好了,大功告成!」小心的插上装饰的发簪,鹿鸣让藤转向家康,露出灿烂的笑,「家康大人!藤这样是不是很漂亮?」
看着她一副献宝的样子,家康勾起嘴角,看着眼前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眼睛的少女,一身黄色的浴衣,上头有着精细的葵花刺绣,看来琉璃费了不少心,虽然有着精细的刺绣,整件浴衣却透着清新的感觉,配着藤的气质刚好,当然是在不对政宗发火的状态下,家康把视线移向藤的双眼,轻轻一笑,「很好看。」
本来以为家康不会这麽坦率,藤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如月光般平静的笑容,「谢谢父亲大人赞赏!」
「呜⋯⋯」尴尬的移开视线,家康故作不悦的样子,「就说别这麽喊了,你是笨蛋吗⋯⋯你要在这里等政宗吗?」家康随口问问,预期着会等到肯定的答案。
藤立刻摇了摇头,她不能在这里等他,政宗都为了自己赶回来了,还要他来接自己,她过意不去,而且⋯⋯想快一点见到他,也当作一点点小惊喜,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我想去他的府邸等他。」
同时,政宗结束了向信长的报告,一走出天守阁立刻毫不犹豫地打了个呵欠,藤也真是的,这种事什麽时候做都行啊,信长刚刚还一脸什麽都知道的奸笑,他大概已经知道自己会被藤赶来报告吧⋯⋯
「真可惜,我还想着你不来回报的话要怎麽整你。」
他是这麽说的呢,政宗想起信长那一脸完全不失望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用找理由都会想闹自己,但会给他整到,他就不是伊达政宗,不过倒是让信长不能名正言顺的做些奇怪的事,比如说去哪里待一个月不准回安土之类的,这还无所谓,重点是藤一定不会被允许跟着。
政宗想到这忍不住勾起愉快地笑,反正他一定会把藤一起带走,藤的话⋯⋯纠结一下就会跟着自己跑了吧,所以这种整法根本只是气到家康而已,对他一点用也没有,或者是⋯⋯政宗思考着信常有哪些把戏,快步走回府邸,在门口就见到了刚刚的青年,只见他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政宗挥挥手要他跟进来,「看起来很不高兴呢,成实。」
青年,伊达成实深深蹙起眉头,「政宗,我觉得跟那名公主来往真的不妥,要是这是织田家和德川家想要藉由那公主控制你的话⋯⋯」不论政宗是真心还是玩玩都不适合再跟那个女孩子周旋下去,尤其是刚刚在等政宗的时候到处打听了一下,那个公主居然在政宗的家臣间都有很好的评价,他真的觉得有些不安,再加上政宗居然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就乖乖跑去找信长回报,这不是控制是什麽?自古多少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政宗可是一国之主,这样的女人⋯⋯
听他这麽说,政宗噗哧一笑,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藤的确有不小的影响力,但是找信长报告的确是他的义务,藤只是善意提醒一下,再说⋯⋯她一向都对自己采放任态度,比如说迟到之类的,她大概翻几个白眼看着自己,咕哝着「你到底有没有反省啊」就没了,就算刚刚没去找信长,藤知道了最多也只是叹口气,再说藤某些方面是真的单纯到令人担心,要她暗算别人实在是太难了。
第一次见面的画面突然闯进脑海,政宗又笑了声,她啊,有人要她这麽做,大概也会被她嫌麻烦然後打死不做吧。
「你看谁能治我过了?」政宗在自己房门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秀雄,现在先让自家兄弟安心比较重要,「要是她有一丝那种意图,不用你说我早砍了她。」
不过⋯⋯政宗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要是你现在对她出手,我会杀了你。」说完,政宗愉快地勾起笑容,「知道了吧,不过不晓得母亲会不会出手更快呢。」
看着政宗走进房间,成实愣了一下,意思是那女孩已经得到义姬的认可了?
