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增資料夾》(暫更) — 柒,「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長大嗎?」(1)

「那些我曾经明白的梦想,那些我还不能了解的话,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坐在沙发上,跟着音响里的音乐哼着歌,边翻着腿上的作业。

「小海?」就在我唱得正起劲时,春煦的声音传来,我抬头,在门口看见他的身影。

「蠢煦,你回来啦!」我朝他挥了挥手,将作业随意放至沙发上,跑向他。

「你在听什麽歌啊?」他问着我,我边拿走他手上的外套边回答:「那是一个乐团的歌喔,叫作……那我懂你意思了,歌名是《很幼稚吗》。」我们缓步的走向他的卧房。

「你是满幼稚的。」春煦对我笑了笑,而我鼓起腮帮子,对他投以不满的眼神。

「才没有咧!我已经长大了!」我皱眉,看着他打开了房门,跟随他身後进入卧室。

「你才十五岁,怎麽会是长大了?更何况你在我心中永远是个小孩。」他拍了拍我的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蠢煦真的很讨厌欸,我想要长大啊!」将他的外套挂起,边大声嚷嚷。

他边脱下手表,边望着我:「为什麽要长大?长大未必是件好事喔。」这种话他已经说了不下百次,次数多到我都想翻他白眼了。

「我当然想长大啊,因为长大了之後,就能知道蠢煦你到底在外面忙什麽、就能更了解你的想法了,最重要的是!」我走至门口,手握着门把,在关上门的前一秒:「你就不能再把我当成小孩了。」

门阖上。

房内传来春煦的笑声。

陷入一片黑暗。

睁开眼睛时也是一片黑暗。我开始思考着自己身在何处、甚至有那麽几秒疑惑着为何我会从春煦的房门口坠入这麽一个黑洞,下一秒随即想起我早就搬离那个家了,但我还是不太确定自己在哪儿。

我皱起眉,仔细聆听身边的动静。

我听见房内的某处正答答作响着,随後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了浮在空中的一团光,正当心一惊的同时,意识到似乎是来自手机的光,而被照着的是个熟悉的面孔,他正专注的敲打着萤幕。我坐起身。

忽略掉些微的头痛,我开口,感到喉咙乾涩:「阿阳?」闻言,那熟悉的面孔抬头望向我,果真是阿阳。

「你醒啦?」他露出笑容。

「停电了吗?为什麽没有灯?」我疑惑着,而头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喔对。」他起身,几秒後房间亮起,给双眼一些时间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後,终於认出这是我的小套房。「我怕拉开窗帘太亮,你会睡不着。」他走至我身旁坐下。

「你不要在这麽黑的环境里滑手机啦,对眼睛很不好欸。」我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边念着他。

「不要管我了啦,你还好吗?」突然他又再次起身,到桌上拿了什麽东西後又端着一杯水到我面前,将两者都递给我:「吃掉吧。」

我连看都没看就听他的话将药丸放入嘴里,喝了水吞下。

「拜托,照你这样子,要是我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你,你岂不是被我毒死了?」他无奈的说着,再度坐在我旁边。

「不会啦,你要毒早就毒了,不会到现在才毒死我啦。」我挥了挥手,接收到他翻的白眼後,一口气将整杯水喝下肚。

「吃了这个等等头就不会痛了。」他低下头继续回着他的讯息。

「为什麽你知道我会头痛?」头疼使我整个脸有些纠结,不解的问。

「你昨天喝那麽多酒,不痛才怪。」他边用右手回着讯息,另一只手指了指放至茶几下的塑胶袋,仔细一看里面是空酒罐,居然装了满满的一整袋。

「这些都是我喝的?」肯定都是我喝的,我在心中回答着,并对自己翻了大大的白眼。

「对啊,你简直就要变成酒鬼了,超夸张的。」眼神依旧不离开手机,望着他的侧脸渐渐感到无趣的我转开目光,开始寻找自己的手机。

「现在几点啦?」终於看见手机在有些遥远的书桌上,我站起身。

「十点多了。」

「你不用上班吗?啊对了,秋樊有打电话来吗?」回想这两天居然都因为喝醉而睡到需要别人叫我,我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变成酒鬼了。

「晚一点再去没关系,人手很足够。我没听到有电话打来。」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抬头看着我回这些话,因此我也没有回头,直接低头看着手机。

已经很习惯这样的阿阳了,他几乎无时无刻都拿着手机与人交流,手机对他来说是比生活必需品更重要的东西,毕竟他不是普通的忙碌,同时要处理店里及学校的许多事情,有时候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在回讯息。

拉下通知栏,看到了秋樊及春煦传来的讯息,我点开秋樊的。

秋樊:「还好吗?」──於下午九点十二分。

秋樊:「你怎麽会认识吴小姐啊?」──於下午九点十三分。

秋樊:「总之,明天十一点我会在你家楼下,别睡过头。」於下午十点零二分。

我看了看时间,离十一点还有一段时间,够我准备。

「我起床了。」──上午十点二十三分。

於是我传了讯息给秋樊,让他知道我没睡过头,同时也在烦恼等等见面了,要怎麽回应关於孟璇姐及昨晚的事情。

我弄乱原本就够杂乱的头发,觉得烦躁。

「你干嘛?」终於放下手机、走至流理台的阿阳皱眉望着我。

「我在想该怎麽告诉秋樊,关於孟璇姐的事情。」边苦着脸回答他,我边点开春煦的讯息,讯息数已经消除了,显然已经被点开过,我再度不解的皱眉。

我知道阿阳不会随便看我手机,所以我努力回想昨晚是否有看过这些讯息……

但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此刻我瞪大眼,看着昨晚与春煦的对话纪录,试图在脑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却仍旧是一片空白,最让我惊愕的是自己传了多封的语音讯息给他就算了,最後的结尾居然是通话时数的框框,霎时间我感受到胃揪成一团,着急的将画面滑至这段对话的开头。

蠢煦:「我刚到家,刚刚在忙没看到讯息。」──於下午十一点五十一分。

蠢煦:「没想要吃什麽的话,我们到那边再决定罗?」──於下午十一点五十一分。

「好。」──於上午十二点零三分。

这个「好」是我传给他的讯息中,唯一一则文字讯息,过了几分钟後,开始出现一堆长度不一的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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