这还真是⋯⋯不得了,既然政宗都说到那份上,除了相信他还能怎样,成实叹了口气,这哥哥⋯⋯让人放不下心啊。
转身信步走到玄关,本来打算出门散步,还没出门却听到外头传来人的说话声,「⋯⋯政宗要做什麽,你会掌握分寸吧?」
家康担心的看着一脸期待的藤,打扮得这麽可爱,要是被吞了也不意外,「今晚子时前一定要回家,知道吧。」
「就今天好不好?我想跟政宗待一起晚一点⋯⋯而且他铁定这几天没好好休息,我想确定他没事⋯⋯」藤从下方看着家康,颇有小狗无辜的架势,想也知道政宗一定是狂奔回来的,她想确定他真的没事,身体也没出状况再回家,到时候一定会超过时间。
家康在担心自己她当然知道,但是政宗不会做自己不愿意的事,这一点她相信他。
而且⋯⋯藤有些罪恶的想着,如果晚回家家康也不能怎样吧⋯⋯大概就是明天被家康冰到受不了,功课变成平常的三四倍,然後再加上几天的禁止外出⋯⋯有点严重⋯⋯藤有些为难的蹙起眉,她不想让家康困扰,但是想见政宗的心情又压不下去。
待会先确定完政宗的身体状况再看有没有时间去庙会好了,虽然那样能玩的时间有限,但至少还是有待在一起一下,之後再找时间跟政宗把今天补回来就行了,现在还是乖乖听家康的话吧,有些扫兴,但这也是她的义务,毕竟家康是爸爸嘛,藤想通之後露出抱歉地笑,刚刚自己在做些什麽,怎麽能这麽任性。「对不起,我会准时回家的。」
「⋯⋯嗯。」正考虑要不要心软一下的家康听她这麽说微微愣了一下,接着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让政宗早点休息,你也是,刚忙完就别做多余的事。」
藤轻轻笑了下,听起来有点刺耳,她才不是在做多余的事,只是想在自己的能力所及帮他而已,家康是担心政宗和自己太累吧?「好的,家康也快点回去接鹿鸣姐吧!我在这里等政宗,这里很安全的。」
正想说她一个人在黑暗的街道站着很危险,家康微微叹了口气,也是,这毕竟是政宗的府邸,只要叫一声就会有人来帮忙,藤的安全问题是不用太操心,但是以父亲的角度还真是,怎麽都不能放心,家康看了看四周,还是等政宗出来再离开⋯⋯?但藤都这麽说了,「好吧,我先走了。」
在门内的成实眨了眨眼,突然觉得⋯⋯
「知道要抱歉了吧?」政宗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後传来,成实连忙回头,刚刚听外头的声音听得太专注,没注意到他居然到了自己的身後,真是失策⋯⋯「那家伙有真是的,在神社等着不就好了。」
刚刚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一些,政宗苦笑了下,家康这是把他当什麽洪水猛兽吗,虽然不否认,但是凭藤的死脑筋程度,要发生什麽事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困难,这家伙也太不懂自己的女儿了,还是说⋯⋯天生父性本能作祟呢,政宗笑着打开门,「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在别人家门口做什⋯⋯麽?」本来打算故意调侃她一下,政宗却不小心愣了一下,这是什麽犯规的打扮?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藤穿浴衣,没想到意外的合适。
这一身还挺有德川家风格的,政宗想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头发不像平时俐落的紮成马尾,也不是义姬那里时直接放下,而是被精心的整理成漂亮的公主头。
故作镇定的走到她面前,动作霸道的抬起她的下巴,政宗勾起一抹有些邪气的笑,「在期待什麽?」
发觉了他的意图,藤在心里叹了口气,嘴角却悄悄地扬起柔和的弧度,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呢⋯⋯不过⋯⋯为什麽一见面就是这种引人遐想的对话!想着,藤的脸颊一瞬间染上了红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尴尬的移开视线,这个距离太近了,就算接吻过无数次,这个距离还是让人受不了啊,藤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拉到脸颊旁,「满意了吧,快放开我,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这个嘛⋯⋯政宗感觉到自家兄弟震惊的视线,露出狡猾的笑容,好久没看她失措的样子了,「不够。」
才听到他的声音,连抗议都来不及,藤微微瞪大眼,随即缓缓闭上,任他在自己嘴里攻城掠地,刚刚他的表情她可没看漏,在计划什麽吧⋯⋯十之八九又是他临时起意的,他刚回来,就随便他吧,藤趁着他换气时睁开眼,正好对上他湛蓝的眼,里头正映着自己的身影,奇怪⋯⋯藤再次闭上眼,那个表情,感觉真的不妙了。
总是有人说,分别久了,自制力会下降吧,政宗看着她放任自己的模样,蓝眼闪过一抹焦躁。
「真是的,别哭啊,这样都亲不下去了⋯⋯」低声地说着,政宗凑到她耳边,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那时候急着赶路,信里写的有些太概略了,大概就是这样让她胡思乱想了吧⋯⋯
发现自己的失态,藤连忙抬起手想抹掉泪水,却被他温柔地制止,看着他扶着自己的脸,用拇指抹掉泪水,脸上带了些无奈的笑容,藤不禁再度羞红了脸,连自己都觉得这种时候哭很莫名其妙,明明看到他时心里开心得不得了,但是⋯⋯「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如果赶不回来也没关系啊!送来那种信你要我怎麽想?」一头撞在他的胸口,藤有些哽咽地说着,她也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但是,不说出来真的很难受,「你就不能好好专心把眼前的事处理好吗?不要担心我行不行?这样连夜赶路身体迟早出事,我没那麽需要你照顾,我⋯⋯」不想当你的负担,藤不甘心地咬了咬牙,抓紧了他的和服。「我也能自己处理好事情啊⋯⋯」
人都回来了,自己在做些什麽⋯⋯稍微冷静下来,藤有些依恋地继续靠着他,心里对着自己深深叹了口气,人家都为了你狂奔回来,你在对他说些什麽?
但是⋯⋯这是实话,不能总是让他担心,政宗也有自己重要的事,就算妥当的办完了,让他这样子连夜赶路对身体还是不太好,要是哪一天吃不消就不好了,而且⋯⋯他总是有带人一起出去一起回来吧?总觉得对不起那些人,藤稍稍松开手,不敢抬头看他,而是别扭的转开头,「然⋯⋯然後,你这样带着部下跑回来,他们也会累的,也体谅一下他们吧⋯⋯」
看着怀里不知所措的她,政宗叹了口气,轻轻摸着她的头,勾起张狂地笑,「我要这麽做,你觉得拦得住我吗?而且我还有你帮我善後啊,担心什麽?」
「⋯⋯不要因为有人帮你善後就乱来好不好,要是受伤了你也会难受吧?」重点根本不是有没有人帮他善後,要是身体出状况,最难受的还是他自已本身啊,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算了,跟你说这些根本没用,总之把自己照顾好就是了,然後⋯⋯对了,神社的祭典还没结束,一起去看看吧!」,无奈的看他一眼,藤转身往离开宅邸的方向走,见他没跟上来,於是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政宗?」
一回头就看到他的手向着自己伸出,脸上带着愉快的微笑。
这是要自己主动拉他的手⋯⋯吧?藤苦笑了一下,「你是觉得我一定会伸出手吗?」这副不握着他的手就不走的赖皮感,还真是只有政宗才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做出这种孩子气的事,一点也不尴尬吗⋯⋯藤把手往後一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偏不要。」
故意唱反调,这家伙⋯⋯政宗轻笑了声,「给你後悔的机会喔?我可不保证⋯⋯」看着立刻红着脸抓住自己的手的藤,政宗不禁得意地大笑了起来,「一开始这样不就行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藤别开头,「变态,流氓,强盗,恶霸,没良心⋯⋯」
她完全不想像政宗刚刚想说什麽,现在问他绝对会变成什麽无关轻重的是,本来他要说的东西有多惊悚,她还是别领教的好,不过⋯⋯「你刚刚想说什麽?」
「没什麽,就只是把你打包带回房间而已。」笑着说完,政宗不意外地看着她愣了好一会才满脸凶恶的转开头,但是,那一脸就是不甘心的样子,她十之八九以为自己会避重就轻,但是要唱反调⋯⋯也不想想谁的资历比较深,但刚刚他的确是打着这样的主意,虽然跟藤逛祭典也很不错,但是⋯⋯「打扮得这麽可爱,不让我好好欣赏一下怎麽行?」笑着握紧她的手,政宗大步走了起来,感觉藤掌心的温度上升了些,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转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容易害羞这一点,多久都改不了吧。
不过⋯⋯还真是越骂越难听了,政宗心不在焉地想着,一面放慢脚步,真不知道是不是跟家康学来的。
看着他的背影,藤有些尴尬的转开视线,她知道自己刚刚一时激动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某些程度上他真的很恶劣啊,每次都断句在奇怪的地方,然後又总是说一些让人遐想的话⋯⋯不对,会想到别的地方去似乎是自己的品行问题了,藤微微蹙起眉头,是不是该在偬建寺在修身养性几天,看看会不会好一点,要这麽做的话还要拜托其他人绑着政宗不要让他来乱场,但是⋯⋯藤深深叹了口气,想也知道政宗绝对不会因为这样就乖乖就范。
还是自己在房间好好反省一下比较实际。
不过⋯⋯政宗总是⋯⋯这样若无其事的说出夸奖人的话,藤勾起淡淡笑,「政宗。」
「嗯?」正估算着时间,政宗回过头,正好撞见藤灿烂的笑容,下意识地伸出食指阻止她开口,政宗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我有个主意,想说什麽待会再说吧。来。」
说完,政宗以藤能接受的速度快步走了起来,往远离祭典摊位聚集山坡的反方向走,一直到一处城外的草地,随即抱着藤坐下,抬起手试了试风向,随即蓝眼期待的看向天空,「你老爹的门禁是子时吧?那刚好看完之後散步回去,祭典今年是来不及去了,不如就我们俩单独过吧。」
听他这麽说,藤无奈的笑着耸了耸肩,轻轻靠到他的身上,「你都把我带出来了我还能说什麽,」这根本不给商量余地啊,虽然本来就没什麽需要商量的,今天本来就打算让他开心就好,要是他一开始就这麽说,自己也不会反对,不过这种先斩後奏的感觉还是不太好啊,「下次先告诉我不行吗?」
「反正这种事你又不会反对。」亲密的蹭了蹭她的侧脸,政宗一脸得逞的笑,「左手伸出来。」
「⋯⋯左手?」不明所以的抬起手,藤感觉他在自己手腕上戴上了什麽,有点冰冰凉凉的,是金属的触感,等他松开手後,藤收回手一看,眼睛不由的惊喜的微微睁大,「好漂亮,这是⋯⋯」
一条精致的手链静静的圈在自己的手腕上,上头被切割成柱状的青蓝色的矿石安静的映着闪耀的星光,让人有种平静的感觉,虽然以前没有特别带过首饰的习惯,也没收过这类礼物,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又是政宗送的,感觉意义非凡呢⋯⋯「谢谢!」转头对他灿然一笑,藤撞上他温柔的目光,好不容易降温的脸颊不禁又染上了热度。
「要表达感谢,还有更实际的方法吧?」欣赏了她带了些稚气的笑容一会,政宗抬起手放在她的头顶,眼里透出狐狸般狡猾的光芒,眼神飘向她的嘴唇。「比如说⋯⋯」
藤愣了一下,脸上的温度无预警的飙升,她是做过主动吻政宗这类的是没错,但那时候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态,所以没什麽特别的障碍,此一时彼一时啊,何况他还用一种莫名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样子被看着根本⋯⋯「那⋯⋯你闭上眼睛。」红着脸开口,藤看他嘴角上扬了几分後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凑近的时候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鼻息轻轻扫过自己的脸颊,不由得愣了一下,动作就这样停格,本来觉得让他闭上眼睛会好一点,但是好像还是一样尴尬⋯⋯
怎麽办,开始有点佩服他平常那副满不在乎的就吻上来的气势了⋯⋯自暴自弃的想着,藤心一横,正想凑上去,「在犹豫什麽?我等着呢。」他充满笑意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耳中,藤不由得吓的全身抖了一下,几乎重叠的距离一下子又拉开了,见他带了一抹恶作剧光芒的蓝眼,藤气的用力捶了下他的肩膀,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来乱的!
「政宗!」
看着她满脸尴尬的样子,政宗噗哧的笑了出来,完全没有半点歉意的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别闹别扭了,再试一次吧!」
看他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藤也气不起来了,无奈地长叹口气,除了陪他胡闹,藤脑子里也没有其他选项了,拒绝不了他啊⋯⋯想到这藤的嘴角泛起柔和的笑容,「拿你没辙⋯⋯眼睛闭上。」
这次,毫无顾虑的让自己的双唇贴上他的,正想退开时,身後传来了巨大的声响,连忙回过头,只见天空被绚烂的烟火点亮,灿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没想到战国时代也有这样的烟火,藤不由地看得出神,眼里闪耀着兴奋的光,「政宗!你看!是烟火吔,是烟火!」
「好好好,」收紧了抱着她的力道,政宗把头靠到她的肩膀上,笑着看着她的侧脸,当藤疑惑地转向自己,立刻让她转向天空,「看着天空吧,这场烟火结束後今年就结束了。」
「嗯。」听话的看向天空,藤正想把注意力放回烟火上,颈侧却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注意力立刻又被分散掉,「政宗⋯⋯」
「看着天空,不用理我。」笑着说完,政宗继续自已的骚扰大业,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他不相信藤能撑到烟火结束呢,看她什麽时候会受不了而自投罗网,不论是什麽时候都行,他今晚是不打算让她回家了,明天再陪她去向家康谢罪总行了。
在烟火结束的同时,藤崩溃的叹了口气,转身把他推倒在草地上,青绿的眼带着一抹因为忍耐而迸出的泪光,对於怕痒的她能忍到现在还真是了不起,政宗闷笑着,不过气到推倒自己这还真是始料未及啊,「这麽主动真的好吗?公主殿下?」
还不是你害的!气得眉头紧皱,藤报复性的捶了下他的胸口,「能不能不要这麽幼稚啊!又不是小孩!」骚扰自己就这麽好玩?藤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麽了,不过要他反省简直天方夜谭,此时藤再一次认知到这个事实。
听她这麽说,政宗开怀的笑了起来,「不过你挺喜欢的不是吗?」不然怎麽还能放任自己这麽久,政宗看着她有些无奈的表情,抬起手扶着她的脸,脸上的笑容不减一分,「真讨厌的话就说出来,我不会再做了,如何?」
「这⋯⋯这样做倒是没关系⋯⋯」藤咕哝着,她的确不讨厌,因为政宗都只是闹闹而已,偶尔陪他闹一下也没什麽不行,更何况他又没恶意,「那个⋯⋯怎麽说,」新年总是要说些什麽吧⋯⋯藤看着他又灿了了几分的笑脸,忍不住勾起嘴角,「今年⋯⋯」
「也请多多指教。」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相视的刹那,两人一起开怀地笑了起来,笑声随着夜风飘散在空中,新的一年也即将展开,还有无数的新年等着他们一起度过,还有无数的日子可以一起写下回忆,最後,都会是无可取代的珍宝,所以,绝对不会放开你,在心里许下誓言,政宗在心爱的人唇上落下温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